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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394

    389喜极而泣

    薛壮只好用自己的披风将夏月初整个裹严实了,打横抱起,一直抱回家放在炕上,给她脱掉了外面的衣裳,又拧了热帕子给她擦拭脸和手。

    就一番折腾下来,夏月初竟然都没有醒过来,可见是累到什么程度了。

    薛壮自己到外间洗漱了一下,很快回来上炕钻进被窝,把人搂进怀里。

    夏月初早就习惯了他的怀抱,整个人自觉主动地靠了上去,还在他胸前蹭了几下,然后找了个熟悉的姿势安心地继续睡了。

    薛壮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他的体质本就比一般人要好,但是无奈夏月初身子不好,他也只能努力忍耐。

    最近这段时间,眼看就要到春天了。

    虽说人不是动物,但是内的骚动有时候也不太受理智的控制。

    薛壮这些日子每天都要出去跑步和练拳,不光自己一个人,还要拉着秦铮一起,害秦铮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

    此时温香软玉抱了满怀,薛壮觉得体内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看来自己白天的训练强度似乎还不够大,完全没有榨干自己的精力。

    可搂着怀里的人又不能做点什么,他也只好努力放空自己,在心里默背着小时候就能倒背如流的兵法。

    但是没背几句话,又开始琢磨,是不是该叫人回永榆县找林大夫问问看,药丸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制好?

    给夏月初补身子的事情刻不容缓,必须要今早提上日程才行。

    就在薛壮也终于不再胡思乱想,渐渐有了睡意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家里的大门忽然被拍得山响。

    夏月初睡得那么熟都被惊得抽搐了一下。

    薛壮赶紧轻拍夏月初的后背,在她额头印下几个安抚的亲吻,翻身坐起,给她的被子掖好才披上衣服下地。

    还不等他出去查看情况,正房的门有被人砸得砰砰作响。

    夏月初这回是彻底被吓醒了,猛地坐起身来,心臟砰砰乱跳,难受地皱起眉头问:「这么晚,谁啊?」

    「大哥,快开门,我是阿铮。」秦铮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夏月初见薛壮眉头紧锁,忙道:「阿铮不是没分寸的人,肯定是有要紧的是,赶紧开门看看。」

    薛壮刚一拉开房门,秦铮整个人就衝进来了,差点跟薛壮撞在一起。

    「慌脚鸡似的像什……」薛壮一边关门一边指责,话还没说完回头一看,却被秦铮满脸泪水吓了一跳,忙追问道,「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啥?出啥事儿了?」

    秦铮反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大、大哥,老天开眼,夫人和小少爷找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薛壮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他用力在腿上掐了一把,疼得自己都条件反射地鼻根一酸。

    不是做梦?

    薛壮怔怔地看着秦铮,此时还是毫无真实感。

    秦铮拚命地点头,不断地重复:「大哥,是真的,你相信我,只真的!陈铭一路往最西北的方向,一个个镇子,一个个村子找过去,最后在定阳镇见到了夫人和小少爷。」

    「陈铭人呢?娘呢?弟弟呢?他没把他们带回来么?」薛壮一把抓住秦铮的肩头,用力摇晃着问。

    秦铮被晃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努力断断续续地说:「大、大哥,陈铭是、是翻雪山回来的,他自己没办法带着两、两个人,好、好在夫人和小少爷在镇上还算安全,所以他几天几夜都没合眼地赶回来报信,到了酒楼刚把事儿都说清楚,人就一头栽倒昏睡不醒了。」

    大半年的时间里,薛壮真的已经被各种坏消息和假消息吓怕了,所以突然得闻喜讯,竟说什么都不敢相信,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在承受一次大喜过望后的深深失望,那种悲伤和失落感,已经快要可以将他溺死在其中。

    「对了,有这个为证。」秦铮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从怀里扯住一个拴着红绳的小木牌交给薛壮,「大哥你看,我都u还记得,这是你刻了个小少爷戴上的。」

    母亲和弟弟还活着?

    薛壮一把抢过秦铮手里的木牌,可不是么,这上头的一刀一划,都是自己亲手刻出来的,背面还被弟弟小时候咬上了一个小牙印。

    「母、母亲和崇儿都还活着?」薛壮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将木牌贴在自己的心口窝,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夏月初此时已经穿好外衣从屋里出来了,见状走到薛壮的身边,俯身将他揽入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头髮。

    薛壮将脸埋入夏月初的小腹处,虽然一直勉强地控制,但是眼泪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样,不断地从眼睛里冒出来,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极其压抑的呜咽。

    秦铮见状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

    夏月初柔声安慰道:「老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了,咱们去把娘和弟弟接回来,以后就都能踏踏实实过上好日子了。」

    听到夏月初这句话,薛壮忽然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整个人都僵直了。

    「怎么了?」夏月初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疑惑地问。

    薛壮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母亲和崇儿当年被判了终身流徒,应该已经成为奴籍,就算现在去把人接回来,也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生活,除非……」

    「除非你接受朝廷的条件,给薛家平反……」夏月初平静地接上后面一句话,她双手捧起薛壮的脸,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痕,忽地露出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带着鼓励地说,「那就去做吧!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我都会坚定地跟你站在一起。」

    「月初……」薛壮瞬间又红了眼圈,「这样的话,你想要的安逸生活就……」

    「傻瓜!」夏月初低头在薛壮的额头轻吻一下,「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么?无论安逸还是艰难都不是问题,我想要的,是每一天都有你在身边的生活!」

    390下定决心

    两隻傻狗早就被吵醒了,但是也许是觉得薛壮与平时的样子有些不一样,所以都蹲在不远处观望着,不敢凑过来。

    后来看到薛壮哭了,大傻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蹲在他和夏月初身边,凑上去舔舔薛壮脸上的泪水。

    二傻也跟着哥哥凑上来,扑倒薛壮身上,直接用舌头给他洗了个脸。

    被两隻傻狗一打岔,薛壮的情绪好转了不少,起来去洗了把脸,终于能比较冷静地坐下来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如果决定要把母亲和弟弟接回来,薛壮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接受陈瑜白的建议,回京为皇上效力。

    但是在经历过薛家满门忠烈含冤被斩这件事之后,薛壮难免会对自己一直效忠的朝廷心有不满。

    从小到大树立起来的一定要为国尽忠的信念也为之动摇。

    所以薛壮此时心里格外矛盾,如今他已经有了妻子,又找到了母亲和弟弟,这个家的顶樑柱就是他,也只有他。

    但如果重新回到朝中为官,今后少不得要领兵出征。

    小时候跟祖父、父亲的聚少离多,那种身不由己的无可奈何,他如今长大后,有了自己的家庭,才真正开始感同身受。

    夏月初走到薛壮身前,手指插入他的长发中,一寸一寸地给他按摩着头部。

    薛壮的身子随之放鬆了些许,神色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嘆气道:「月初,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迈出这一步,我怕再重蹈薛家的覆辙。或者我就该找个偏远宁静的地方,让母亲和弟弟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

    人都是旁观者清,夏月初其实看得很明白,薛壮自己绝对是有再重回朝廷的心思,不然他也不会经常偷偷摸摸地盯着那块令牌出神。

    薛壮想要重回朝廷,绝不仅仅是想要为薛家翻案。

    他自己从小习武,学习兵法,十几岁就曾领兵出征大挫敌军。

    若是没有后来的冤案,他如今应该已经是一个人人仰慕的少年将军,而不是困在这个无法施展他才干的小地方,一身功夫只能用来猎熊。

    但是这件事,即便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也是无法替他决断的,必须要他自己想通才行。

    薛壮在堂屋坐了一夜,夏月初就安安静静地陪了他一夜。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薛壮才猛然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夏月初一脸遮掩不住的倦意,却还是满眼关切地看着自己。

    薛壮将夏月初抱回屋里塞进被窝,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沉声道:「放心吧,我想通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把母亲和弟弟接回来,我上午有些事要办,你好生在家补个觉,有什么事等我晌午回来再说。」

    他说罢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夏月初虽然的确很累,但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她得有多大的心才能睡得着?

    待薛壮出门之后,夏月初也随即起身,梳洗之后到前院去找秦铮,询问了一下陈铭的情况。

    「嫂子,放心吧,我昨晚就已经找大夫来给他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累的。一路上綳着弦儿不敢多做休息,到家了心一放下,就立刻支撑不住了,大夫说让他自个儿睡饱了就是了。」

    「那也不能饿着肚子由着他睡啊!」夏月初叫秦铮跟自己一起去酒楼后厨,询问了如果这次出发去救薛家两母子大概会去多少人,来回需要多少天。

    秦铮还以为她是担心薛壮,大概估算了人数和路程上需要的天数,然后道:「嫂子你放心,陈大哥是因为赶路太急才会这样,大哥这次过去,至少会带十几个人手,不会出问题的。」

    夏月初点点头,她跟秦铮说话的时候手里也没闲着,这会儿已经煮好了两碗热汤麵。

    用的是店里每日常备着的高汤,麵条虽然同是下锅,但是一碗捞出来得早一些,另一碗则煮得更加烂软。

    面里面还放了虾仁,每碗都卧了一个圆鼓鼓的荷包蛋,最后撒上点点葱末,滴上两滴香油,那味道简直了,秦铮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咕噜噜乱叫。

    夏月初将两个碗用盘子盖好,放入食盒内交给秦铮道:「你回家叫陈铭起来吃点东西,长时间不吃东西一味地睡觉,胃要受不住的。」

    秦铮这才明白夏月初为何会把其中一碗的麵条多煮了一会儿,原来是为了让陈铭吃着更好消化一些。

    「嫂子,你真是太细心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耽搁时间长了面要不好吃了。」夏月初打发走秦铮之后,就开始琢磨起来,可以做点什么东西给薛壮带着在路上吃。

    这东西必须要便于携带,有营养,还要尽量能在雪山那种恶劣的气候条件下吃,想在古代做出这种东西,着实有些太难了。

    此时店里的二厨们都陆续来了,要开始为今天的营业做准备工作,走进后厨看见夏月初在,都不由得有些惊讶。

    要知道自从决定要跟沈家斗菜开始,他们就一直没再见到夏月初来后厨了,此时见她这么早就过来,还以为是她已经准备好了斗菜时的菜品了,所以大家心里都忍不住有点小兴奋。

    夏月初看到二厨们进来,却忽然吩咐道:「去写个告示贴出去,说今天有事不开门了,明天照常。」

    二厨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夏月初脸色不是太好,也不敢开口询问,听话地写了告示贴出去。

    夏月初又等了一会儿,待后厨的其他人都到期之后,才对众人道:「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在这种大冷天里出门,要去更冷的地方,一路上应该也不太容易生火煮饭,那么该准备什么干粮带着比较好呢?」

    后厨众人被她这个问题都问蒙了,大家面面相觑,在彼此的脸上和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满满的疑惑和茫然。

    今天不开业就是为了让大家一起想这个?

    但是想这个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斗菜的时候夏娘子准备做一道能够在数九寒冬出门携带的干粮么?

    391令牌

    夏月初心里倒是有几个备案可选,肉干、酱货、若是有时间还可以做一些乳酪或是奶片之类的奶製品,这些都是能够给人提供营养和热量的。

    但是雪山上那么冷,她更希望能够给薛壮带一些能够热乎乎地喝下去暖身子的东西。

    夏月初将后厨的人全都用了起来。

    一部分人去切肉、煨料、做熟了之后还要烘干。

    还有一部分人,将今天送来的牛奶和羊奶,全部加糖熬至粘稠,然后摊平在平底铁盘中烘干后切块。

    最后还剩下几个人,则要多做些烧饼、馒头在路上的带着当干粮。

    夏月初把其他事儿都安排明白了之后,自己开始着手研究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在路上也能喝到一些热汤。

    首先是在雪山上怎么生火?如果是终年积雪的地方,应该也很很难找到木头点火。

    至于水则很好解决,就地取一些干净的雪就是了。

    她决定先跳过如何生火这个问题,毕竟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等薛壮回来才能知道。

    最后就是这个热汤,如何做到简单易做又便携好吃,最好还要有营养。

    夏月初最先想到的就是前世的那些速食汤。

    粉包、料包加上一点脱水蔬菜,加点水煮一下,打个鸡蛋进去就很方便好喝了。

    脱水蔬菜倒是好弄,去年的时候晒了不少菜干,有白菜、大头菜、榛蘑什么的都还很充裕。

    配料的粉包也不难,只要根据分量搭配好调料就行。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汤底怎么办。

    好在现在天气还不暖和,雪山上面更是冷,至少不用担心融化或者坏掉的情况。

    夏月初把方方面面都想好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她叫人把剩下的菜干都找出来,按照一锅水的量搭配了调味料,最后需要尝试的就是汤底了。

    她选了高汤和牛油两种。

    高汤用大火熬至粘稠,放到外面去降温凝固,趁这个空檔融化了一大块牛肉,加入辣椒麻椒等炒制,最后倒入方形的铁盘内放凉凝固,再切正大小一致的方块。

    等牛油都凝结之后,外面放着的高汤也都凝成了胶冻状。

    夏月初这边也把菜干都切碎混合,分作小份。

    她分别取了一份底料、菜干和调料,分别放进两个锅里添水烧开,然后叫正在忙活的众人过来尝尝,提提意见。

    菜干在热水中渐渐吸收水分,舒展开身躯,高汤锅清淡鲜甜,牛油锅热辣浓郁。

    陶波机灵地去找出几个昨天剩下的火烧,盛了一碗热汤,将干硬的烧饼掰成小块泡在其中,等泡软了之后,一大碗热乎乎地吃下去,感觉浑身都热乎起来了。

    夏月初也尝了一碗,两个口味她都挺喜欢,到时候用油纸一份份包好,吃饭的时候取一份倒进锅里,添上水煮一会儿就能吃上一顿热乎饭了。

    她对此十分满意,分别做好一份带回家准备让薛壮尝尝,剩下的交给陶波,让他照着自己的做法,每种先包出二十份出来。

    夏月初这边忙了一上午,薛壮也没闲着。

    他出门之后便直奔闫文远家,此时天色尚早,闫文远还没有起来,就被他砸门给砸醒了。

    今日是休沐日,所以闫文远昨日跟几个同僚出去喝了酒,回来的时候已近午夜。

    想着反正休沐,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谁知道一大早就有认不长眼地过来砸门。

    闫文远虽然在东海府已经算得上是身居高位了,但是因为还没成家,所以住处只赁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下人也只有两个小厮,一个车夫还有一个厨娘。

    所以薛壮在前面砸门,他在正房里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小厮很快就爬起来去开门了,但闫文远还是被吵醒了,憋了一肚子火,但是看到来人是薛壮之后,火气顿时就泄了大半。

    他飞快地洗漱了一下,换了衣裳出来,忍着宿醉被吵醒的头疼问:「薛掌柜,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可是沈家去找你们的麻烦了?」

    薛壮摇头道:「跟沈家并无关係,只不过是我有急事,想要麻烦闫大人,能够带我去面见一下知府大人。」

    「啊?」闫文远没想到薛壮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休沐日,又是这么一大早,去打扰知府大人?

    薛壮见闫文远露出为难的神色,沉声道:「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面见知府大人,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知府大人绝不会因此迁怒于你。」

    闫文远被他说得有些不知该如何拒绝才好,薛壮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而且看他的神色的确是满脸焦急,连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他咬牙起身道:「罢了,我豁出去信你一次。」

    因为今日休沐,所以府衙也是一片冷清,闫文远直接带着薛壮绕到后宅的偏门,给门子塞了一块银子,求他代为通传一声。

    门子也是为难得很,这一块银子足有二两多沉,但似乎还不足以打动他,让他一大早去打扰知府大人。

    但是来人不是别人,而是闫文远,他又怕真的耽误了什么正事,最后便说可以帮着进去看看,若是知府大人已经起身便代为通传一声,若是还没起身,那就是爱莫能助了。

    好在张吉松今日起得很早,此时正坐在桌边,后厨正在往桌上摆早饭。

    听到门子来报说闫文远有急事求见,心里也是纳闷得很,但是想着闫文远是陈瑜白大人的亲信,自己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点头道:「那就请闫大人进来一起用早饭吧。」

    但是让张吉松没有想到的是,闫文远竟不是自己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张吉松觉得那人看着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道:「你是夏娘子的夫君……」

    「草民薛壮,见过张大人,因有要事需要面见大人,不得不劳烦闫大人代为引见,一大早便登门打扰,也实属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

    张吉松心下微微有些不悦,觉得闫文远这人着实不知趣,休沐日一大早领着一个人来说求见就求见,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薛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立刻从怀中掏出令牌,用身子挡住了闫文远的视线,交给了张吉松。

    392和盘托出

    张吉松看到令牌就是一愣,赶紧接过来藏在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闫文远道:「今日这一大早,真是劳烦闫大人了,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个早饭?」

    闫文远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明显看出张吉松跟薛壮是有什么秘密的样子,他虽然心里抓心挠肝的好奇,但是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起身告辞道:「下官就不叨扰大人了,难得休沐,天气又好,早就约了人要出城散散心呢!」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活力,到了我这个年纪,休沐就只想在家里歇歇,哪里还有精神出去玩儿呢!」张吉松笑呵呵地说,「也好,就不耽搁闫大人了,来人,送闫大人出去。」

    待闫文远走了之后,张吉松也顾不得吃什么早饭了,仔细确认过令牌之后,叫薛壮跟自己到书房一叙。

    张吉鬆手中的这块令牌,乃是当初陈瑜白来东海府办事的时候私下交给他的,说以后若是有持另一半令牌的人来,让他一定要多加照应。

    加之陈瑜白当初还特意将闫文远留在了东海府,这件事也让张吉松有所思量,这里头究竟是有什么内情?

    直到后来,大舆府知府凌文岳突然回来给父亲贺寿,在回程的时候曾经抽空过来拜访,却也不说究竟是何事情,只道陈大人的另一半令牌已经交给了一个人,还是那句话,万一某天有人拿着令牌找上门来,让他一定要出手相助。

    其实这件事让张吉松心里颇有些意见,不知道陈大人为何要藏着掖着,难道还是不够信任自己?

    但若真是不信任,那也不会把令牌交给自己。

    他这样疑神疑鬼地想了一个月,也不见闫文远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拿着另一半令牌的人更是没有出现,他便也渐渐歇了这份胡思乱想的心。

    不过他还是在闫文远身边安插了一个衙役,让他盯着闫文远的一举一动。

    但是大半年时间过去了,闫文远各方面的表现都叫人无从指摘,甚至可以说是个很让人省心和舒服的下属,除了有点贪图口舌之欲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缺点。

    直到后来闫文远张罗厨艺比试的时候,张吉松接到下属的彙报,说他对夏月初十分照顾。

    张吉松当时还命人详细调查了夏月初的身世背景,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后来发现闫文远对夏月初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张吉松甚至还觉得稍微鬆了口气。

    说实话,身在官场,一个毫无缺点的得力下属,有些时候要比庸才蠢材要危险得多。

    虽然张吉松对闫文远喜欢上有夫之妇这件事颇为不齿,但若是放在官场当中来看,似乎也并不是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大事。

    更何况闫文远只是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所以张吉松知道这件事之后,反倒对他放心了许多。

    但是如今当薛壮拿着令牌找上门来的时候,张吉松自然不会还傻得以为闫文远接近夏月初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

    不过薛壮显然没有将令牌的事透露给闫文远,所以看来闫文远并没有跟薛壮摊牌,而从薛壮的角度来看,闫文远也远没有让他信任到那种程度。

    在去书房的路上,这些乱入麻的思绪在张吉松的心头飞快地略过,当两个人在书房对面而坐之后,张吉松的全部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薛壮身上,忍不住猜测他今日拿着令牌前来,究竟是有什么用意。

    薛壮此时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在跟张吉松确认过书房的隐私性,也不会有其他人偷听到之后,他便毫不遮掩地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张吉松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手一松茶碗顺着衣襟滚落,洒了一身的茶水,让他不得不尴尬地去换了身衣裳。

    在换衣裳的时候,他脑子都是刚才薛壮说的话。

    京城薛家?那个忠烈满门却被庆王陷害,最终落得满门抄斩下场的薛家?

    张吉松此时已然明白过来了,为何陈瑜白要在东海府设下这个双保险却又不让他们互相知晓,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薛壮的身份和生命。

    如今朝中形势紧张,庆王占据川蜀,几乎已经可以看到他想要自立为王的苗头。

    但是皇上这边却是手中无将可用,处境十分尴尬。

    而得知薛壮的真是身份之后,张吉松的态度中也多了几分敬意和惋惜。

    薛家以军功起家,几乎代代都出将军,在大齐简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战胜一般的存在。

    当初薛家被处以极刑,可谓是朝野震动。

    也正是因为薛家的蒙难,使得许多能人志士不再独善其身,而是站出来投奔皇上,共同抵抗庆王。

    皇上一直有要给薛家平反的意思,但是庆王虽然盘踞在川蜀,可其在京中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为了不激怒庆王,朝中大人只得劝谏皇上忍一时之气,不要为了已经灰飞烟灭的薛家而激怒庆王。

    但若是薛家还有人活着,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张吉松此时满心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而是想到一旦薛家可以洗清冤屈,平反昭雪的话,朝中便有将可用,皇上这边也相当于多了一个助力。

    要知道,薛壮的重要性,绝不仅仅是他的军事才干。

    身为薛家的嫡系长子,他的身份一摆出来,就足以使得军中多少将士臣服。

    张吉松问:「不知薛公子今日找到本官所谓何事?陈大人当初早有交代,只要拿着这块令牌上门的人,本官一定会儘力相助的。」

    他心里还在想最近的事儿,难不成是为了杭城沈家?可是为了这点事情就拿令牌来找自己的话,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

    「张大人,薛某此番前来,是因为有薛家的旧部在西北边境找到了我的母亲和弟弟,他们目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处境也并不算好,我必须儘快去接她们回来。但是您也知道,如今薛家尚未平反,我的母亲和弟弟没有官凭路引,即便接回来了也没办法进城和安居,所以不得已,只得来求助张大人。」

    薛夫人和薛家小少爷也还活着?

    张吉松这一大早晨接连受到惊吓,此时都已经有些麻木掉了。

    393託付

    但是薛壮提出的这件事实在难办,毕竟即便朝中有想要给薛家翻案的打算,但只要没有明确地有诏书下来,那么薛家母子就还是奴籍,接回来的话就是逃奴身份。

    虽然身为知府,办个假的户籍和官凭路引并不是难事,但是他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一旦薛家未能翻案,或是还没等翻案就被人发现这件事的话,他的乌纱帽就肯定保不住了。

    张吉松略一思忖道:「不瞒你说,我如今也不敢大包大揽,朝廷对奴籍的管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只能说,只要你们能把人接回来,进城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回来之后只要低调行事,也不会有人去查的。但是路上要经过的其他地方,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薛壮本来也没打算能够给母亲和弟弟落户在东海府,只不过是先在张吉松这边报备给,能够顺利进城安顿下来就很好了。

    「张大人放心,我们来回都从雪山走,不会牵扯到其他道府的。」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你们快要进城之前,派人过来送个消息,我会提前安排好的。」张吉松一听这话,顿时鬆了口气,他还真怕薛壮坚持要自己帮他母亲和弟弟安排落户,到时候自己可就要左右为难了。

    他将令牌还给薛壮道:「到时候还是用令牌来确认身份即可。」

    薛壮接过令牌收好道:「张大人,还有另外一件事,想来想去还是得麻烦大人才行。」

    「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这次去边境接母亲和弟弟,家里这边就只剩下内子一人独自支撑着初味轩,如今刚好又有杭城沈家的人前来挑衅,我心里着实放心不下,还望张大人能够照拂一二。」

    张吉松听罢这个要求,对薛壮的观感更好了一些。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薛壮会提出各种非分的要求,陈大人又交代要自己尽量帮忙,到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在薛壮十分有分寸,所以张吉松丝毫都没有犹豫,一口便答应下来。

    「你只管放心地去接薛夫人和小少爷,初味轩这边不用操心,一定会帮你照应好的。」

    待薛壮离开后,张吉松急急忙忙写了一封密信,差人昼夜不停加急送入京城,必须亲自交给陈瑜白大人。

    张吉松估算着东海府西边的雪山,翻过去再接两个人回来的话,来回怎么也要二十多天的时间,京城的回信,若是不出意外,肯定是会比薛壮回来得快的,到时候该如何处置,就看陈瑜白大人在信中如何示下了。

    薛壮从府衙出来之后,觉得原本心上的担子稍微轻了一些,毕竟他离开东海府的话,最不放心的还是夏月初。

    既然张吉鬆开口应诺会照顾初味轩,那么只要是在东海府内,就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得到夏月初。

    薛壮回到家的时候,夏月初已经在家里等了半天了。

    见他回来忙问:「你们翻雪山的话,路上能生火么?」

    「自然是能的。」薛壮点头道。

    夏月初也不细究是怎么生火,她要的也只是个答案而已。

    听到可以生火,她顿时高兴起来,拉着薛壮到灶间,炉子上放着两个已经添好水的小锅。

    「不是让你在家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么,怎么偏是不听话?」薛壮看着夏月初泛着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

    「觉什么时候不能睡,你看我给你变个戏法。」夏月初将用油纸包好的材料拿出来,在两个锅里分别放了清汤和牛油两种汤料。

    不多时,烧得热起来之后,香味就渐渐飘出来了。

    薛壮有些惊讶地看着锅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口。

    他是曾经带兵出征过的,所以深知冬天时在外征战的滋味。

    以他的身份在军中就已经是很受优待的了,好歹能吃上口热乎东西,能有个帐篷睡,饶是这样还是十分难熬,更不要说那些底层的士兵了。

    别看只是一口热汤,若是每个将士都能在吃饭的时候有碗热汤喝,那么对他们的生存率和战斗力都绝对是一种提升。

    夏月初等锅里的汤烧开之后,分别盛了一碗出来放在桌上,示意薛壮可以尝尝看。

    「一个辣一个不辣,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喜欢么?」夏月初的关注点都在薛壮身上,她希望薛壮翻雪山的时候能够尽量吃得好一点,「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熟的,这样你们在雪山上,即便不能把水煮开,只要能烧热,就也不用担心,一样可以喝的。」

    薛壮满脑子想的却是若是这个以后能在军中普及开来,会有多少将士受益。

    「做这个麻烦么?」薛壮把两碗汤都尝了一下,「我更喜欢辣的这个,跟咱家的火锅汤底味道差不多,里面油水也多,喝了既保暖又抗饿。」

    「你如今的嘴也越来越刁了,这个就是照着火锅底料弄的。」夏月初道,「酒楼那边已经把这两种都分别作了二十份,我就叫他们多做一些牛油的来。」

    薛壮见夏月初说着就要往外走,一把揽住她的腰把人勾进怀里道:「这些都不要紧,有的喝就行,我下午就要出发了,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夏月初本就不想去提这件事,她之所以一直让自己保持忙碌,就是免得闲下来胡思乱想。

    此时听薛壮这么一问,她的心里顿时酸楚起来。

    怎么可能没有要说的话呢!

    翻雪山有多危险,即便是在前世,科技那么发达,也会有人发生意外,更不要说是在这么原始的古代。

    但凡是有别的办法,她都坚决不会同意这件事。

    可是在雪山那边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娘和弟弟。

    夏月初换位思考,别说对面是这样的至亲了,若是有人告诉她,翻过雪山就能找到师父,她也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去做的。

    所以她心里一大堆担心,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夏月初沉默了半晌,伸手环住薛壮的脖子,低声道:「你好好的,把娘和弟弟也好好地带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394出发

    夏月初说罢,不等薛壮说话,就直接扑上去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薛壮的手臂瞬间收紧,把她死死地搂在怀里,恨不得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夏月初完全占据了主动,她辗转吻着面前的男人,轻咬着他的唇瓣,甚至大胆地将舌头探进去邀他共舞。

    薛壮的喘息声逐渐加粗,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在夏月初的撩拨下,已经快要全线失守了。

    要知道,因为夏月初身体不好,两个人已经有许久没有痛痛快快地亲热一番了。

    「月初——」薛壮的声音沙哑,双目都开始有些充血,他伸手想要抓住夏月初,却被她一巴掌打开。

    夏月初盯着薛壮的眼睛,轻咬自己的下唇,在他的耐心近乎崩溃的时候,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带。

    一层层衣衫随着她灵活的指尖纷纷落下,露出年轻而美好的身体。

    薛壮的眼睛都直了,两个人即便再蜜里调油的时候,亲热也都是在晚上。

    此时外面天光大亮,似乎有种随时有可能被人撞破的危险,而这种想法让他越发激动起来。

    夏月初伸手轻戳着薛壮的胸口,柔声道:「喜欢么?」

    薛壮好似被海妖迷惑的人类一般,不由自主地点着头。

    「有多喜欢?」

    「唔——特别特别喜欢——」

    「既然这么喜欢,那就一定要平安回来,才能再见到——」

    这一刻,两个人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也抛开了一切接下来要面对的艰难困苦。

    他们的眼里都只看着彼此,心里也只想着对方……

    薛壮兑了温水给她擦拭过身体,穿好中衣,这才把已经睁不开眼的人塞进被窝里。

    刚才的疯狂已经耗尽了夏月初的所有力气,她的大脑还清醒着,但是身体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只能任由薛壮摆布。

    眼皮沉得根本无法睁开,她只能闭着眼睛道:「店里给你准备了带着路上吃的干粮,你记得去拿,路上一定要小心,必须要平安回来,你要记得我在家等你……」

    说到后面,夏月初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哽咽。

    薛壮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低声道:「睡吧,万一家里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找张知府,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守着夏月初等她睡着之后,薛壮才轻轻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给她掖好被子,然后带上她给准备好的行李离开。

    夏月初面朝墙壁地躺在炕上,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留下一圈圈水晕。

    薛壮叫秦铮去酒楼拿夏月初给准备的干粮和汤料包,自己上街去买了一些路上的必需品,他已经将出发的消息送出去了,跟其他人约好在山脚下的合甸村汇合然后一起上山。

    从东海府到合甸村,昼夜赶路也得两天多时间。

    后面还要翻雪山,不知道还有什么艰难在前面等着,所以两个人不可能采取这种透支精力的办法。

    本来打算去租两匹马用,没成想合甸村那边太过偏远,也没有马行的点儿,连还马都不行,根本租不到。

    薛壮只好先带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初味轩,寻思实在不行就把家里拉车的两匹马先带上赶路用,到时候寄样在合甸村的老乡家里。

    谁知回到初味轩的时候,不仅是秦铮已经收拾好在等他了,封七竟然也牵着一匹马在旁边。

    「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薛壮见状立刻皱眉地问。

    他原本是打算把秦铮留下照应的,但是夏月初却偏说让秦铮跟着她才放心。

    薛壮想着店里有封七照看,自己又託付了张大人,应该不会有事的,这才答应会带着秦铮,可如今封七这又是做什么?

    封七嘴里叼着根草棍儿,漫不经心地说:「别担心,我就把你们送到山脚下,然后我带着马回来。」

    「这样也好。」薛壮点点头,「那咱们就儘快出发吧。」

    三个人骑马赶路,晚上就近找了个村子,给一户人家塞了些钱,便在村里借宿了一晚。

    骑马的速度快得不是一丁点儿,第二天傍晚三个人就到了约好见面的合甸村。

    秦铮本来会以为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到的,没想到了之后才发现,早就有三个人在村里候着了,没多久又来了四个。

    封七这是头一次接触到薛壮一起隐藏起来的势力,看了几个前俩汇合的人不由咋舌,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其中至少有一半人的功力在他之上。

    他知道薛壮既然让他看到这些人,就是表示已经十分信任他了,不过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他心里头还是有数的。

    待到天黑以后,一共十个人竟然都到齐了。

    但是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了,所以薛壮决定在合甸村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进山。

    次日天还不亮,大家就已经都起来了,将准备的行李和干粮分开重新打包,每个人都背上一份。

    一来是互相分担重量,二来也是要做到每个人身上都有食物和火石刀子等物,以免一旦在山里遇到意外分散了,这样可以保证每个人都有最大的机会能够存活下去。

    薛壮一行人准备进山了,封七就不能再继续跟着了,将他们送到山脚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平安回来,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们。」

    秦铮一巴掌拍在封七的肩膀上道:「放心吧,你还欠我一顿酒没请呢,我可是都记着呢!」

    如今已经是三月份了,东海府这边的山坡因为朝阳,所以雪已经都有些化了,走起来湿哒哒的还容易打滑,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大家的鞋子就都被雪水打湿了。

    不过所有人都沉浸在找到了夫人和小少爷的亢奋中,谁都不把这点儿困难当回事儿。

    要知道当年在军中的时候,趴在雪地里几天几夜,只能扒开积雪啃草根的时候不也过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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