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似乎被关起来了,他浑身赤裸地跪在笼子里,看着那个玩偶代替他享受着一切,可每一个动作,他却能感受到。
“不可以,不可以!”
陆离在亲吻它,纪年能感受到那份温热,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吻落在那个玩偶身上。可无论他怎么喊,陆离都没有看向他的方向,她似乎听不到。
纪年不知道应该心灰意冷还是怎么,有些颓然地扭过头去不想看,又被抚摸在身体上的感触强迫着把视线拉回来,是她在抚摸…那个玩偶。
那个夹在胸前的铃铛是他的!不能给它带上!
纪年低下头,看到自己胸前一模一样的乳夹,颤巍巍地躺下,他舍不得碰,似乎这个东西上还保留着陆离的温度。
躺下后的视觉范围被限制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渴求,手握住下半身又飞快地松开,他不能,不能自己来。
难耐,纪年的双臂搭在额头上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不断在这个没有人听到他的地方躺着喘息,不够,还不够,他确实想要…
狠了狠心,他用右臂挡着视线,左手玩弄起了自己,身体是快感最真实的追随者,周围似乎越来越热了。
“纪年,这是被允许的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本还在上下活动的手突然顿住,陆离怎么在这?
还没来得及思考,纪年就被陆离下身的穿戴贯穿了,双手被她压住动弹不得,纪年被顶得有些头晕目眩,瞬间忘了刚才想问什么,只得随着动作不断积蓄快感,断断续续地求饶。
“我错…啊,慢点…我错了!”
陆离很少有这样直面他进入的时候,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她,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楚。
“看不清…”他低声喃喃。
旋即整个人被掀了个方向,趴在床上承受着身后的狂风骤雨,丝毫没有想起为什么刚才还在笼子里现在却在床上。
“还不够…主人…”明明已经快说不出话,还在央求着再快一点。
陆离慢下来,俯身到他能听清的地方:“你不配看我。”
纪年惊醒了,血液凉透的感觉从梦境传到现实,陆离被纪年这一下弄得丢了睡意,把他冰凉的指尖都放在手里搓了搓后抱了抱他:“做噩梦了吗?”
纪年把僵住的身体软下来,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离把手放在他的后背上顺气安抚:“能吓到我们恐怖游戏背景画师的梦肯定非同寻常,没事的,都是梦而已。”
“几点了?”
陆离看看手机:“6:13,做噩梦可能是昨晚睡太早了,要不要起来吃早饭?”
纪年倏地躺下,陆离的目光落在被子中凸起的可疑的一点又当作没看到挪开。
隔了很久,纪年才回复道:“要吃。”
餐桌上,纪年才问起玩偶的来源,陆离解释了下,罕见地看到对方沉默了下来。
“本来是带回来那天晚上就要跟你说的,想着你出差了,就打算等你回来再说。是因为我没告诉你吗?”
是因为我没告诉你所以不开心吗?
纪年把前一天晚上回来被床上人型轮廓吓到的事连同做噩梦的内容都讲给了陆离,陆离很想笑,顾左右而言他地询问:“很想正面看清我吗?”
纪年被走偏的话题打得措手不及,干脆拿早饭堵住了自己的嘴,表明自己说不了话。
“咱们今天去野餐吧,天气很好。”陆离拿出藤编的篮子,带着询问看向纪年。
“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今天休息日,”陆离把篮子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我不记得我有买过这个。”
纪年这才想起,当初一时兴起为了野餐买过的装备都还没有用过。
“我买的,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我来准备!”
车库里的折叠桌椅,遮阳棚,还有气垫床着实震惊到了陆离,纪年把东西搬进后备箱的的时候,陆离还摸了摸纪年的肚子,收获了纪年不解的目光。
“没什么,”陆离解释道,“看看你是不是叮当猫,口袋里什么都能拿出来,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些?”
纪年歪头‘喵’了一声,并没回答这个问题,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查看还有没有落下东西。思索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又噔噔噔跑回储物间,拿了个窄长的大家伙放进后备箱,这才关上了车后盖。
郊外很热闹,因为天气好,很多人在这里野餐,纪年把车开到了稍微偏僻人少的地方,折叠的桌椅都拿了出来,甚至搭起了遮阳棚。
陆离把充气床拿到遮阳棚边上,刚好能照到半边阳光。
午间的阳光把空气搓热,混着草木的味道。风团冷热交替,不过大多数时间是温暖的,纪年靠在陆离肩上,昏昏欲睡。
陆离干脆把人按在自己腿上,让他躺着,充气床的那半边阳光落在纪年身上,肩上的阳光被棚子遮挡,身子暖起来也不会晃到眼睛。
陆离整个人倚靠在桌子上,看着远处来往的人群,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睛。
纪年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睁开眼发觉日光并没有倾斜多少,陆离的目光从远处的人群收回来,并没有看他,但若有所觉地摸了摸他的头。
“好想变成猫。”
“嗯?”
“想在你摸我的时候发出呼噜声,你就能知道我有多喜欢现在。”
陆离扶着他坐起来,揉了揉他的脸抵上他的额头:“我也很喜欢,现在。”
中间长久的停顿让纪年误以为她在表白,看到她的笑容才发觉这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两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纪年从后备箱拿出那个窄长的盒子,把骨架和布面拼接在一起,那是一面风筝。
纪年拿着风筝邀功似的塞给陆离,意外地看到陆离有些无措的神情。
“我…”陆离看了看手上的风筝,“我不会。”
风筝被交还到纪年手里,纪年逆着风跑了一段距离,风筝乖顺地被风托起,手上的线松松紧紧,风筝越飞越高,直到差不多稳定下来,纪年示意陆离接过缠着风筝线的轮盘。
陆离将轮盘刚刚拿到手上不久,风筝就头朝下直挺挺地扎到了地上。
陆离一脸尴尬地看向纪年,后者并没觉得如何而是一路跑去拿起风筝再次放飞,陆离手中的线愈放愈长,直至几秒钟后线彻底放完,手上是风筝莫大的拉力,陆离只得用力拽住。
纪年小跑到她身边,调整角度拽线,风筝由倾斜不断走高,再次在空中稳定下来。
原来放风筝是这样的。
“妈妈,是风筝!”
“好高!”
孩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嬉笑打闹,野餐,风筝,都是陆离不曾体验过的经历,刻板的童年经历未曾造就过陆离对其他事物的幻想,此刻陆离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也随着山风飞了起来。
当晚,陆离空白的朋友圈多了一张照片,那是落日余晖中两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