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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谢李】枯荣 > 第七章

第七章

    谢云流人生中鲜有感受到局促的时候,他素来想做就做,称不上任性妄为,却也是畅所欲为,少有顾虑。

    但此时此刻,与心仪之人同睡一榻,且刚互通心意,他竟少有的生出了局促来,僵硬一条躺在床上,手脚端端正正收拢起来,生怕唐突对方。

    非是他有贼心没贼胆,心上人在侧不敢出手,而是怕放纵过后就收不了手。

    今日受了太多冲击,知晓了不少“自己”做过的荒唐事,好不容易得知了自己的心意,又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告白,与师弟互通心意,正是心绪澎湃情难自抑,谢云流不敢保证这个时候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一旦收不住手……未免显得过于急色,届时忘生要怎么看他?

    谢云流僵硬的躺了半个时辰,不但毫无睡意,关节脊背倒是躺麻了。

    但——心上人就躺在旁边,只要随意翻个身,就能碰触到。

    如若、如若师弟不愿……

    身边忽然传来轻叹,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掌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谢云流:“!!”

    他霍地转头望去,就见李忘生不知何时也睁开双眼,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他:“师兄早点睡吧,明天还要面见师父。”

    谢云流:“……哦。”

    果然还是他熟悉的木头师弟!

    乍惊乍喜又被泼了一盆冷水,谢云流也不纠结了,恶向胆边生,翻身将人团吧团吧抱入怀中,恶狠狠的去咬他耳垂:“你可真是——”

    “嘶——”李忘生被他咬住要害,敏感的缩成一团,“师兄,痒……”

    “没让你疼就不错了!”谢云流叼着那块软肉磨了磨牙,勉强解了心中恶气,闷声道,“睡觉!”

    说着松了松臂膀,让李忘生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占有性地揽着他的腰,再度闭上双眼。

    心上人入怀,这次倒是踏实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胡思乱想。

    果然,多想无益,早该动手才对。

    到底累了半日,体力不支,又泄了胸口闷着的那口气,谢云流这次倒是顺利睡着了。只是一夜光怪陆离,似乎梦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醒来之后又忘了个干净,只留满腹惆怅,一腔郁气。

    “师兄?”

    有人在耳边低声呼喊,语气温和,将他从杂乱梦境中叫醒。谢云流睁开眼,就见李忘生正垂首看着他,眉眼微弯,唇角带笑,恍如朝晖破晓,瞬间驱散了他因为梦境产生的那点不渝。

    “忘生……”

    谢云流喃喃开口,只觉眼前这一幕美好的如同幻觉,下意识伸手扣住对方颈项,双眸迷离,便要凑上前去亲吻。

    而后他先一步听到了对方温和却坚定的话语:

    “师兄,起来晨练了。”

    谢云流:“……”

    什么迷离幻梦瞬间消散殆尽,他眯起眼看了看窗外熹微晨光,一把将人揽入怀中打了个呵欠,含糊道:“忘生,你可真是……”

    一如既往啊!

    磨蹭了片刻后爬起身,两人一同去打水洗漱,盥洗更衣。

    谢云流昨日穿的那身衣服早已被汗渍透,自然不能再穿,便干脆从李忘生衣柜中摸了件道袍抖了抖穿在身上。他二人如今身量相仿,但谢云流肩宽几分,便挑了件宽松的款式,穿在身上大袖宽袂,颇有几分潇洒。他却不耐烦袖子累赘,又扯了系带将袖口束紧,这才满意的转过身去询问李忘生:

    “好看吗?”

    “师兄穿什么都好看。”李忘生口中说着,双眸却克制不住流连在师兄身上,“这身道袍格外衬师兄。”

    谢云流满意的伸手取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走吧!让我看看如今你的剑法长进了多少!”说着将对剑之一抛给了对方。

    两人在院中酣畅淋漓比了一场,又相对而坐运行周天。丹田中残留的内息依旧寥寥,但功不可废,即便只有涓滴内力,他二人仍旧一丝不苟的将内力推了数圈才各自收工。

    睁开眼时,二人皆若有所思。

    “忘生,你感觉到了吗?”

    “师兄也是如此?”

    李忘生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我体内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隐藏在经脉肌理当中,会吞噬修炼出的内力,想必就是睿——师妹所说的那位月泉宗主的力量了。”

    “倒是有趣。”谢云流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正要开口,忽听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由挑眉,“这么早就有人来?”

    他走过去打开院门,就见门口守着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冠,见到两人便俯首行礼:

    “玉虚门下林语元,见过师父师伯。”

    玉虚门下,那不就是忘生的徒弟?

    谢云流转头去看李忘生,后者显然也不认得这个女弟子,面上却未露出分毫,只颔首道:“何事?”

    “于师叔命我随侍在两位师长身边,听凭吩咐。”林语元说着看向李忘生,瞧见他如今的模样,眼中闪过怀念之色,“语元是师父坐下大弟子,随师父修道年份最长,宫中事物也稍有涉猎,两位师长如有疑问皆可寻我。”

    她说着顿了一顿,视线落在谢云流那身款式略旧的道袍上:“大师伯的门人弟子也在,只是太极殿情况特殊,他便守在了大门外,可需弟子叫他进来?”

    “不必,左右都要出门。”谢云流摆了摆手,招呼李忘生,“走吧,正好去用早膳。”

    林语元跟在两人身旁,道:“两位师长的饭食我已命弟子送去偏殿,直接过去便可。饭堂那边人多眼杂,两位如今重返盛年,情况未明,因此……”

    “如此也好。”

    谢李二人知晓她指的是两人如今重返盛年模样的情况。返老还童或长生不老,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易引起轩然大波,不宣扬是对的,就算他二人不怕,也要避免给纯阳宫带来麻烦。

    说话间一行三人走到了太极殿的正门附近,远远便瞧见一个身穿束袖劲装、头戴斗笠、手持横刀的青年人站在门前,瞧见几人后便向他们行了一礼:“见过宗主、李掌教。”

    谢云流见他身上劲装与自己昨日那身有些相仿,便知这应该是刀宗弟子了:“进来吧!你叫什么?”

    “洞幽刀主门下,赵峰。”那刀宗弟子神色很是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院中,又行了一礼,“洞幽刀主已在返回的路上,想来这两日便能赶来,这段时间暂由弟子随侍在侧,任凭宗主吩咐!”

    谢云流对于这个据说是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宗门没什么实感,随意点了点头:“行,之后你再同我说说刀宗的情况,先走吧。”

    赵峰闻言一怔,面露狂热之色:“宗主要去练武吗?!”

    谢云流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吃早饭。”

    赵峰:“……”

    一行几人在林语元的带领下前往偏殿,用过早饭后,谢云流便将那刀宗弟子单独拎走询问刀宗境况。正好林语元也有事情想单独与李忘生分说,便趁此机会将昨日于睿告知他的些许细节尽数转达给了李忘生,并询问他近期打算。

    “……于师叔已飞鸽传书延请万花谷医科圣手前来,为师父与师叔诊治,查找失忆之症的缘由。在此之前,还需请两位尊长于太极殿暂避,以免徒生事端。”

    李忘生对此并无异议,以他二人如今近况,少现于人群也是好事。

    不过——

    他看了看林语元,对方虽然是自己的弟子,但毕竟男女有别,也不知师妹怎么想的,叫这么一个女冠来随侍在侧。他想了想,委婉询问:

    “你洛风师兄可在?如今他师父回归,于情于理也该让他过来看看。”

    林语元垂下头去:“洛风师兄目前不在此处,短期内怕是……无法回归。”

    “风儿出去了?难怪一直没见到人。”

    这时屋外传来谢云流的声音,话音未落,身穿道袍的白发青年已大踏步走入门中,对着俯首行礼的林语元摆了摆手:“忘生,你们聊完了?”

    “尚未。”李忘生见他只有一人,有些好奇的看向门外:“师兄那位弟子呢?”

    谢云流嫌弃地哼了一声:“我让他回去了,那小子无趣的很,满脑子只有修炼,宗内事物一问三不知,说不上两句便要向我请教武学。这刀法我又不熟悉,拿什么指点他?就将他打发走去练基本功了!”

    李忘生顿时失笑:“那位弟子倒是耿直。”

    “傻乎乎的,一腔向武之心倒是不错。”言罢谢云流转头看向林语元:“不管他!见师父要紧。非鱼池在何处,你直接带我们过去吧!”

    林语元因他这理所当然的主人家态度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抬手虚引:“二位师长请随我来。”

    ……

    非鱼池位于空雾峰附近,距离纯阳宫的主峰着实不算近,考虑到谢云流与李忘生如今的境况,林语元贴心的备了马,三人骑马沿着修葺好的山道一路奔行,半个时辰后才到了目的地所在。

    一路上两人见到了许多后开发的山峰与殿宇:老君宫,紫霄宫,还有作为景点开发的观日峰等等。林语元边走边简单介绍各殿职能以及负责之人,倒是让两人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纯阳如今的变化。

    等到了紫霄宫,距离目的地就不远了。三人将马匹交给紫霄宫旁的驿站弟子,步行穿过紫竹林,到了非鱼池所在,远远便瞧见一身着古拙道袍的老者盘膝坐在那处,双目微阖,面色慈祥。听见他们三人的脚步声也一动不动,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那便是祖师法身。”林语元向着老道行了一礼,介绍说:“未免叨扰长辈,除寥寥几个亲传弟子外,门内弟子皆不知其身份。因此平日里鲜少有弟子来这边。”

    然而谢李二人此刻已顾不上她在说什么,注意力皆被那比记忆中年迈许多的道士所吸引。在他们记忆当中,师父正当盛年,眼前的老道却是满脸褶皱,须发皆白,哪还有半点印象中的模样?

    算算时间,师父如今竟已百岁有余了。

    三人走上前对着那老道士叩首跪拜。三跪九叩之后,老道士毫无反应,仍笑眯眯盘膝坐于原地。见状林语元叹了口气,道:“看来祖师仍仙游未归。”

    “无妨,我们在此稍待片刻。”谢云流见师父旁边还放着几个空蒲团,随手拎了两个过来,一边招呼师弟坐下,一边挥手对林语元道,“你先回去吧,稍后我们会自行回太极殿,不必跟着了。”

    “是。”林语元也不多言,向二人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

    她走之后,此地便只剩下他们师徒三人,一时静默无言。

    时光流逝,眨眼师父已成百岁老人,而他们俩亦是白首相对。倒是这华山的积雪一如记忆中那般纯净透彻,再过个百十余年也不会有所变化。

    谢云流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正自感慨,忽见不远处的水池中有什么载沉载浮靠近岸边,定睛一看,竟是只眼熟的小龟,不由起身去看,看了片刻反手招呼李忘生:

    “忘生你看!这龟是不是以前你我喂过的那只?!它长大了!”

    闻言李忘生也起身走上前,看向那只背上龟壳缺损一块的小龟,莞尔:“确实。”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我上次见到他时,才只有我手掌大,如今宽了得有二指。”

    看到熟悉的存在,谢云流不知怎地松了口气:“这太华龟长得可真慢!也不知道师父平日里都喂些什么,怎么这么多年壳都没长好?”

    “沁芳丹。”

    “什么丹?”那声音有些低哑,谢云流没听清,下意识反问。

    一只瓷瓶笔直的砸上他的额头,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这个。”

    谢云流反手接住那瓷瓶,骤然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去,就见先前双目紧闭的老道已睁开双眼看着他,正慢条斯里卷着自己的衣袖:

    “臭小子,才回来就听你编排我,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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