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能离开你们家多远?或者说,它能离开你多远?”
“都很远。”许新月说。
“很远是多远?能到我们团吗?就是沈追司上次带你们去的那个团。”秦让问。
“能。”许新月点头。
“能就好。”秦让面上一喜,直接把他的想法跟她说了,“这样重复催生,它觉得无聊,那一次性催生一大片呢?它应该能一次性催生一大片吧?”
“能。”许新月先回答他后面那个问题,再问,“你想让它到你们团去,一次性催生一大片?”
“可以吗?”秦让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可以……考虑。”许新月不是故意大喘气,是说完可以,又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先跟许冬至,还有陆白商量一下,就又加了个考虑。
秦让听她说可以的时候,差点就笑出声了,结果她又给他来了个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要不要去啊!”许新月一脸理所当然道。
“考虑多久?”秦让问。
“不知道,等你们下次过来,再给你们答复。”许新月说。
“我们把样品和粮食送回去就可以再过来。”秦让道。
许新月:“……”
许新月没想到他们这么急,但转念一想,也不奇怪,毕竟现在到处都缺粮食。
“那就等你们把样品和粮食送回去再过来。”他们商量花不了多少时间,他们一去一回的时间够够的。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秦让争分夺秒道。
许新月没有留他,等他们把粮食都搬上车后,再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离开后,许新月才问许冬至:“该不该让炸鸡去他们团?”
“就炸鸡去吗?我们要不要去?”许冬至问。
“可去可不去。”许新月说,“你想去吗?”
许冬至想了下他们有去无回的可能性,觉得可能性不大,就说:“我去不去倒是无所谓,但我觉得秦大哥会让你跟着一起去,因为只有你能和炸鸡交流,你不去,炸鸡有很大的可能也不去。”
“那我去不去?”许新月问。
“看你自己,你想去,我就跟你一起去,你不想去,就不去。”嗯,他不放心许新月自己一个人去,倒不是怕她遇到危险,主要是怕她制造危险。
“就我们俩吗?”许新月又问。
“对。”许冬至点头,“陆玉在,陆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许新月不太想和陆白分开,但转念一想,就算她不去部队,陆白下午也要去上工,他们也还是要分开。
“那就我们俩去吧!让陆白白和他弟下午留在家里看家,这样他们就不用去上工了。”她知道不管是陆白,还是陆玉,都不喜欢去上工。
陆白和陆玉下工后,许新月就把她和许冬至想带炸鸡去沈追司他们团催生作物的事情偷偷跟他说了,问他有没有不同意见。
陆白没什么意见,只让她去的时候,注意安全,不需要动用武力的地方,就交给许冬至去交涉,他和陆玉在家里做好晚饭等他们回来。
许新月听了,趁机点了几道她想吃的菜。
秦让把样品和稻谷送回去再过来的时候,许新月他们刚吃完午饭。
没能蹭顿午饭吃,秦让遗憾归遗憾,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去的地方离得远呢!
让他没想到的是,许新月他们居然给他们留了饭,更准确地说,是包子,香菇鸡肉馅的,还有绿豆汤。
秦让咬了一口包子,味道那叫一个鲜美,让久没吃到好东西的他,差点落下泪来,好在最终忍了下来。
和他一起过来的那名兵哥哥,也吃得一脸满足。
“想不到你们今天中午居然还会有剩。”他记得沈追司说过,他们家从来不存在剩饭这玩意儿的,所以,听他们说,他们吃完午饭了,他才不抱希望。
“不是剩的,是陆白知道你要过来,特意给你多做的,不知道你们来两个人,就多做了一人份的,你们分着吃,不够,桌上还有点心和水果,自己拿。”许冬至说。
“够了。”陆白虽然只多做了一人份的,但他做的一人份,比他们两个人平常吃的加起来还要多,完全够他们吃,他们也不好意思吃太多。
待他们吃完,许新月和许冬至才跟他们一起离开家。
临出发前,陆白还给秦让和那名兵哥哥一人拿了一颗苹果。
就在秦让和那名兵哥哥感动不已的时候,他又给了许新月一大包的点心和两个水壶,水壶里分别装的是蜂蜜梨水和茶。
秦让看着许新月手上拿着的东西,又看了眼自己手上拿着的苹果,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新月他们姐弟俩要跟他们去个一两天。
“月牙下午有吃点心的习惯,这些给她带着路上吃,不然,她会饿。”陆白准备的这些,其实是让许新月带着到部队吃,之所以说路上,是因为他们骗陆玉说,秦让他们过来是来载许新月和许冬至去看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老两口想他们了。
车辆出发后,许新月就开始吃点心,许冬至刚吃饱没多久,还不饿,就没吃,秦让则坐在副驾驶上吃陆白给的苹果,那名兵哥哥开车。
秦让吃苹果的速度挺快的,吃完,他就给了后座的许新月一个信封。
许新月没接,许冬至接了,接过后,问:“什么东西?”
“钱。”秦让说,“上面让给的,说不能白要你们粮食,那些粮食,就当国家跟你们买的。我刚才走得急,忘记给你们了。这只是沈追司上次运回去的那些粮食的价钱,今天我们运回去的,上面还没给。”
许冬至听他这话就没打开信封来看了,直接把信封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说:“那些粮食不是我们的,是炸鸡催生的,不用给我们钱,之后,再催生的也是。”
“我说过,它不属于我们,也不听我们的差使,它是一个独立个体,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它肯给你们催生粮食,粮食就是你们的,和我们没关系。”
秦让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点怔。
不过……
“你什么时候说过?”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从来没对他,也没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许冬至想了下,他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是对沈追司说的。
“你和沈大哥的消息不共通吗?”
“我怎么可能跟他消息共通,我和他又不熟。”秦让一脸嫌弃。
“你和他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许冬至问。
“谁规定从小一起长大就一定熟的?”秦让反问。
是没有这个规定,所以,许冬至没有再说什么。
他没有再说什么,秦让就说回钱的事。
“我的任务是把钱交到你们手中,你们不收的话,要自己退回去,这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说着,他又把信封递给许新月。
许新月还是没接,许冬至也没接。
“要么你帮我们退回去,要么你把我们载回去。”
他这话是红果果的威胁,奈何秦让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信封收回去,说:“我帮你们退回去。”
说完钱的事,车内就安静下来了。
车内安静下来,许新月吃点心的声音就有点大了。
当然,这个有点大是对于耳力极好的秦让来说。
他就坐在许新月前面,听着她吃点心的声音,一直没忍住透过后视镜看她,不看还好,越看越馋。
看了半个小时,见许新月还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她中午真的有吃午饭吗?”
“她胃口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冬至说完,旋即又问,“你是不是馋了?”他看见他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好几眼了。
“没有。”秦让不承认,“我只是没想到她能一直吃个没完,吵得人心烦。”
刚说完这话,他的身旁就出现一块绿豆糕。
秦让:“……”
这特么谁顶得住!
没顶住的后果就是口嫌体正直。
吃完他给的绿豆糕后,他很识趣地闭嘴了,只是透过后视镜看许新月的次数越发频繁,其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