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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5

    东西给你看哦。”

    诺儿挑了挑眉,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给自己看的是什么。

    那副画了大半年的墙画,终于涂抹完了么?

    油彩是两年前贺林轩让底下书肆专研印刷墨水的匠人,研制出来的作画颜料。

    言言自小对颜色十分敏感,三岁启蒙之后就跟着诺儿和李文斌学画画了,但他对什么水墨素描都不喜欢,独爱水彩涂抹。

    在贺林轩的点拨下,小小年纪也能画出一点像模像样的油彩图案来了。

    只是他那神秘的大作……

    看他着急的样子,诺儿把他放下来,笑眯眯地说:“什么好看的东西呀。阿兄你很忙的,时间宝贵,要是不好看,你怎么赔阿兄,嗯?”

    言言皱了皱鼻子,“阿父说好看。”

    诺儿切了一声,故意唱反调道:“你就是在纸上画一个墨圈,阿父也会说好看。他哄你呢,你还当真了。”

    言言脾气可大,被他泼了冷水,顿时丢开他的手,跑向李信和东方贺,甜甜笑道:“信阿兄,东方阿兄,你们跟不跟我去呀?我们不带阿兄!”

    诺儿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看被东方贺和李信牵了左右手的言言,大步走上来,不客气地把小家伙抱回来,一拍他的屁股,教训道:“好啊,胆儿肥了,要造反呐?”

    言言咯咯笑起来,一点也不怕他,扯大旗道:“阿父说的,不能惯着你。”

    诺儿一边抱他往外走,一边讨伐道:“你就听阿父的话,不听我的是吧?小没良心的东西,还记不记得是谁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谁陪你吃饭,谁陪你玩,哄你睡觉的啊……”

    李信看了看整理了一半的棋局,再看看已经跟上去的东方贺,抬步走了两步,还是觉得受不了,折返回来快手快脚地把饱受冷落的棋子和棋盘收了起来,规整地摆放好。

    做完这些,又顺手把东方贺摊在书案上的几张纸收拢了下,用镇纸压住,这才抬步离开。

    等他追上来的时候,诺儿还没数落完呢。

    李信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由笑起来。

    他这个阿弟这几年越大性情越难以捉摸,越大越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了,总是散漫随性,万事不盈于心,像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兴致缺缺。

    但只要到言言这里,他就有用不完的热情,不仅是个小话痨,还总要逗他,让他高兴,和他斗气,乐此不疲。

    李信不止一次听叔父说诺儿是弟控,见的越多,他越能理解这个“控”字的玄奥。

    “……阿父会教你写字吗?要不是我手把手教你,你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言言,你要记住,长兄如父,养恩大于生,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阿父做的饭好吃呀。”

    “那又怎么样,阿父都是做给阿爹吃的,你就是一个蹭饭的。”

    “阿父做的饭好吃呀。”

    “言言,我问你,昨天给你说睡前故事的是谁?”

    “……阿父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呀。”

    “……”

    诺儿磨了磨牙,捏了一下他的嫩脸蛋,“信不信我打你,嗯?”

    言言回手也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切,你敢打,我就敢哭。”

    诺儿:“……”

    看他吃瘪的样子,东方贺忍不住咧了咧嘴,看着两兄弟无声地笑。

    取得嘴仗的胜利,言言倒是没有自得意满,而是心疼地摸了摸兄长的脑袋,安慰道:“阿兄,你就不要执着地和阿父争宠啦,反正我们在这个家的食物链上永远都在阿爹和阿父下面。而且……”

    他看了看诺儿,很是可惜地道:“谁让你的厨艺随了阿爹呢。”

    诺儿是彻底没脾气了。

    他哭笑不得道:“你个小吃货,以后别是出了门,被人用颗糖就骗走了。”

    言言不屑地抬了抬下巴,“阿兄,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想骗我,怎么也得是骑着白马的小糖人才行吧。”

    诺儿还没来得及吐槽,前边听到儿子豪言壮语的李文斌就笑了,“骑着马的糖人?你不怕他没走到你面前就化掉了?”

    言言朝他伸手要抱抱,嘻嘻笑说:“化掉了就是他太笨啦,太阳那么大他还出门,活该,哈哈。”

    贺林轩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一个糖人就把你骗走了?小家伙,你应该找一个道行高的糖人精,吃完了还能再给你变一个出来。”

    言言认真地想了一下,真心道:“阿父,还是你有理想,说的太对了。”

    说着,他还怕语言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悦诚服,连连朝贺林轩点头。

    诺儿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好了,小马屁精,你说要让我看的好东西在哪儿呢?我们可说好了,要是不好看,今天的睡前故事就没有了。”

    言言哼了一声,信心满满地招呼阿父和阿爹一起走向前方的影壁。

    影壁就在侯府正门几步之后,一块完整的石头削得方正,立成一面墙,将入府的风水分流左右。

    影壁正面,是石雕的诗画,大气磅礴,背面是一片留白,没有特意雕琢。

    半年前,侯府的小郎君随手在上面画了几笔,心血来潮,就说要在影壁背面留下一墙大作,侯府的管家王山差点没被吓跪了。

    这可是侯府的门面啊,怎能让三岁小儿随意涂鸦。

    然而,不论是李文武还是贺林轩听说,都是大手一挥,让他随意挥洒。还给搭了梯子,非常放心地把丈高的石墙交到了三岁孩子手上。

    这一挥洒,就是半年。

    此时,影壁背面用一块巨大的防水的蜡油雨布罩着——这油布也是贺林轩特意让人制出来的,将小郎君的大作阻隔在众人的视线之外,除了言言和他身边几个亲近的下人,就是贺林轩李文斌和诺儿他们都没有真正见过言言的作品。

    此时,贺林轩站在影壁的一边,李文斌抱着言言站在另一边,在小儿子指挥下,同时将拉绳拉起,油布缓缓卷翻而上,从下而上露出画的真容来。

    色彩,从墙底往上,层层渐变。

    黑色,墨蓝,棕色,浅橙,浓橙,再到最炫目的耀黄和白色混杂成的光团。

    没有多余的景物,只有色彩的堆砌,直逼眼球,却让人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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