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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文艺奖参赛文-夕阳落下的那刻

    2017年,高二的夏天,我最要好的朋友si了。

    他的血四溅在美术教室里,让美术教室染上了一片凄厉的红。

    案发现场

    我是一名警察。

    我现在正站在某学校的美术教室,这里,发生了一桩命案。

    si者是一名高二学生,名叫刘映。

    报案的是他们班的同学,那位学生同时也是第一发现人,等这边采集完线索、同仁布置好临时侦讯所,接着就要从他开始侦讯。

    我四处走荡,观察着命案现场,乾涸的血布满整片地板,si者坐在教室的木椅上,椅子面向教室後方一大片洁白的墙壁,血ye并没有蔓延到那里,走近那片墙,突地感到一丝刺眼的亮光。

    我仰头观察到美术教室四周的窗口,貌似都会照到这面墙,应该是白se的墙面反s吧,眨了眨眼离开现在面对墙的位置,我绕了教室几圈,只发现除了si者所在位置有多滩由伤口流出的血ye外,不规则堆砌在教室两旁的桌椅,也被染上不少血迹。其实我还蛮在意为何要胡乱把桌椅堆在一起,而且是在教室两侧,一般在使用的教室应该是不会把座位摆成这样,而废弃的教室也不太可能如此排列。

    现场正在拍照的监识科人员可能并没有注意到我正在观察课桌椅,就直直撞了上来,幸好事先戴上了手套,并且立刻闪往墙壁,用手撑住自己,不然现场就差点被我破坏了。

    站直身t时,我微微下瞥了一眼,发现有一块红红白白的东西,卡在堆起来的桌子跟桌子中间,我蹲下身,以极轻的力道,避免移动太多堆叠的桌椅,ch0u出那个不明物t。

    透过照进教室的yan光,我看到那是幅画。

    还没细看那幅画,只略看到画中有一名男孩,搭建侦讯室的警员就前来喊我去替学生们备案。

    侦讯开始的同时,听说报案的男孩难受到在厕所呕吐,所以只好请班上同学按照座号侦讯。

    问到差不多一半的学生时,时间已接近中午,报案的同学却尚未出现,其他员警说先暂停讯问,午休过後再继续,短暂的休息过後,我们正要回到教室继续问讯时,瞧见门口晃荡着一个男孩,年纪看起来跟刘映差不多,我猜想,报案的人是否就是他。

    我继续趋前走向门,男孩微微让开,但并没有任何情绪表现在脸上。男孩就这样淡漠的跟随我进入,教室里头还有另一名员警,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示意男孩坐下,他不发一语的随着指示坐在我们对面,这男孩的脸庞,跟早上发现的画中男孩十分相似,我在休息时间仔细端详了那幅画,因此特别有印象。

    「是不是报案人?」男孩点点头,我在纸上加上备注,然後问起了他的名字。男孩浅浅的开口,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我在笔录单上姓名的那栏,填上男孩的名字:杨一聪。

    「杨同学,你跟si者是什麽关系?」

    男孩停顿了良久,x1了口气後吐出,抬头望着我这里,似乎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但过度压抑的情绪,让他说起话来显得制式化,紧握而微微颤抖的拳头,却遮掩不住激动。

    「我……我们是挚友。」

    看到对面的人垂下了双眸,看起来倒是感觉几分难过,难怪他表情、情绪都散发出压抑的感觉,毕竟最好的朋友去世了。我点点头,给男孩一些缓和的时间後,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男孩仰头轻轻闭着眼睛,说道,「今早,小映他一直没来班上,我以为他只是惯例的睡过头,然後迟到,所以我也没去问副班长。」

    我偏了偏头,忍不住蹙起眉来,先前讯问副班长时,笔录上记着,si者这学期上学就时常没打电话请假,所以他以为si者只是跟平常一样迟到而已,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很奇怪,便也直接问出口了。

    他震惊的看向我,然後脸se显得有些难看,「你说……副班长说,他平常也没打电话来请假?」男孩踌躇了一下,语焉不详。

    我直gg的盯着他,直觉有什麽,并等着男孩的回答。

    「呃……」男孩顿了一下,深x1一口气,彷佛下定决心,「……小映是个孤儿。」

    「一直以来小映的请假电话,都是我爸妈帮他打的,不过今天我爸妈很早就出门工作了,不打电话事先说一声,他们是不会打来帮我们圆生病请假的谎的。」

    我点点头,一边写下记录,准备问下个问题,男孩却继续说,「我们住得很近,他也时常来我们家交流,他简直就像我爸妈的半个儿子。」

    听完这句话,我突然好奇,男孩有没有什麽话要想跟si者说,而我也真的问出口了。

    他叹了气,持续低垂着眼帘,脸se白得不像样,「我想放在心里跟他说。」

    这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可能是警察的直觉吧,这句话的背後好似隐藏了什麽,还在思考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嘴巴却先问出口了。

    男孩细微地倒ch0u口气,眨了眨眼低垂着头。

    「我觉得这涉及了个人ygsi,没有必要跟你们报备我想跟小映说什麽!」

    没想到男孩情绪会这麽激动,我赶紧安抚他,这位杨同学似乎是被惹怒了,一下子便透着不耐烦,问我还有什麽想问的。

    现在也不好探究男孩的心理了,只好问原本准备的问题。

    「我跟他的过去?」男孩「哦」了一声,接着自答,「因为我们是挚友吗……我们是在十年前的夏天认识的……!」

    语落,男孩却慌张得自言自语,「呃……怎麽会……骗人……该si的……」

    男孩貌似被这日期吓得出了身冷汗。

    我为他倒了杯水,并将手探过去,缓一缓男孩的情绪,轻声询问。

    男孩重新开口时,语气冷得发颤,「……今天、今天其实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在十年前的今天。」

    巧合?我心想,但我无来由的并不怎麽认为是这样。

    「以前我们每年都会一起庆祝的,可是今年……今年恐怕没办法了……」

    见男孩脸se越来越难看,出於职业本能,我忍不住想多问一点,但男孩却拨开我搭上肩膀的手,不断碎念着没事的,没事的。

    最後男孩深呼x1了一口气,做为缓和的结尾,继续诉说过去,「咳……好了,然後我跟小映……我们是小学一年级的同班同学,他……他在第一年跟大家相处得很好。

    「然而升上二年级的秋末,开始有人谣传他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以捡垃圾为生,貌似开始被排挤,我也不是很确定那是否叫排挤,我们从一开始就一拍即合,所以一直分组都是分在一起的,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流言。」

    听到这里,我紧急喊停,依稀记得有名男同学问讯时,曾说到怀疑是杨一聪的事,他说因为杨一聪曾捏造si者的生活状况,还曾经背地里带头欺负si者,我忍不住问出口,尽管有些冲动。

    男孩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却又哀伤的表情,「什麽?说谎?你说有人跟我们在小学一年级同班,说我是散播谣言并且带头排挤欺负他的人。」

    他苦笑,并表明自己的立场,「呵,怎麽会呢,小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停了一下,再继续说出他的揣测。「……你说的那位是不是江皓宇同学?」

    基於追根究柢的职业习惯,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果然没错。他啊,应该是对小学五年级被我揍得不ren样而怀恨在心的吧,说我造谣伤害我挚友,还有别人这麽说吗?」

    听到关键字,我继续提问。

    「为什麽揍江皓宇?我在的时候还好,没人敢动他。啊,老实说我是班上的风云人物,所以他们不太敢在我面前欺负小映,然而小学三年级我们被分到不同班,一起回家时,我注意到小映开始不论夏冬都穿着长袖,问他也不说理由。直到小学五年级,机缘之下,我知道带头霸凌小映,打他打得最凶的人,就是江皓宇。

    「我替他做了一点小小的复仇,只是这样而已。」

    我挑了挑眉,印象中江同学也曾带过这件事,他当时咬牙切齿,十分愤慨的说,一切都被杨同学那有权有势的父亲用钱掩盖了,杨同学则一点事也没有。

    男孩无辜的眨着双眼,眼瞳似在诉说他只是为朋友出气,又像一个不小心做错事的小孩。

    「呃……对,差不多打到半废了,对,你们查得没错,被我爸用钱压下来了。

    「这之後,他们对小映的霸凌只不过从肢t暴力变成冷暴力而已,我依旧跟他不同班,所以我对制止这一切也无能为力,虽然,小映他那段期间一直想着疏远我,哈。」男孩尝试扯动嘴角,却只能露出苦笑。

    「我有点ga0不懂,他为什麽想离开我,明明有我在身边,就能隔绝那些霸凌,甚至可能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男孩说得真挚,眼眶红了起来,泪光闪烁,就像他真心的这样认为。

    短暂的停顿之後,男孩开始说起他们的国中生活。

    「刚升国中前,我母亲有向校方要求让小映跟我同班,因为我揍江皓宇的事,所以我只得跟母亲坦白小映在学校发生的事,那是我们第一次看他哭得那麽惨,於是母亲才会有那项要求。」

    听到一半,我蓦地想到一个有点矛盾的点,既然刘映是孤儿,那被霸凌时,难道孤儿院都没发现吗?

    「不,并不是那样的,他国中二年级以前都跟社区的独居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有眼疾,他看不清、而且连我都瞒过的伤痕,难道骗不过眼睛有残疾的老人家?」

    「国中二年级之後,很遗憾的是……爷爷si了,他是个很好的爷爷,对我们这些孩子视如己出的照顾,常常请我们吃喝玩乐,也从不责罚我们……咳,说多了,由於小映本身也是很的个x,又有我们家在附近相照应,所以社福的志工并没有带走他。」

    「呃,其实确切的说,是我要求我爸妈做掩护,不让小映被带走,因为他被带走後,可能会被带离这里,我不想跟他分开。」

    讲了那麽久的故事,男孩喝了口水,顺手抹掉滴下的水珠,我瞥到他的手腕上有道红褐se的伤疤,可能是跟同学玩的时候弄伤的吧,所以我并没有多加在意。

    解决口渴後,男孩继续描述记忆中的岁月,「我们国中那几年也没发生什麽特别的事,发生过的大事也就那麽几件,另外就是他放学後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晚餐时间又准时出现在我们家,制服常常染上各种颜se,我妈时常带他去制服店买新制服。」

    听了男孩的描述,会让人想知道si者到底放学後都做了些什麽,出於自己的好奇,我继续问男孩是否曾经追踪这件事。

    「类似跟踪吗?没有,我没做过这种事。g嘛要跟踪他呢?是人多少都会有秘密的,不是吗?」语毕,他想了想,继续补充。「更何况,我又不是他父母、他的监护人、更不是他的nv朋友,我何必跟踪他呢?挚友也不必做到掌控他的一切吧。」

    想到染上颜se,跟刚才那幅画,我心想,si者是不是放学去画画了,於是继续追问。

    「……画画?我是有猜想过他放学是不是去画画,看着那颜料,然而他制服上总只沾上的红se,总是那麽真实的不自然,像是血迹一般的乾涸在上面,洗不掉。」

    只?刚才不是说是各种颜se吗?我疑惑。

    「什麽各种颜se?我是说各种颜se吗?是你听错了吧,哈哈。制服上只会沾着那麽一种颜se,红se,准确来说是暗红se,偏褐se的那一种。」说罢,男孩止住了话题,观察着我的脸se。

    我示意男孩继续,「我这个人啊,不喜欢探究别人不想要暴露的自己的一面,於是也没再追问,升上高中後,那像血一样的红se颜料也很少出现在学校的白衬衫上,我也就逐渐不在意、不好奇这回事。」

    我没有再回应这件事情,把话题转向有没有发现si者可能被暗杀的迹象。

    「我不知道小映为什麽si亡,是不是有跟谁结怨,我们高一并不同班,或许是在那时候被谁厌恶到想杀掉也不是没有可能。」讲这话时,男孩不自觉的抓紧了k缝,咬紧了下唇,尝试让自己继续说话的声音不颤抖。

    「但据我所认识的他,我觉得没道理有人会去讨厌他,他成绩好、t育好、艺能科也不错、颜值也算高,就是个xb较木讷,家境b较清寒,而且下课我时常去找他,大家也不敢动他。」

    语毕,男孩皱了下鼻子,思忖了一下,慎重的说了出口。「对了,查出凶手是谁後,请务必知会我。」

    我迟疑了,杨同学随即摇着头,挥动双手说,「不不,我不会对他动粗的。只是,有可能,会让他不会想继续再待在这里了。」

    回到刚刚的话题吧,我对男孩说。

    「升高二时,我偷偷填了跟小映一样的类组,然後我们就那麽巧的同班了,他是很讶异,这跟我曾经说想读的类组有异,但他多少应该还是安心我跟他又同班。」

    「只不过这个同班,我发现了另一个他不跟我说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快地就因为同班而被戳破,他交nv朋友了,听说是有共同兴趣的学姐,我很替他开心,由衷的替他开心,没想到竟发生了这种悲剧……」男孩x1了下鼻子,r0u了r0u眼睛。

    共同兴趣?我还是很执着於画画这件事,於是便问起男孩,那位学姊的名字,以及有没有对於si者跟学姊共同兴趣的头绪。

    ……

    然而男孩像是陷进回忆般,眼神空洞无神,没有回答我,於是我说出自己的臆想,试图唤回杨一聪的思绪。

    「……美术?我不知道小映对艺术方面有兴趣。虽然我想过他是否对画画有兴趣,但是他总是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在上美术课,而且,记忆中,他不擅长画画。」他眨巴着眼睛,或许显得无辜,但他只是意外si者喜欢画画这件事。

    话题差不多到这里结束了,末了,我还是决定让男孩看看si者画的这张画。

    「这是……?」接过对面递过来的纸,他记得si者曾经跟他提过,让他去看去年夏天学校办的那场暑期美术展的优胜作品。

    男孩这回可真看到了,作品名字是「在夕yan落下的那一天」,图纸上画着一个望着窗外、头发纷飞看着夕yan的男孩,作品简介画了一片夕yan,用了大量的红褐se颜料,作者栏里,写着刘映的名字。

    里头的男孩,无疑地就是他,杨一聪。

    我试探的跟他说,这是si者的遗物,画的应该就是他。

    男孩眼一眨,泪差点落下。他颤抖的回话,「我没看过这幅画。谢谢你转交给我。谢谢你。」

    收下画後,他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对我说道,「那麽我们的回忆也就只到这里,没有什麽事的话,警察先生,我先走了。」

    男孩转身,缓缓离开了教室。

    杨一聪所谓的友谊长存

    我离开了用教室搭建的简易侦讯室,走回教室拿起书包,告诉江皓宇,让他跟老师说我下午要请假,他si了,我感觉不舒服到想吐,老师应该会准假。

    我早上撒谎说想呕吐而跑去厕所,其实只是因为我蓦地发现,黑se校k上不明显的沾上了红seyet,去厕所那麽久,是为了洗掉它。

    江皓宇晗了颔首,表示知道了,随後跟我说了些话,我笑了笑,背过身挥了挥手以示再见,可以想见江皓宇无奈的啧了一声,他知道我不会听进去的。

    别玩得太过头了。

    走出校门口,我嗤笑了声,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头这两个字。

    像是跟那位警察大叔说,我不知道刘映喜欢画画,像是跟警察叔叔编写说爷爷很好,像是跟警察叔叔说着江皓宇诽谤我。

    笑话。

    笑话。通通都是笑话。

    我房间不知道堆了多少他送我的垃圾,他的那栋房子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家暴的痕迹。

    江皓宇,呵,江皓宇,你怎麽就那麽心甘情愿的被我利用呢。

    然而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走往家隔壁的那栋豪宅——刘映家,找到备用钥匙开门,熟门熟路的爬上阁楼、曾经属於我们的秘密基地,我当然知道这幅画,只是没想到,你si後,还留给我这麽好的挑战。

    刚才我偶然注意到,素描纸中间有一层夹层,这张作品貌似是贴上去的。

    我用力撕开夹层,又红又大的写着几个字。

    夕yan落下的时刻凶手便会出现。

    我不确定那位大叔有没有发现这幅画後面的字迹,迅速反应过来,找出藏在附近的打火机,烧掉。

    虽然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涵义,只觉得这应该是决定x的证据。

    但我并不害怕被抓,真的。

    谁让他,要一再挑战我生气的底线。

    我还有一件事没说,我们之间有道不成文的约定,抑或者说、契约。

    不准惹我生气,应该说只有他不可以做出让我不爽的事,不然我会很困扰的,困扰这无法发泄的、变质的友情。

    小学二年级,刘映忽略我而跟其他朋友玩得很开心,这让我很不是滋味,於是我带头谣传并且排挤他,然後我再当个伪善者,成为唯一愿意跟他玩的朋友。

    小学三年级,他貌似还是交到朋友了,偶尔还会牺牲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所以我让江皓宇这个混混拿他练拳,也是这个时候,我亲手拿筷子戳瞎这连打他的是谁都不知道的臭老头,那个爷爷。

    小学四年级,他拜托我去揍江皓宇,我看着他,我说不,他无助的看着我,说他不敢去跟老师说,我叹了口气,装作大发慈悲的帮他解决肢t霸凌的问题。

    小学五年级,他知道被霸凌排挤的真相开始疏远我,那是第一次,他让我感到生气,因为他是有意识的要疏离我,让我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变质得可怕。

    小学六年级,他开口想跟我母亲诉说真相,正巧被我碰见,我望着他,望进他最深沉的恐惧,然後他吓得哭着抱着我妈的大腿,於是我顺水推舟的提议,要不要让他跟我国中同班,他惊恐的哭得更夸张,而我却莫名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好喜欢他的那种脸孔。

    国中一年级,我发现爷爷常常家暴且开始x侵他,我站在一旁,没有阻止,他向我求助时,我也只是笑笑的踢开他缠住我双腿的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会画一些很黑暗的画作。

    国中二年级,他失手杀了爷爷,我踏进那栋房子里,皱着眉,质问他,他凭甚麽要我帮他,他衣衫不整地扯着我,把我的k管都弄皱弄脏弄红了,我踹开他叹了口气,把房子弄成强盗来过的样子,伪装强盗杀了爷爷,而他侥幸躲过一劫的样子,我告诉他,他用掉了惹我生气的第二次机会,并且跟他口头说了我的想法,不准他辩驳,於是我更加理所当然的陪在他身边,彷佛我们都像小学一年级那般美好的天真的生活在一起,但他好像不是那麽愿意。

    高一,我刻意考上跟他一样的学校,他总算理解了我的用心良苦,不再把我隔在他自己筑的墙的外面,开始送我画想讨好我,只是,我隐约察觉到他想找出我的破绽,我装作没发现,但是不准他在白se的衬衫上留下一点红se以示警告,然後,我看到了学校夏季美术展的那幅画,我知道,那是我,我臆想,那是种暗示。

    高二开学没多久,我们的同班让我迅速知道了为什麽他要作出那幅於我而言极具挑衅、反抗意味的画,他交了nv朋友,这是我生气的最後那一次,你要用你那属於我的身子交nv朋友,别笑si人了,你一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一辈子……

    最好的永恒,就是si亡。

    於是,我要让你永恒的留在我身边。

    美术教室

    在杨一聪走後,警察又回到了美术教室。

    他等待着傍晚夕yan的到来。透过那些对话,他脑里有一丝猜想,他需要去证明。

    他忽然想起了那道疤痕。

    然後,日落来到时,熟悉的那画面,早晨他无数次端详的那画面,就那样,呈现在眼前,不需要言语。

    真相

    记得美工刀划下的那一刻,我对他说过的最後的话。

    「这是最後一次。」然後,我笑了。「你知道吗?我也喜欢画画。特别是用我最好的朋友的鲜血画出来的,你知道的,对吗?」

    他用沉默,当作最後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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