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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私会情人的妹妹接回来

    直到再也听不见远去的脚步声,莉亚跨过地上的灯台碎片,回到床前。

    她用脚尖掀开床单边角,滚烫的热风立即扑出来,带着硫磺般刺鼻的味道。混种兽人沉闷的呼吸变得粗重许多,显然刚刚一直在竭力忍耐。

    莉亚低声呼唤:“奥尔?你真的醒了吗?”

    床底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有只覆满鳞片的利爪探了出来,勾住厚羊毛地毯,将身体一点点拽离黑暗狭小的空间。

    臂膀,头颅,腰身,以及双腿双足。

    奥尔仿佛一个真正的巨型野兽,伏跪着爬在地毯上,凭借直觉仰起头来,嗅闻莉亚的脚背和小腿。他的眼瞳鲜红如血,没有焦距,然而嗅觉依旧异常灵敏,对着被手帕包扎的伤口发出低沉的嘶吼。

    不知是不是错觉,莉亚总觉得,他的身躯……好像变化了一些。

    “这个是不小心弄伤的。喝药马上就好。”她给他解释,“你怎么回事?现在还好吗?”

    奥尔茫然地望着莉亚,双手摸索着环住她的腰。维持着跪姿,将滚热的脸颊埋在她柔软的腹部。温度异常的吐息喷散在敏感的肌肤上,惹得莉亚轻轻抽气。

    “好痒。”

    她捧住他的头颅,用力拉开距离,“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隔了四五秒时间,奥尔迟钝点头。

    他能听到。

    虽然声音朦朦胧胧的,像是罩着一层纱。

    “你的身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奥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思维很迟缓,每一根神经都仿佛在热水中沸腾,血液的流速远远超过正常值。在过去的那些个日日夜夜里,五脏六腑被反复挤压揉烂,然后再重新生长。表层的皮肤无时无刻不在痛,痛得就像被人血淋淋地剥开。

    视网膜永远结着一层翳,无法看清任何景象。哪怕环抱着莉亚,也只能辨别出她纤细模糊的轮廓。

    等不到回答,拥有好奇心的公爵千金决定亲自检查。

    她解开他的衣服,扯掉长裤。这活计并不容易,好在奥尔很配合,没给她添什么麻烦。

    身躯赤裸之后,兽人异化的特征便彻底显露出来。幽蓝的鳞片变多了,以前只生长在某些重点区域,如今几乎覆盖了整个躯体。它们在灯光下流溢着幻彩光芒,美丽且神秘,像极了某种剧毒脊索动物。

    莉亚犹豫着用手掌碰了碰他胸前的鳞片。摸起来很滑,温度微热,有点类似涂了润滑液的橡胶。总之就是很舒服。

    她忍不住多摸了一会儿,从胸腹绕到后背,沿着凹陷的脊椎骨往下滑,在臀缝处摸到一块凸起的硬物。

    “嗯?”

    莉亚惊讶地捏了捏,“这是什么?尾巴骨?你以前有吗?”

    奥尔被摸得只会喘息,装满破烂的大脑根本无法回答主人的问题。莉亚沉思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该不会是到成长期了吧……”

    可奥尔早就是成年兽人了。哪儿来的成长期。

    左右想不明白,莉亚放开奥尔,坐回床沿。

    她发现他正在发情,下腹那根狰狞的肉棒翘得特别夸张。值得注意的是,它竟然也和以前不一样了,通体暗蓝,颜色由浅至深,根部精囊呈现出浓郁的蓝黑色。

    啊这,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特征了。

    莉亚决定找个专业对口的医生给他看看。家庭医生干不了这活儿。

    不过首先……

    “你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吗?”她问,“把衣服穿好,路上别被人发现。”

    贴身侍卫的住处就在花园里,是白楼旁边修建的一座平屋。地方不算寒酸,但四四方方的,因此总被人暗地里嘲笑是狗屋。

    莉亚居住的白色小楼里自然有仆佣的休息间,不过只提供给女仆。卡特夫人不允许任何异性留宿白楼,她把奥尔安置在平屋,一方面为了防备这个危险又卑贱的兽人,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奥尔恪尽职守,监视一切意图接触女儿的男人。

    卡特夫人绝不会想到,奥尔曾把精液射在象征着纯洁的白蔷薇花上,并且好几次爬上女儿的床。

    莉亚踢动脚边的衣物,示意侍卫离开。

    她并不担心别人怎么看待奥尔的再次现身。之前她随便编造了个失踪的理由,如今再编一个就是。费尔曼公爵根本不会注意这种小事,而卡特夫人现在也无暇于此。

    奥尔反应很迟钝。他抓住裤子,想往身上套,试了几次都对不准角度。好不容易穿上去了,粗长的性器又卡在裤裆外,死活塞不进去。

    他下意识看向莉亚。

    也许是想得到她的帮助。

    可莉亚为什么要帮着做这种小事呢?她不是女仆,也并非奥尔的恋人。先前脱衣服是出于好奇和关心,但现在她变得兴致缺缺,只想一个人独处。

    不是为了睡觉。困意早已被温洛搞得一干二净。

    “你快点儿。”善变的少女催促着笨手笨脚的侍卫,“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今天太晚了,明早给你找医生。”

    奥尔最终穿好了裤子,衬衫和外套随便搭在肩膀上,摇摇晃晃地爬出窗户。莉亚探出身子往下看,见他消失在夜色中,才关好玻璃窗,把卧室里的灯接连关掉。只留一盏桌面小灯。

    她拉开温洛先前坐过的椅子,将那本安迪赠送的诗集推到一边,从书架上抽出空白草稿纸,开始写写画画。

    流畅的线条逐渐勾勒成型,精密的魔法阵跃然纸上。

    莉亚用红线进行修改填补,每改动一个地方,就抽出一张新纸进行演算。传送魔法阵的构造原理不算难,就算没有书籍参考,她也想试着钻研出改造和加固的办法。

    “能够同时传送两人的法阵……”

    她重复着大量的演算,思路滞涩时便咬住羽毛笔轻轻厮磨。把所有的课程和浏览过的书籍进行梳理,提炼有用的理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困意逐渐消失,大脑愈发清醒。

    当遥远的钟楼传来午夜的报时声,莉亚推开凌乱的草稿纸,将最终成型的魔法阵图案举起来,对着灯光反复检查。

    画好了。

    不过,得找个人做实验,测试效果。

    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在皇宫和实验室之间建立传送通道。危不危险且两说,首先她进不去菲利克斯的卧室。迷情藤事件发生后,第一王子恐怕很不愿意见到莉亚。

    先给他两天休息的时间吧。就两天。

    莉亚弯弯眼眸,亲吻纸上的图案。

    弯弯绕绕,兜兜转转,反复的尝试与努力……

    终于要看见曙光了。

    ***

    次日清晨。

    温洛准点醒来,洗漱穿衣,将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他推开房门,下楼的时候撞见满脸困倦的费尔曼公爵。

    费尔曼还穿着昨晚的睡衣,露出一片浓密的胸毛。他浑身酒气,扶着脑袋呻吟:“该死的,埃琳娜也太缠人了……你怎么现在就起来?要出门吗?”埃琳娜是费尔曼公爵的现任情妇之一。昨天晚上,这两人闹腾了很久,导致同在城堡里的温洛完全没睡好。

    “不出去。”温洛没明白父亲为何这么问,冷淡解释道,“现在是早餐时间。”费尔曼仰望着这个出色的儿子,目光欣慰且满意。

    温洛的自制力很强,哪怕早已过了受教育的年纪,也依旧维持着克制自律的生活习惯。和无欲无求的神职人员没什么区别。工作能力又优秀,过几年就可以升职外交大臣。

    女儿养歪了不要紧,温洛才是卡特家族的希望。

    “那你去用餐吧。”费尔曼打了个呵欠,绕过儿子回主卧,“我还得再睡一会儿,太累了。”避开味道刺鼻的父亲,温洛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才下楼去餐厅。

    侍者摆好了餐盘,恭恭敬敬守在旁边。偌大的长桌,每个座椅都是空的,卡特夫人不会来,莉亚……也早就不进这座城堡用餐了。

    温洛独自坐好,捏起锋利的刀叉,切开盘子里的煎鸡蛋。

    他进食的动作很优雅,绝不弄出一点儿声音,表情也始终没有变化。切成条的蛋白送进口中,细细嚼咽,凸起的喉结缓缓滚落下去。

    旁边的侍者看得出了神。

    温洛与莉亚这对兄妹,简直不像费尔曼公爵的亲生子嗣。他们美得如同教堂壁画里的神使,又似祭献给光明神的圣子圣女。

    但他们又都流淌着卡特家族的血液,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凡事尽善尽美,本性冷淡,待人疏离。难以靠近。

    温洛吃完了盘子里的煎鸡蛋。

    尚未放下刀叉,侍卫匆匆赶进来,表情复杂地禀告道:“莉亚小姐出门了。”他捏紧刀柄。

    “去哪儿?”

    侍卫目光闪烁,没有直接回答,比划了个方向。

    还能是哪里。

    莉亚的日程向来匮乏单调,摒弃其他可能,就只剩下糟糕的约会。

    ——安迪·珀西。

    这个名字在舌尖萦绕几圈,留下冰冷的凉意。

    温洛慢条斯理地放好餐具,银制叉子滑落白碟,发出刺耳的尖鸣。他用餐巾擦拭唇角,动作有些用力,弄出一道浅淡的红痕。

    “走吧。”

    他说。

    去那座曾被魔鬼光顾的肮脏城堡,把妹妹接回来。

    莉亚的确去了安迪那里。

    当然,作为一个称职的主人,出门前她没忘提醒仆人请医生给奥尔看病。

    珀西家族的旧城堡实在太远了。莉亚一路昏昏欲睡,下车才打起精神来,拎着一大袋东西快步走进斑驳铁门。

    “把大门锁上,我要做点儿重要的事情。”她吩咐安迪,“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安迪想接过她手里沉重的袋子,被避开了。无奈,只好先用链条锁死铁门,返回城堡时,看见莉亚蹲在过道,用一根质地奇异的笔勾勒着什么图案。敞口的袋子放在旁边,露出里面晶莹透亮的魔法宝石。

    入口的过道极窄,地垫也破破烂烂的。穿着淡蓝衣裙的莉亚如此美丽耀眼,有种格格不入的突兀感。

    安迪放轻脚步,来到她身边,小心避开地垫上的图案线条,问:“您在做什么?”莉亚充耳不闻。

    她专注地做事时,很难察觉周围的动静。安迪便也蹲下来,安静注视着她的侧脸。卡特小姐拥有一种让人着迷的气质,她沉静,柔和,单薄的躯体蕴藏着复杂汹涌的火焰与风霜。人们往往关注她的美丽,却容易忽视一些更深层的东西,比如那双深蓝眼眸偶尔流露的尖锐情感,再比如她语气里藏着的恶意与破坏欲。

    从第一次见面,安迪就察觉到了莉亚的不同之处。

    即便那时,她还只是个打扮精致的小女孩,被蕾丝与绢纱包裹着,坐在洁白的圆桌边,百无聊赖地捏着银叉玩弄盘子里的蛋糕。同伴们笑闹着品评着彼此的发型,而她偶尔附和几句,脸上戴着完美无缺的面具。

    与此同时,手指漫不经心地施力,将甜美的水果碾成稀烂的浆液。

    而安迪坐在树荫里,手里的诗集刚好翻到最喜欢的一页。漂亮的古典花体字,讲述着朦胧灰败的情愫。

    「她走近我,看见我,忘记我。」

    「她亲吻我,利用我,杀了我。」

    一个人的本性会被外在的因素压制掩盖,但永远无法改变。

    当安迪走错房间,跪在她腿间微笑时,就已经心甘情愿成为她盘子里的一枚樱桃。

    “好了。”

    莉亚舒了一口气。她额头渗满了汗水,安迪回过神来,体贴地拿出手帕帮忙擦拭。

    “这是……魔法阵吗?”

    他快速瞥了眼地垫黑色的线条符文,“有什么作用?”莉亚站起来,牵着安迪的手踏进法阵。

    “可以短距离传送。不过,我没试过两个人一起用。”她亲吻他的脖颈,眼眸流露的神色堪称温柔,“可能会有危险,你愿意和我试试吗?”传送点设在上城区一家书店里。这是骑士团希亚名下的产业,保密性很好,莉亚拥有绝对使用权。今早路过时,她在独属于自己的那间阅览室里画好了魔法阵。

    为了不引人注目,还临时关闭了店铺。

    安迪并没有询问具体会有什么危险。

    他用悦耳低沉的嗓音回答道:“好,我们试试。”莉亚笑起来:“你不怕出事死掉吗?萝丝怎么办?”安迪抬起她的手,亲了亲指骨,祖母绿的瞳孔溢满信任。他知道她是个做事细致的人,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没问题。如果他真的意外身亡,也会有人代为照顾萝丝,甚至照顾得更周到。

    兄妹生死相隔是件很痛苦的事。

    但莉亚根本不会将他置于这种境地。能和莉亚同生共死的,应当是更重要的人,被她放在心里的人。

    而他……

    只是她暂时休憩的港湾罢了。

    莉亚用手蒙住安迪的双眼。另一只手自然下垂,默念咒语召唤暗元素。蓬勃的黑雾自指尖溢出,渗入法阵,构造好的线条符文亮起红光。

    一秒,两秒,叁秒。

    两人的身躯逐渐虚化。安迪搂住她的腰,力气有些大,但身体未曾挪动半步。

    转瞬之间,法阵内的男女消失不见。过道卷起的冷风缓缓停歇,一片细小的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地垫上。

    破败的城堡外,驶来一辆新的马车。

    温洛走下来,看了看铁门绞紧的锁链,语气平静地吩咐侍卫:“把它弄断。”有些陈旧发锈的铁链,被精钢利刃砍了十来下,便碎成几截。

    温洛独自踏进杂草丛生的庭院。没让侍卫跟着。

    他面色如常,脑内却斟酌着待会儿要说的话语,模拟各种可能发生的事件。皮鞋踩上低矮的台阶,来到城堡入口。

    高而窄的圆顶木门微微敞开着,露出一条缝隙。温洛握住生锈的黄铜把手,未及拉开,蓦地听见里面一阵纷乱动静。带着霉味儿的风钻了出来,搅乱他的呼吸。

    顺利回来的莉亚搂住安迪的脖子,笑着退了几步,靠在过道墙壁上。她很开心,说话时语气有种显而易见的骄傲:“我就知道能成功!这就是魔法天赋!”安迪好笑地望着她,胸腔翻滚着强烈的情绪。和莉亚不同,初次体验传送阵的他经历了可怕的窒息感,肾上腺素飙升,现在只想把人压在怀里亲吻。

    但莉亚显然更疯。

    她的脸颊晕着兴奋的潮红,眼里写满了暗示与邀请。

    “萝丝醒着吗?”

    安迪当然知道这句话的用意,他呼吸急促,俯身啃咬她柔软纤细的脖颈:“用过早餐犯困,所以睡了……”明媚的日光顺着木门缝隙洒落进来,照得莉亚眯起眼睛。她伸手想关门,手指却被安迪捉住亲吻舔舐,发出黏腻色情的水声。

    很快,莉亚再也不关心周围的环境了。她嘴唇微张,在他的爱抚中仰起脖颈,像一只倦懒美丽的天鹅。系带款式的裙子领口被解开,雪白小巧的乳团蹦了出来,樱红尖尖在阳光中挺立。安迪抬起她的右腿,拨开细窄布料深深插入。

    没谁知道,隔着那扇破旧褪色的门板,莉亚的兄长正站在外面。

    他压着黄铜把手,整条胳膊都是麻的,视线穿过缝隙,停留在莉亚半裸的身躯上。可能是站位太安全,也可能是里面的人玩得太疯,根本无暇关注这不告而来的客人。

    所以,温洛一直看着。

    看见他的妹妹袒胸露乳,被人压在墙上肏。裙子翻卷在腰间,丝薄底裤被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扯掉,露出光洁嫩红的花户。肉蔻色的性器狠狠捅进腿间,又抽出来,茎身泛着晶亮的水光。

    她显然是快乐的。

    在激烈的抽插与亲吻中,呜呜咽咽地呻吟,软声催促身上的男人再快一点,深一点。

    她说她很舒服,哭叫着高潮时还会呼唤男人的名字。

    安迪,安迪。

    亲爱的安迪。

    温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耳朵里全是啪啪的撞击声,眼睛所见,皆为交媾画面。

    这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

    半小时?也许再长一些?

    疲累的莉亚滑下来,被安迪抱住。温洛看不到更多的景象,只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大概是安迪在帮她整理胸前的束带。

    忍耐了十几秒,温洛终于推开木门。日光彻底照亮过道,他看见了相拥的他们。

    “莉亚。”

    温洛松开黄铜把手,掌心印着深深红痕。他的表情很平静,唯独伸出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跟我回家。”

    ———————

    莉亚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

    不过她的确觉得不自在。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握住了兄长的手指,转身与安迪告别。

    “记得收拾好。”莉亚语焉不详地提醒着,冲情人微微一笑,“我过几天再带你出去玩。”

    安迪神情自若,温声应好,目光却滑过那位年轻贵族的脸庞,被对方冰冷倨傲的眼神弄得心口紧缩。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又怎可能辨认不出温洛的敌意与冷淡。

    卡特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公爵,对妹妹的情人毫无好感。安迪确信,有一瞬间,温洛在考虑如何处理他这个麻烦,就如处理一袋发臭发霉的垃圾。

    兄妹俩随即离开。

    温洛紧紧拽着莉亚,手上力气大得可怕。他们登上同一辆马车,在吱吱呀呀的车轮声与轻微的摇晃中,长久沉默。

    温洛始终没有放开莉亚的手。

    他们肩并肩坐着,目光都不在对方的身上。

    莉亚漫不经心地想事情。她没有对安迪解释为何要用魔法阵做传送实验,安迪也没细究。作为情人,珀西少爷永远进退有度,绝不踏出警告线。门口的地垫自然会被处理掉,书店的传送点交给希亚清除就好。

    至于突然出现的哥哥……

    她转头,不确定地看了温洛一眼。

    哥哥注意到地垫上的魔法阵了吗?

    温洛似有所感,回望莉亚。他动动嘴唇,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头发……染回来了?”

    莉亚点头。

    今早出门前,她用了染发剂,把黑色的发丝重新染成铂金色。

    温洛嗯了一声,再没说话,漠然注视着前方。他的瞳孔有些涣散,唇色也比平时浅,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他当然该生气。

    几年前,莉亚参加蕾拉夫人的宴会,听了些露骨暧昧的淫词艳语,温洛就气得够呛,一路拉着妹妹走回家。

    现在莉亚和情人在狭窄的过道做爱,甚至都不挑个更正经的地方。

    如果温洛能来得早一点,再早一点,就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但侍卫汇报的时间太晚了,也许是担忧温洛会为难小姐,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走进餐厅禀告小姐的去向。

    所以温洛目睹了亲妹妹的放荡情事。他错过了最佳时间,只能等待一切结束,给里面的人留足体面,再带莉亚回家。

    马车驶进公爵府,停在白蔷薇花园外。

    温洛拉着莉亚下车,一路走进白楼,对里面的女仆下令:“都出去。”

    他带她进盥洗室,打开花洒,闷不吭声地拆解裙子。莉亚被热水浇了一脸,视野顿时模糊不清,只能感觉到兄长有些粗暴的揪扯动作。

    他根本不清楚这件裙子的构造,解了半天,还是靠莉亚的配合才彻底脱下来。

    没了衣物的遮挡,少女身上只剩件衬裙。细肩带款式,绸缎面料,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内裤扔在了安迪家里,白浊的液体正在顺着腿根向下流淌。

    温洛别开眼,似乎无法忍耐花洒慢吞吞的清洗速度,直接拿起旁边的软皮水管,试过水温后,对准莉亚的身体冲。

    强力的水柱喷洒在莉亚胸前,激得她惊叫出声。

    “把它拿走!你出去,我自己会洗!”

    温洛紧闭双眼,一手按住妹妹颤抖的肩膀,坚持用水管冲刷她身体的痕迹。从胸口到下腹,不知不觉,温热的水柱击中腿心。刚经历过性事的地方极为敏感,莉亚差点儿站立不住。

    她咬住嘴唇,用手推搡温洛的胸膛。

    “你把它拿开……”

    然而这种反应,只会让温洛更加固执。他站在水雾里,漂亮的铂金短发湿淋淋地滴水,眉毛和眼睫悬挂着晶莹的露珠。紧握水管的右手,始终横亘在莉亚腿间,任由水柱冲刷黏腻的精液。

    过于强烈的刺激让莉亚腰腿酸软,低叫着抓住兄长的臂膀。她抖得厉害,小肚子一抽一抽的,说话时掺了明显的喘息。

    “哥哥,别……别弄了……呀啊啊啊!”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伏在兄长胸前的少女险些滑下去。她下意识夹腿,结果这么一来,他的右手直接碰到了湿软的花唇。

    透明的淫液喷溅在手背。

    温洛惊愕睁眼,右手仿佛被火星子烫到,迅速抽了出来。喷着水的软管砸在地板上,水花四溅。

    在柔和的水雾中,面颊潮红的莉亚抬起手指,抚摸温洛同样滚烫的耳尖。她望着他相似又不相同的深蓝眼眸,窥见瞳孔内剧烈不安的收缩扩散。

    “你在干什么啊?”

    她带着一点儿惊讶和恍然,轻声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哥哥?”

    因为刚高潮过,她的嗓音软得像撒娇。

    但温洛僵硬得如同冻硬了的冰雪。他关上花洒,形状姣好的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半个字来。清俊的容颜,带着奇异的破碎感。

    和内心坚硬似铁的菲利克斯不同,温洛是尖锐的薄冰。难以接近,性格冷淡又矛盾,偶尔会融化边角,变得不堪一击。

    就像现在。

    他步步后退,用冰冷的手掌按住口鼻。

    “抱歉。”

    留下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便转身离开,甚至不肯换掉湿透的衣裤。

    莉亚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也觉得脑袋有些混乱,随便处理了下就回到卧室。她找出黑魔法书,再次复习新学的法术,直至听见女仆的敲门声。

    是来送茶水的。

    莉亚藏好书,顺便询问女仆,医生是否过来给奥尔看病。

    “来过一趟,但没有明确的诊断结果。”女仆回答道,“说是症状很罕见,瞧不出是什么病,只给开了退烧和消炎的药。”莉亚多问几句,才知晓奥尔又陷入了昏睡。她决定改天再找个靠谱的医生。

    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女仆抱着盘子,要走不走的,犹豫问道:“小姐,您和温洛少爷吵架了吗?”莉亚撩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

    女仆不敢再试探,慌张道歉退出门外。莉亚揉按额角,想到温洛,又想到呆在玻璃花房的母亲。特意把兄长叫回家,当然是为了纠正妹妹出格的言行,所以,兄妹俩的任何互动,都会被及时汇报到卡特夫人那里。

    莉亚轻轻笑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哪里好笑。总之世界荒诞又奇妙,每一刻发生的事情都如此不可思议,却也合乎情理。

    地垫上的魔法阵暂时不用询问了。

    就算哥哥看到,应该也不会告诉别人。他有疑惑,一定会先来问她。

    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莉亚整理好心情,傍晚时分出门,前往皇宫。

    该开始了。

    在西亚,偷盗、通奸以及虐待父母的人,当处以鞭刑。

    但这条律法并不适用于贵族,更别提皇室成员了。

    菲利克斯只在审讯罪犯时见过类似的刑罚,却没想到有一天,携带着风声的鞭子会落到自己身上,卷走血肉,摧残理智。

    他从未遭受过这种羞辱。作为西亚第一王子,未来的皇帝,他至始至终都站在高处。是捕手,是执棋者,操控全局,支配命运。

    现在他跌落高台,匍匐在尘埃里,变成奴隶,变成狗,忍耐着鞭笞的痛楚,甚至无法自由合拢双腿。

    莉亚的鞭子落在胸膛,腹部,敏感的大腿根。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涂抹药物的乳头与性器,任由这些部位被滚热的瘙痒感折磨得充血发硬。

    菲利克斯眼前一片模糊。

    他当然很痛,可比疼痛更糟糕的,是无处发泄的情欲。下体早已肿胀挺立,铃口像钻进了几百只火蚁。这滋味并不愉快,和吸食迷情藤花粉的感受天差地别。

    对了,迷情藤花粉。

    菲利克斯想到,前两天莉亚在密林区深陷窘境,和他发生了关系。这件事,真是意外吗?

    求援的莫亚·杜勒本就是个奇怪的少女。当时她慌慌张张闯进来,原本是想找谁?院长?还是他?

    如果是直接找他,她如何得知第一王子身在学院?

    那天,菲利克斯之所以去格尔塔魔法学院,是因为有一场秘密会议。关于削减魔法课程、收归白魔法使用权的秘密会议。大陆的光元素越来越稀少,考虑到国家利益,必须逐步进行改革,确保魔法能完全为西亚政权所用。

    这个议题已经确立了一段时间。菲利克斯上上次来学院,也是为了和院长以及教育大臣商讨此事。

    他没有对外公布自己的行踪。

    那么,莫亚向他求援,而他踏进密林寻找莉亚,身体失控……究竟是意外还是阴谋?

    仔细想来,最近一两个月里,每次遇见莉亚,都会发生一些微妙的怪事。食物中毒,接连噩梦,肢体与思维偶尔发生偏移情况。

    这真的正常吗?

    菲利克斯看向莉亚。理智尚存的大脑高速运转,所有琐碎的细节串联在一起,即将拼凑出真相。

    然而乌鞭再次落下,抽在腹股沟位置。尖锐的疼痛陡然炸开,搅乱了他的思绪。

    “唔……”

    他无可抑制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只是这呻吟也被口球堵住,变得沉闷模糊,唾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胸膛。

    “好累。”

    莉亚扔掉鞭子,抱怨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重新蹲在菲利克斯面前,翻拣那堆乱七八糟的道具。

    “都没什么意思啊……”她自言自语,“怪我对这些东西不了解,胡乱买的,感觉不太适合菲利。菲利的话……啊,有了。”

    莉亚兴致勃勃走到实验操作台,从仪器上取了两个小铁夹子,然后按住菲利克斯的左胸肌,推挤着让乳头更加凸出。

    “别躲。”

    咬合力极强的铁夹子,夹住了敏感脆弱的乳头。菲利克斯把口球咬得咯咯响,脖颈青筋簌簌跳动,双手几乎要将脚踝抠出血来。

    另一边的乳头,也依样戴了铁夹。

    淡红的血液流溢而出,染脏了莉亚的胶质手套。她甩甩指尖,扶住菲利克斯的脑袋,推着他往后看。

    “你动一动,别这么没用。”

    莉亚迫使他侧过身体,抬高视线。半人高的墙壁之上,镶嵌着透明玻璃,而玻璃窗后面,隐约站着个黑发绿眼的男性美人。肤色白皙,容貌俊秀,身体裹着浴袍。

    是谁?

    菲利克斯没能认出人来。

    “介绍一下,他是我的情人。”

    莉亚停顿几秒,又补充道,“嗯……情人之一。”她敲击玻璃窗,示意安迪过来。然后又把菲利克斯摆回原位,语气轻松地解释,“我本来想让他多看一会儿的,就像你当初看着我被艾利克强暴。”提及“强暴”这个词,莉亚咬着舌尖,意义不明地笑了。

    艾利克是她另一个噩梦,但噩梦无法永远折磨人心。时隔几月,她已经能平静地说出自己的遭遇。

    “这里不如审讯室,他的视角不大方便。刚才镜子也没照到他。”莉亚脱掉手套,扔在菲利克斯腿间,“而且这么做太没意思了,该换个花样。”说话间,安迪推门进来,走到莉亚面前。

    他没有看狼狈的菲利克斯,温和的绿眼睛始终注视着少女。当莉亚抽掉他腰间的系带,抚摸胸膛时,能感受到心脏疯狂的鼓噪跳动。

    “害怕吗?”

    莉亚轻声问。

    安迪试图微笑,然而表情难免僵硬。他有些茫然,精神浸淫在诡异的兴奋之中,说话时嗓音微微发颤。

    “不怕,但觉得不安。”

    安迪并不清楚莉亚的意图和计划。自打他来到这里,就听从指令沐浴换衣。当莉亚拖着昏迷的菲利克斯出现在传送魔法阵里,他便帮着她,为菲利克斯套上枷锁,然后去实验室的另一侧安静等待。

    一切都荒唐疯狂,而他是莉亚的共犯。

    “真乖。”

    莉亚脱掉安迪的浴袍,抓住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腰带,“不过,待会儿我希望你能野蛮一点。”大概是觉得野蛮这个词和安迪很不搭调,她笑着踮起脚尖,啃咬他的下巴。

    “能做吗?我不勉强你,如果不行,就回家吧。”“回家”,意味着她再也不需要这个情人。

    安迪的眼球潮湿而滚热。

    他呼吸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气,俯身咬住莉亚的嘴唇。

    “您真的……很喜欢为难我。”

    话里究竟藏着多少复杂的情感,也许只有安迪自己知道。

    他没有解开她的裙子。只搂住她的腰,一只手伸进衣领,揉捏小巧柔软的乳房。

    莉亚踢了踢他的小腿:“别磨蹭,都让你凶点儿啦。”安迪不知道野蛮和凶的具体含义。珀西家族的人性格都比较温和,且天生感性,情绪丰沛。虽然这种温柔,在某些绝望的时刻,会转变为阴郁的疯狂。

    他加重力气,吸吮莉亚的舌尖,手掌穿过裙摆,包裹住湿润的花户。

    莉亚里面什么都没穿。

    灵巧修长的手指,直接分开花唇,抚慰藏匿的肉珠。

    他沾到了一手的水。

    “快点,直接进来。”莉亚握住安迪的性器,波光粼粼的眼眸望向菲利克斯。她的嗓音像融化的蜜糖,“没关系,我的未婚夫很喜欢看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鲜血淋漓,淡漠的黑色瞳孔染上微红的光。

    莉亚转过身面对菲利克斯,撩起裙摆又被安迪按下。这个可怜的情人,在道德与爱欲的挣扎中依然坚持着护住隐秘部位,不愿让菲利克斯看到。

    他握住她的腰,从后面深深进入。

    一点湿润的液体落下来,打湿了少女的脊背。

    性有时候是爱的一部分,但也可能与爱无关。

    在反复的冲撞与抽插中,莉亚腰腿发软,于是干脆扶住半人高的墙壁,深深浅浅地喘息着。她离菲利克斯很近,几乎像是将他圈在怀中,柔软的乳房摇晃着颤抖着,好几次蹭上未婚夫的侧脸。樱红的乳尖顶着薄薄的丝绸,有种呼之欲出的诱惑感。

    对的,诱惑。

    菲利克斯浑身紧绷,鬓角滚落细细的汗珠。素来冷淡平静的黑眸,氤氲着不正常的暗红,犹如地火灼烧重岩。

    涂抹在敏感部位的药剂,正在不遗余力地发挥作用,刺激皮肤,挑逗情欲。鞭笞带来的痛觉变得暧昧不明,啃噬灵魂般的麻痒感覆盖了全身。

    他依旧是痛的。

    但痛楚和欲望搅和在一起,辨不分明。

    他依旧是厌恶的。

    可生理的反应如此矛盾激烈,脑内的理智时时刻刻发出愤怒的尖鸣。

    “菲利,菲利……”

    莉亚腾出一只手,爱怜地抚摸他汗湿的脸颊,指尖停留在下颌骨位置,反复摩挲。她被撞得气喘吁吁,漂亮的蓝眼睛荡漾着勾人的亮光。

    “你是不是很难受?”她的语调也是软的,仿佛带着细小的倒刺,一声声刮过菲利克斯的神经,“哈啊……看着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做爱,很屈辱吧?毕竟安迪不是什么皇储,仇敌,甚至不是你记忆里有名有姓的贵族……嗯,别顶那里……”

    身后的安迪默不作声,肉棒插进最深处又拔出来,胯骨撞击臀尖,发出啪啪的声响。泛红的穴口吞吐着性器,那一圈儿软肉湿润又紧致,细碎的白沫堆积在周围。

    “啊……嗯啊……再快一点……”

    莉亚呻吟着,一边继续和菲利克斯说话,“菲利,亲爱的……别难过,我知道你厌恶失控的感觉。可那又怎样呢?你看看你,跪在这里敞着腿,嘴也合不上……”

    她亲吻他紧皱的眉心,低声说话,“生殖器硬成这样,好像一条发情的狗啊。”

    在体内冲撞的肉棒顶到了敏感的软肉,莉亚忍不住双腿打颤,咿咿呀呀地高潮了。小肚子一抽一抽的,温暖的体液浇在龟头上,激得安迪眼角发红。

    珀西少爷不愿意出声,即便平时他的叫床很好听。

    他紧咬着牙槽,祖母绿的眼瞳蒙着暗淡的灰雾。埋在少女体内的肉棒缓缓碾磨着,带出许多黏腻的体液。

    莉亚玩弄着菲利克斯的项圈,手指伸进皮带里,用力按压,直至听见对方窒息般嘶哑的呼吸。

    “要不要我碰碰你?”

    她问菲利克斯,“你应该很希望我碰一碰吧?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

    说话间,莉亚的指尖掠过菲利克斯胸前的铁夹,果不意外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垂眸望向他腿间,那根粗长的玩意儿翘得更高了,顶端溢出亮晶晶的黏液。

    “什么呀?”莉亚仿佛不知道这是药物作用,发出轻柔的嘲笑声,“菲利,看未婚妻被别的男人操,是不是特别兴奋?”

    猝不及防地,她甩了他一巴掌。

    指甲刮过眼角,留下细长的划痕。

    力气很大,菲利克斯半张脸立即浮起鲜艳的红印。他把铁链拽得哗啦响,身上有些凝固的伤口再次溢血。

    愤怒。

    不安。

    厌恶欲呕。

    异常渴望。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不计后果地杀死她。

    杀死这个卡特家的疯女人。

    可是,与磅礴杀意共生的,是极致的爱欲渴望。

    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的抚摸,更多的肌肤接触,他想狠狠插进她的穴,或者那张恶毒的嘴。要肏得她说不出话来,除了吞咽精液别无办法,然后他再折断她脆弱的脖颈,让鲜血浸染她的皮肤与眼睛。

    菲利克斯不是个冲动的人。

    他冷酷,但不残暴。

    可现在,他不受控制地臆想着处置莉亚的方法。

    也许暴力和性欲本就是一回事。

    也许他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莉亚抚摸菲利克斯发烫的侧脸,戳弄他起伏的胸膛,指尖刺进流血的伤口,威胁般轻轻抠挖。

    然后她又亲吻他的头发,摇晃的胸乳贴在他脸上,压得他窒息挣扎。

    “安迪……安迪……”莉亚抱住菲利克斯的脑袋,撒娇般呼唤道,“再快点儿,就是那里,好舒服……嗯啊……”

    安迪凝视着少女的动作。

    他停顿半秒,似乎忍耐到了极限,突然俯身抱住她,双臂用力,把人转向自己。性器堪堪抽出半截,再次顶到深处。

    莉亚失去了着力点,胡乱抓住菲利克斯的臂膀。她面对着安迪,两条腿被他架在臂弯,腰身高高抬起。纤细的脊背抵着菲利克斯的胸膛,并因激烈的抽插轻声惊叫。

    “别这个姿势呀……”她笑着抱怨,“我使不上力,很累的。”

    安迪倾身向前,眼瞳紧紧盯着莉亚,泛白的嘴唇张合几次,吐出喑哑的话语:“您可以抱着我。抱着我,就不累了。”

    他向来喜欢与她拥抱。

    莉亚愣了一下,有些了然又有些好笑地伸出双手,勾住安迪的脖子。

    “吃醋的小少爷。”

    她仰起脖子,亲了亲安迪下垂的眼睫,“别难过,珀西。这没什么可难过的。”安迪呼吸急促,就着这个姿势,不管不顾咬住了莉亚的嘴唇。却又不敢用力,只将舌尖探进去,绝望而固执地吸吮厮磨。

    “莉亚。”

    安迪呼唤她,声音潮湿而轻微,“莉亚。”

    ———————

    他一声声唤她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没有说任何话。

    有些情意需要体面的身份和场合才能表达,而安迪已经丧失这种机会。

    他是匍匐在泥泞里的旅人,路过的莉亚伸出手,拉了他一把。但他依旧站在肮脏发臭的道路上,泥足深陷,身体是一具精致空洞的皮囊。

    安迪抱起莉亚,转身走到操作台,将她放在上面。背对着菲利克斯,将少女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继续顶胯抽送。

    莉亚抱着他的脊背,双腿搭在腰侧,发出欢愉的呜咽。

    赤裸的白足随着动作晃来晃去,不时绷直发颤,彰显着这场性爱的激烈与快乐。

    菲利克斯闭上眼睛。

    他厌恶逃避和示弱,所以无论是在边境审讯室,还是在这件屋子里,他都未曾移开视线。

    然而生理与精神的折磨,已经摧残了他的自控力。

    菲利克斯不愿再看。

    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在刺激他敏感疼痛的神经。

    实验室里弥漫着奇怪的气味。

    少女的呻吟,男人的喘息,顶撞的动静,甚至是性器抽插时滋滋的水声,都钻进菲利克斯的耳道。它们挑逗干渴焦灼的毛孔,搔弄溢血的伤痕,像绵绵密密的网,缠裹住昂扬兴奋的性器。

    菲利克斯开始想念莉亚的抚摸。

    想念她拥抱的温度,手指贴在喉咙上的力道,乳房隔着丝绸磨蹭面颊的触感。

    他竟然开始想念她。

    “嗯……啊啊……安迪……”

    莉亚眼眸迷蒙,仰起脖颈深深呼吸着,胸前的衣领早就散开,露出晃动的雪团。她胡乱说话,像只缠人撒娇的猫咪,一会儿要安迪亲亲奶尖,一会儿又催他射精。

    公爵千金的措辞变得露骨又下流。念到某些个粗俗的俚语时,牙齿不由咬住唇肉,淡色的睫毛细微颤动。

    “都射给我好不好?”

    她挽住他的胳膊,微微侧过脸,望向跪坐沉默的未婚夫。

    “亲爱的……”

    莉亚弯起眼眸,说出意义不明的话语,“你应该很想射出来吧?”安迪低头啄吻她的脸颊,唇舌游离着,堵住湿润柔软的嘴唇。所有粗俗直白的情话,都不属于自己,残忍冷静的少女心里只有菲利克斯。

    “是的,我想在卡特小姐的身体里射精。”

    安迪固执温柔地低语,挺腰将自己送进温暖紧致的深处。

    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愈发激烈。

    少女的呻吟也浸满了欢愉的味道,软绵甜蜜,如同最上等的催情药剂。

    他们谁也没听见实验室外面的动静。

    隔着一道门,铂金短发的年轻男人停下脚步,没有触碰冰冷的金属把手。

    门上镶嵌着长条透明玻璃,足以让他看清里面的景象。惨白刺眼的灯光落进瞳孔,泛起层层不安定的涟漪。

    实验操作台边的男女相互拥抱,莉亚晕红着脸,腰腹抖个不停。而安迪亲吻她的脖颈,将精液深深注入甬道。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平复下来。

    莉亚累得厉害,要安迪把自己抱到菲利克斯面前。西亚的王子殿下似乎已经昏迷了,身体歪斜着躺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

    莉亚扶着安迪站好,用脚尖推了推菲利克斯的腰胯。下体的性器暴露出来,已经不如先前兴奋昂扬。

    “啊……”

    她看见了他腿间那滩白浊的精液,惊诧出声,“你这样也能射呀?”菲利克斯不吭声。

    他紧闭着双眼,狼狈肮脏的躯体覆盖着一层羞辱的潮红。脸上全是湿意,分不清汗渍与唾液。

    莉亚解开菲利克斯身上的锁链,取掉他嘴里的口球。因为手指沾到了唾液,她很嫌弃地啧了一声,继而用双手按住他的额角。

    扭曲舞动的黑雾,源源不断钻进菲利克斯的口鼻。异常冰凉的触感,逼迫着他睁开眼睛,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黑雾瞬间蒙住眼球,沿着黏膜渗入大脑。

    莉亚默念着新学的咒语,缓慢而坚定地开口:“菲利克斯·伦纳德,将忘却今晚发生的一切。”

    菲利克斯胸口剧烈起伏。

    “他永远不会伤害莉亚·卡特。”

    菲利克斯牙龈紧咬,表情变得极为痛苦,像是在和什么无形的力量搏斗。

    莉亚眨了眨眼睛,视野有些发黑。她坚持往下说,“他绝对不向卡特家族动手。”

    浓黑的血从菲利克斯眼眶流出。

    他开始痉挛,嚎叫,波动的黑雾迅速撤离耳眼口鼻,在空中湮灭消失。失去控制的躯体沉沉落地,发出好大一声响。

    莉亚伸手想捞人,脑袋却突然晕眩嗡鸣。有什么东西从鼻腔里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在腿上。在安迪慌乱的问询声中,她摸了一把鼻子,看见满手殷红的血。

    “怎么回事?”安迪抬手,无措而慌乱地擦拭莉亚的鼻血,“您哪里不舒服?我该怎么做?”

    莉亚张嘴想说话,奔涌的鲜血便淌进嘴巴。

    味道有点恶心。

    她干呕了几声,忽然听见门被打开。有人快步走来,将她抱进怀里,用洁净的手帕按住鼻腔。

    “仰头。”

    熟悉而陌生的嗓音自上方响起。

    莉亚睁着眼睛,望见兄长冷漠的脸庞。

    “你怎么……”

    话刚出口,莉亚被倒灌进咽喉的鲜血呛到,止不住地咳嗽。

    她又想吐了。

    这种恶心感不止来自血腥味儿的刺激,更是因为使用了高阶的黑魔法,精神与体力完全透支。

    该法术有个很文艺的名称。

    ——笼中鸟。

    就实际使用效果而言,它类似某种强烈的心理暗示,能让人遵从施术者的命令。当然,越是重要的指令,越难起效,且越容易反噬。

    吞吃卡特家族,对于菲利克斯来说,是未来必须完成的计划。所以,当莉亚说出“绝不向卡特家族动手”的时候,他潜意识的反抗尤为激烈。

    所幸还是成功了。

    “安迪,帮我把操作台上那些绿色的药剂拿过来。”

    莉亚闷声闷气地指使着情人,一边推开温洛,自己按住手帕。“把盖子打开,给菲利抹药,哪里都别漏下。”

    这场面滑稽得很。

    浑身赤裸的安迪走来走去,在巨大的茫然与惶惑中听从莉亚的指挥,拿药治疗菲利克斯的伤势。他似乎忘却了何谓羞耻,又或者,因为无法面对荒诞的现实,所以精神稍微崩坏了一点。

    鲜血淋漓的体表伤口,抹上淡绿色的药水后,迅速愈合如初。

    莉亚并不惊诧,这是她自己制作的魔药,治疗效果向来很好,远远超过市面所有跌打损伤类药物。魔药科的教授常常叹息,说如果她不结婚,完全可以进国家研究所,在医药方面做出一番成绩。

    “都弄好了?”她拿开染血的手帕,确认没有再流鼻血,便站起来走向传送魔法阵。“安迪,把人拖过来。”

    至始至终,她没有再问温洛一句话。

    就仿佛这个人并不存在。

    被刻意忽略的温洛捡起手帕,嘴唇动了动:“莉亚。”

    莉亚步伐停顿一瞬,继而毅然决然踏进法阵,将昏迷的菲利克斯抱在怀里。她现在的模样其实很糟糕,头发凌乱,脸上全是汗和血,嘴唇周围糊开一片深深浅浅的红。

    然而她的眼睛亮得出奇,像浸润在泉水里的蓝宝石。

    “哥哥,马上就结束了。”莉亚手掌溢出大量黑雾,“马上就结束,你别打搅我。”

    她的语调轻松又活泼,带着不正常的狂热。

    传送阵启动,莉亚和菲利克斯的身体迅速虚化。与此同时,温洛赶至法阵前,向她伸出手臂。

    他只捞到了湿冷的空气。

    顺利折返皇宫的莉亚,将菲利克斯扔回床上。她检查了魔法阵的情况,以防万一,又重新加固一遍,祈祷自己不会在传送途中遭遇意外,落进危险的虚空位面。

    如果进去了……希望能得到魔鬼的垂怜吧。

    莉亚怀抱着兴奋又恐惧的情绪,站进传送点。她没有给菲利克斯做身体清洁,也许明天一大早,皇宫会陷入新的恐慌。失去记忆的菲利克斯,会不会以为自己在睡梦中遭受侵害?会不会恶心得抱着桶呕吐,然后勒令守卫严查皇宫?

    毕竟他变得赤身裸体,每寸皮肤都充斥着奇怪的药味儿。

    莉亚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

    她化作黑雾,又凝聚成形。周围的环境已然变幻,身体重新回到了中心实验室。安迪已经穿好了衣服,背对她站着,而兄长温洛正低声说着什么,目光冷冽而锋利。

    莉亚搂住安迪的胳膊,笑着问话:“哥哥在和安迪说什么?别为难他啊。他今天很辛苦。”

    温洛的目光在那只胳膊上停留数秒,艰难离开。

    “我没有为难他。”温洛深深呼吸着,仿佛在竭力按捺自己的情绪,“我只是想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过来的时候,实验室里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他看见自己的妹妹坐在操作台上,和落魄的珀西少爷做爱。而尊贵的第一王子浑身是血,跪在地板上,如同最下等的性奴。

    “我不明白。”温洛直视着莉亚,吐字缓慢,“我无法理解所见的景象。关于菲利克斯,你,以及……黑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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