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否则就立刻杀死你。”

    因为杀气从梦中陡然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已经一片漆黑。下一秒，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喉咙上快速地点了一下，他动了动嘴唇，才发现自己连话也说不出了。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确认了情况——是一个很优秀的束缚术，作用对象是自己的手臂、眼睛和嘴。不知为何，他错愕之余竟然隐约有点喜悦，毕竟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接触过鲜活的魔术了。

    这里是教廷下属的一所秘密监狱。两年之前，名为阿玛瑞斯.施斯特的男人被投入了这所监狱里，罪名是对教廷不忠。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忠，又是怎么个不忠法，没有人在意，就连他自己也不在意。毕竟，每天因为类似的罪名被关进监狱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

    因为无法看和说，剩下的几种感官变得分外敏锐。一片黑暗中，他闻到一丝鲜血的味道，和一丝介于花香和奶香之间的幽香。有人就在他身边，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料在摩擦。接着，一只手伸到他身上，压低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不好意思啊先生，借你的这玩意一用。”

    他一怔。这个声音……虽然明显是刻意压低过的，可他仍觉得有种让他震颤的熟悉感。

    然而他不及回忆，那只有点急促地在他身上摸索，试图寻找到他袍子开口的小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服里，碰触到了他赤裸的肌肤。他感到自己和对方同时打了个轻颤。那只手太柔软，而他许久未感受过女性的碰触了。

    她的手好热，比他的身体还热。那柔软的热源在他胸膛上滑过，一路滑向小腹时，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他听到，耳边她的呼吸也很急促。

    ……中毒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女孩的手碰到了他的阴茎。像触电一般，他的呼吸滞了一下，而那只手也同时滞了一下——几乎像是要本能地收回去一样。然后，她的手继续动了……她抓住了他的阴茎……把它从袍子里掏了出来，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打量那根东西，“啧。”

    “长话短说，我需要一些你的精液。”接着，他听见她在他耳边急促地说，“好好配合我。”

    像是命令一般的语气。接着，那只虚虚握着他性器的小手开始上下撸动，试探地，生涩，却大胆地。柔软的指腹滑过包皮，扫过敏感的马眼时，他只觉心脏嗵地一震，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听她的意思，她是要和他做爱。……为什么？……她到底是谁，是……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感到混乱，而性器的刺激又使得他的头脑难以继续思考。然而比起头脑，他的身体可要诚实得多——即使是这种没有经验，又有些粗暴的刺激，他竟然也很快就进入了半勃状态。他听见女孩小声地、有些厌烦地又“啧”了一声，像是在嘲弄他这轻易向情欲屈服的身体，手上动作却一点都不停，继续撸动着他那根东西。比起刚才的生硬粗暴，现在她的动作稍微温柔了一点，把他的阴茎虚虚握在掌心，用几根手指来来回回地磨蹭着，圆润的指甲边缘偶尔轻轻划过茎身上的筋络，如蜻蜓点水。

    这太过分了。在只有触觉分外敏锐的黑夜中，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手心里横亘的、纤细的掌纹。

    在监狱的这些漫长的时间里，他鲜少有兴趣取悦自己。或者说，在再久一些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对许多事情的兴趣，即使他今年尚不满30岁——那本该是作为术士，作为一个男人，或者一个人的最好的年纪。

    然而此时此刻，在一片漆黑之中，被这似曾相识的女子的手生涩地握着，久违的情欲却汹涌地升腾而起，让他措手不及。

    他那根东西已经彻底硬起来了。那只柔软的手的主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最后快速撸动了两把，放开了它。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更浓重的香雾和血味扑近了他，他感到腿上微微一沉。那女孩跨坐在了他身上，一只手撑着他的肩，另一只手伸下去，反握住了他勃起的性器。

    “别给我软下来哦。”他听到女孩急促喘息间压低的声音，又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感到自己的性器前端逐渐接近了一个热源，然后碰到一片柔软、温暖的东西。接着，从冠头开始，他的阴茎一点点挤进一条极窄、极热的甬道里。进入时似乎受到了一点阻碍，又似乎没有，因为他还没来得及细致感受，那女孩就紧握着他的性器，狠狠地往下沉了身体，径直坐到了底。剧烈的摩擦，强烈的阻力，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啧……”他听见跪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孩喘息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能湿一点？”

    她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坐在他腿上，扶着他的身体不住地喘息着。一片漆黑中，只余下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一样地急促，一样地混乱。

    过分紧窄的甬道挤得他发痛，若不是他太久没感受情欲，或许会难受得软下去也说不定。他想她的感觉也差不多。

    他意识到其实不够湿润的人是她。

    ……为什么？

    然而他来不及多想，女孩突然撑着他的身体直起身子，开始缓缓地上下动作起来。刚才稍微退去一点的阻碍感又回来了，他被挤得发痛，本能地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试着动了动身体，肩膀顿时被狠狠按住，身上还有镣铐拘禁，他完全动弹不得。

    身上的女孩撑着他的肩，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那样，继续执着地动着。她的动作逐渐加快，他感到疼痛，感到微妙的愉悦。被粗暴地嵌合在一起的身体在摩擦中一点点适应了彼此，交合的缝隙处缓缓涌出液体，顺着肌肤淌下来，让这机械的活塞运动越来越无阻碍。衣料的摩擦、粗重的呼吸，高热的肌肤，昏昏沉沉的、燃烧起来的情欲。

    ……这算什么？

    他花了一些时间来确认自己的状况。无光的黑暗，鲜血的味道，急促的喘息，跪坐在自己身上不断起伏的柔软身体。然后他确定自己在被强奸——自己的阴茎，正在被一个女孩用紧到疼痛的阴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强奸。

    身体灼热，呼吸沉重。她在他身体上上上下下地起伏，他被吸吮得越发爽利，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留出来一块空白，那里装着她的呼吸，她的颤栗，她柔软的身体。

    他感到她似乎并不舒服。

    “行不行啊你。”她的动作突然停了，然后他听见她喘息着低声抱怨，“不行的话……起码动一动可以吗？”

    他反应了一会儿，然后有点哭笑不得。一般不都是说很快的男人不行吗？他几分钟不射就要被骂……难道她希望他一进去就立刻交代？

    不过动一动还是可以的。虽然手臂被束缚住，下半身还是可以活动的。

    他微微挺起腰，朝她身体深处顶了顶。她的呼吸滞了一下。他又轻轻顶了顶，感到冠头陷入了一片很柔软的地方。女孩打了个颤，索性坐在了他腿上，握在他肩头的手也松了下来。

    “你来动一会儿。”她说，喘了两下，又补充了一句，“……快点射。”

    他遵命了，至少是前半句。稍微调整了一下重心，他开始主动地在她身体里顶弄。

    他经验不多，也没什么技巧。虽然如此，他还是试探着在她身体里寻找起那几个据说能让女性舒服的点。女孩在他身上跨着，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纤窄的甬道烫得惊人。冠头刮过一片绵软的凸起时，本来就紧的阴穴突然狠狠一夹，那一下他很难说是更爽还是更疼些——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也陡然收紧了。

    “别乱动……！”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手指几乎掐进他肉里，“……还是我来。”

    说完，她按住他的肩膀，重新跪起身，快速上下耸动起来。这回的动作比刚才还要粗暴些，每一下都把他吞到最深处，几乎全部吐出来，再狠狠吞到更深处。他听到剧烈的喘息，属于他或属于她，或者是他们两个。他的阴茎被包裹在一片高热、湿润的泥泞里，一吸一缩，像是有生命的活物那样，要从他身体里榨取些什么出来。……不对，不是她的甬道要榨取……是她要从他身体里榨取些什么出来。一次，再一次，不知过了多少次。

    交织的喘息，摩擦的肌肤，热气，香气，血气，无光的黑暗。

    吮吸，吞吐，索取，渴望，执着，暴力一样的，祈求一样的。

    如此鲜活的。

    沼潭向地心塌陷，眼前一片炫目的白，潮水冲刷一般的噪点。他射了出来，在这个连容貌都未看清的女孩的身体里。

    高潮时他有短暂的失神，意识一点点回归时，他才发现视力也逐渐恢复了。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从窗栅投进来，映在对面墙上的月光。再往下看，他面前的女孩微垂着头，他只看到了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如同绸缎。然后，那女孩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一刻，他睁大了眼睛，一个熟悉的名字几乎脱口而出——

    【……爱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