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字:
关灯 护眼
新笔趣阁 > 窃香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你们回去吧,告诉我母后,这鹤儿是我执友,如今我意以决,定要以大夫之礼厚葬鹤儿,请她不必再劝。”太上皇声音仍是温和的,可眉宇间的隐着一股执拗与绝决。

    以大夫之礼葬一只白鹤?郭小满听得暗自吃惊,心道这太上皇果然不同于常人。当初他心系董舍人,为其立志不设后宫,如今退位隐居,却又要为一只白鹤行大礼厚葬,为此不惜再一次违背其母上圣皇太后的意愿。

    郭小满感叹的同时,不知为什么,却又对眼前的元朗生了一丝敬佩之意,想他天生贵胄,却拥有着一颗矢志不移的本心。常人看来是任性荒唐,在她看来,这是至真至纯,依着自己的内心之念真实地活着。

    郭小满一时没说话,她抬起头,注意到灵棚墙上挂的一副画来,上面画的是一只白鹤,施以白描之法,只得聊聊数笔,却是勾勒出白鹤飘逸脱俗的神态,令人一眼看去,心中不由自主地竟生了一股宁和慈悲的感觉来。

    看到这里,郭小满心念一动,她朝着元朗的方向恭身一礼,然后才低软着声音道:“太上主子,婢子以为,您的白鹤并不是死亡,它是化仙去了……”

    “化仙?”元朗低喃了一句,定定地看向了郭小满,脸上浮现了一丝震动之色。

    郭小满闻言重重点头,她抬手指了指墙上的那副白鹤图,然后面含轻笑道:“太上主子,您请看,这鹤儿的画像,神态慈和,姿态飘然,分明隐有一股仙气……”

    听得郭小满这话,元朗将目光也投在了那白鹤的画像上,端详片刻之后,眉宇间的悲戚之色竟稍稍消了一些。

    “这画像是上月所作,当日鹤儿在庭院起舞,我兴致所致,便取过纸笔绘下了它,这神态姿势并无一丝渲染,只指着它的本像信手绘出。难道那时,鹤儿便就提醒了我,它欲羽化而去吗?”元朗轻着声音道。

    “对对对,太上主子,这白鹤大夫定是飞升登仙去了!”一旁的执事太监忙出声附合道。

    元朗听得没再说话,只转过脸来,将郭小满仔细看了看之后,眸中的平和里便多出了一丝欣赏之意。

    “多谢你的开解。”元朗朝郭小满点头示意。

    “不敢。”郭小满忙又一礼。

    “鹤儿既是化仙而去了,这里留下的,便是它所一副舍弃的皮囊而已。”元朗朝白鹤的棺木之内看了一眼。

    “来人啊,将灵棚撤了,将棺木抬去后山,葬于山脚莲塘之旁即可。”元朗转过身缓着声音又吩咐道。

    灵棚之内伺候的太监们听得这话,个个面上都露出了一抹轻松之色。那执事太监也长舒了一口气,看向郭小满的脸上皆是感激之色。

    听得元朗这般吩咐,郭小满一时倒是惊讶了,她本是见是他悲戚不已的模样,心中生了不忍,只想着以白鹤化仙之说来劝他略为宽心的,可不想他瞬间竟是想通了,将此前执意要替白鹤操办的葬礼都取消,这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既是太上主子安好,婢子们这就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去了。”郭小满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朝向元朗的方向福身一礼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我母后宫中任何职?”元朗却是问道。

    郭小满听得心中微惊,她与阿茉是被那执事太监误作太后宫人领进来的,此时太上皇竟要问名姓,这可如何是好?

    “回太上主子,婢子名唤如意,是太后宫中的使唤宫女。太上主子请早些安歇,婢子们告退了。”郭小满恭敬着一声音,说完又是一礼,然后退后几步,领着阿茉就往外去了。

    “如意?还真是聪慧善解人意的女子。”身后传来元朗自言自语的声音。

    郭小满听见了这声音,忙装作没听见,只低着头往外走。刚才一时情急,也只能想到“如意”这样既喜气又不招眼的名字了。

    待出了南苑的大门,郭小满才松了一口气,阿茉的脸上更是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两人不敢耽搁,趁着夜色快着脚步赶回了清思宫。

    进屋之内,阿茉倒了一盏茶给郭小满,脸上露了气愤之色道:“娘娘,今晚可是见到了真正的太上皇了,可那三番五次偷进清思宫还冒充太上皇的是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郭小满刚接过阿茉手里的茶,听得阿茉这般问,面上闪过一丝恼意,顿了顿才道:“阿茉,你没看出来吗?刚才那太上皇的眉眼,与那闯入的贼人可有几分相象?”

    阿茉听得这话面色微变,片刻之后一拍脑袋,似是猜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相信,只好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郭小满。

    “娘娘,那贼……不,那人是,是……”阿茉不敢往下说了。

    “狗皇帝。”

    郭小满咬牙切齿般的挤出了三个字,说完还将手中的盏子重重搁在案上。

    见得眼前情形,阿茉一时呆了一样,不仅是为皇帝陛下扮成小太监,又冒充太上皇进入清思宫的事。更让她惊讶的是,印象中,不管什么时候,自家娘娘都是一副无所谓风清云淡模样,她还从未在郭小满的脸上看到了怒意,这骂人更是头一遭听到,而且,骂的还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娘娘,你,你千万别生气,你忍着点,这话叫人听见可是不得了……”阿茉语无伦次地劝解着。

    “忍?这叫我怎么忍?他因着我爷爷的缘故,不待见我也就罢了,我避着他,避得远远的,都躲到这般偏僻的清思宫了。可他倒好,想方设法地找上门来,坑蒙拐骗,各样手段无一不使,一会儿小太监一会儿太上皇的,如此这般拿我郭小满开涮,这世上竟有无赖狡诈的无耻之人,可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郭小满双颊泛红,一气儿骂出一大通话来。阿茉听得更是目瞪口呆,从前总以为自家娘娘有副世间最好的性子,原来她是没遇上她命中的“冤家”罢了。这皇帝陛下本领也真是大,竟叫自家的“菩萨娘娘”动了怒,变得和寻常小女子一般模样了。

    “娘娘,您,您喝口水,消消气……”阿茉端起案上的茶盏,一边往郭小满跟前递去,一边有些焦急地道。

    听得阿茉的声音,又看看递到自己跟的茶水,郭小满顿时一愣了神。

    “阿茉,我,我生气了吗?”郭小满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脸问。

    “恩,生气,还骂人了,很凶的,和府里老爷子生气的时候一个模样。”阿茉重重点着头。

    听得这话,郭小满顿时愣了下,又见得阿茉一脸惊诧的模样,她这才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真是动怒骂人了。

    “我,我有爷爷那般厉害吗?”郭小满有些结巴地问。

    “娘娘可比老爷子强,老爷子也只敢上折子劝着圣上,可娘娘你这都直接骂上了。”阿茉说得一脸的余惊未消。

    “实在是他……他太可气了,我,我是一时没忍住。”郭小满为自己解释了一句,不知怎么的,竟生了一点心虚来。

    阿茉听得不再说话,只是看看郭小满,然后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你笑什么?”郭小满瞥阿茉一眼问。

    “娘娘,圣上原来不是传闻中粗鲁不知礼的军汉子,他模样生得好,还肯对娘娘花心思,阿茉觉得他和娘娘很是般配……”阿茉脆着声音笑盈盈地道。

    “你这丫头胡说,那般可恶的人,从今往后我再不想见到他。”提起元瑜,郭小满面上恼意又生。

    阿茉这回彻底不说话了,她抬眼看着郭小满红通通的耳根子,忍了笑意,转过身出门准备洗漱之物去了。

    ……

    紫宸殿内,正在看折子的元瑜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来。

    “圣上披上吧,别着凉了。”卢公公忙上前,手里捧着一件外衣打算替元瑜披上。

    “不用,朕不冷。”元瑜摆了摆手。

    “卢盛,不是说打喷嚏是有人想念吗?朕连打这好几个,可是有人想念得紧?”元瑜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看着卢公公一本正经地问。

    “依老奴看,这定是清思宫的郭主子想着圣上您了。”卢公公哪里还不懂皇帝的心思,当即说得一脸的笑容可掬。

    “此话有理。”元瑜听得心情大好,一边说着,一边自袖内掏出块帕子来,指头在上面摩挲了好几下。

    卢公公认出那方帕子正是清思宫郭妃的,这几日皇帝时不时总拿出这帕子,可见心里多惦念着清思宫那小女子。可他着实不明白,皇帝既是心里挂念,可怎么又一反常态不去清思宫了呢。

    “圣上,您可有三天没去清思宫了,你心中不念着郭娘娘吗?”卢公公凑近了些,口中有些不解地问。

    “哎,怎么不念?朕这几天吃啥都不香,觉也睡不沉。”元瑜重重叹了一口气。

    卢公公听得又是一头的雾水,实在是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样委屈自己,既是想得吃不下睡不着,为何不去清思宫探望一回,就是不想露了身份,趁着夜色偷偷溜进去也行啊,反正这事他干过也不止一回两回了。

    “圣上,不如老奴叫人去备些可口的点心,圣上带着去看望下郭娘娘,也好解些相思之苦啊。”卢公公苦口婆心地道。

    元瑜听了这话,面上立即露了松动之色,可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老东西,你别动摇朕的心志。”元瑜说得一脸严肃之色。

    动摇心志?卢公公口中说着“不敢”,面上却都是不解之色,却又不敢开口相问,只能硬生生的憋在肚中。

    “告诉你也无妨,朕先前去时,屡次都她赶了出来,着实有些失了颜面。回来细细思量,朕觉得自己有些上赶着的意思,莫不如忍个几天不去,叫那小丫头心里也念个几日,下回朕再去,她不得欢喜相迎了?”元瑜竟是与卢公公推心置肺般的说起话来。

    “老奴明白了,圣上这叫做‘欲擒故纵’,过了这好几日,想必郭娘娘心里也惦念得很,圣上下回再去,必是不肯叫走了,不是就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吗?”卢公公说得一脸的欢喜之色。

    卢公公这话正说在了元瑜的心坎上,他顿时眉眼舒展开了,一脸欢喜期待地道:“朕都想好了,再过两日就去见她,到时候和她亮了身份,任由她怎么埋怨,朕都依她,只管哄得她开心就是了。”

    皇帝终于要忍不住认下郭妃了,卢公公听得长舒一口气,面上也露出了欢喜轻松之色。

    过了片刻,殿外有小内侍进来寻卢公公,卢公公出门后,听着小内侍一五一十地说完了,立即返身又回了殿中。

    “禀圣上,南苑太上皇又与上圣皇太后置气了。”卢公公走到案前轻声道。

    “这回又是为哪桩?”元瑜似已是习惯了,随口就问道。

    “说是太上皇喜欢的一只白鹤死了,太上皇执意要以大夫之礼厚葬之。”卢公公回道。

    “厚葬就厚葬好了,由着他罢了,回头我去劝劝母后。”元瑜敛着眉眼,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遵旨。”卢公公忙应了下来。

    元瑜低头,拿了一本折子又看了起来,卢公公见状也恭身一礼正准备退下。可不想还未起身,元瑜突然放下手中的折子又叫住了他。

    “既是要办葬礼,南苑这会儿是不是动静挺大?”元瑜的面上有丝紧张之色。

    “回圣上,既是要行大夫之礼下葬,这装殓,守灵,铭旌,哀乐必是有的。”卢公公忙回道。

    “这般动静,清思宫可不是得听到?”元瑜立即紧张起来,放在案上拳头都捏得紧了些。

    “清思宫离南苑不远,难免会听至些声响,圣上可是担心郭娘娘受了惊扰?”卢公公忙又问。

    可元瑜听得这话,立即就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在御案前来回踱起了步子。

    “坏了坏了,她要是听见了动静,叫人一打听是南苑办葬礼,可不得以为朕驾崩了?”元瑜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有些着急地道。

    卢公公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这位主子真是个心大的,那有人张口就说自己“驾崩”了,一点不怕犯了忌讳,不过也不稀奇,皇帝他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热门推荐
多面人夫(肉合集,双性,**,乱X等) 沉淪的兒媳 系统宿主被灌满的日常【快穿】 骚浪双性拍摄记 一滴都不许漏!(高H 调教) 艳情短篇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