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陆白听到她的声音,便站起身来,借着月色笑看着她,“我今天去上工忘带家里的钥匙了,进不去。”
“我不知道你没带钥匙,等很久了吧!抱歉。”许新月把自己身上的钥匙给他,让他开门,她肩上扛着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不方便。
陆玉起初并没有看清楚她肩上扛着的是什么,等她走近了给陆白递钥匙,他才看清那是一头野猪,还是成年的野猪,少说也有两百来斤,他整个人都惊呆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道:“这是野猪?”
“嗯。”许新月跟在陆白身后进了院子,把肩上扛着的野猪随手放在院子里的地上,“山里的野猪挺能躲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们的老巢,本来想把它们一窝端了,但又想到一个人扛不下来,就放弃了,只抓了一头。”
“一头就够了。”一头野猪够他们吃挺久的,而且,他们今天才刚杀了狍子,肉还没有吃完。
现在的天气,肉放不久,杀一头野猪,他们也就能吃两顿新鲜的,其他的,都得做成腊肠和腊肉,不然,会坏了。
“这野猪还活着吧?”
“活着。”许新月说,“夏至弟弟说猪血不能浪费,我没带装猪血的盆进山,就没杀。”
陆玉原本蹲在地上看野猪,听她说野猪还活着,立马站起身来躲到她身后。
野猪和狍子不同,成年野猪的战斗力特别强,他是个弱鸡,怕野猪突然醒了给他来一下。
许新月看出了他的害怕,说:“放心,它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了,我也不会让它伤害到你们。”
陆玉对她虽然不像陆白对她那般深信不疑,但也是信的,听她这话,他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还是没敢再靠近野猪,继续躲在她身后。
“这野猪你打算什么时候杀?”陆白问许新月。
“我都行,你决定。”许新月无所谓。
陆白想了想,说:“明天早上杀吧!或者,等夏至弟弟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对了,夏至弟弟什么时候回来来着?这天都黑透了。”
“在回来的路上了,刚出发没多久,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你先把晚饭准备了,我饿了。”许新月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多准备两个人的份,秦大哥也来。”
“好的。”陆白颔首,先进屋去把灯点上。
陆玉没跟着,他问许新月:“月牙姐姐怎么知道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了?还知道得这么详细,连他们刚出发没多久都知道。”
“我算的,时间。”许新月胡诌道,“他们离开前,跟我说了大概什么时间回来,还说秦大哥也会跟着一起过来。”
“哦。”陆玉没有怀疑,因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我去给我哥打下手。”
“我也去。”三个人一起快一点。
三人忙活得差不多的时候,许冬至他们终于到了,许新月提前去给他们开门。
还没进屋,秦让就闻到屋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没办法,忙了一下午,实在太饿了。
“你们这是已经吃饱了,还是还没开吃?”这个时间,他挺怕他们已经吃饱了。
不过,陆白应该会给沈追司和许冬至留饭,他跟沈追司分着吃,也不比在部队里吃的差。
嗯,他就是来蹭饭的。
沈追司要送许冬至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团长怕夜路不安全,就想叫个人和沈追司一起,他第一时间毛遂自荐了。
“还没开吃,刚做好。”许新月说,“我今天进深山抓野猪去了,回来得晚,陆白白他们没带钥匙进不来,晚饭做的就有点晚。”
“不晚。”秦让觉得他们来的刚刚好,就是……“有我的份吗?没有,我吃沈追司那份。”
“你在想屁吃。”沈追司先反驳他的话,再对许新月道,“炸鸡都不在你身边,你还往深山里跑,还抓野猪……还真抓到野猪了。”
沈追司看着被许新月随意丢在院子里不知死活的野猪,差点噎住。
“这么大一头,你怎么抓的?”秦让也看到野猪了,惊讶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沈追司。
“一拳打晕了。”许新月轻描淡写道,“我吃饭去了,不跟你们逼逼了。”说完,她直接进了屋。
“这还没死啊!绳子都没绑一下,万一突然醒了怎么办?”秦让看着地上的野猪有些担心。
“炸鸡看着,不会有事。”许冬至说,“进屋吃饭吧!”说完,他也进屋了。
秦让还有些不放心,问沈追司:“真不会有事?”
“夏至弟弟都说不会有事,那应该不会有事。”许冬至还是挺靠谱的,而且,炸鸡有这个能力。
秦让想想也是,没再纠结,收回看向野猪的目光,朝屋里走去。
一进屋,他就问陆白,晚饭有没有准备他的份。
陆白说有,他就心安理得地吃了,都没奇怪他为什么会准备他的份,因为实在太饿了。
(注:剧情需要,保护野生动物,拒绝野味。)
吃饱喝足,沈追司没忘让秦让把饭钱结了。
秦让和他一样不缺钱,结得挺爽快,但他没结,让他有点不爽快。
于是,他就问他,为什么不结。
沈追司跟他说,他包月。
一次一次结太麻烦了,他通常都是一次性给许冬至一笔钱,让他从这笔钱里面扣,扣完了,再找他要。
秦让:“……”
秦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然后,也包月了。
虽然他一个月来的次数并不多,但他不缺钱啊!
没错,就是这么任性。
交完钱,他趁着陆玉他们去厨房洗碗,跟许新月说,上面希望炸鸡接下来能多去部队几趟,让她帮忙问问炸鸡肯不肯。
要是炸鸡肯的话,他们就每天早上派个人过来接它和许冬至,她去不去无所谓。
许新月没说肯或不肯,她说看炸鸡的心情,最好是隔几天来一趟,天天来,它会烦,而且,不能来得太早,会吵到她睡觉。
秦让听她说会吵到她睡觉的时候,以为她说的她指的是炸鸡,还惊讶炸鸡居然还会睡懒觉,得知她说的她指的是她自己时,他挺无语的,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时间就是粮食,粮食就是生命。
然而,许新月根本油盐不进。
和她商量无果,他只能把主意打到许冬至身上。
许冬至也爱莫能助,说炸鸡很重视他姐,他姐心情好坏会影响到炸鸡,劝他别惹他姐,免得得不偿失。
而且,炸鸡也不是那种能从早忙到晚的性子。
次数多了,它也会罢工。
今天最后一次的时候,它就差点罢工了,是它用点心哄了它好一会儿,它才勉为其难再催生一次。
秦让想到炸鸡那和许新月如出一辙的性子,到底没有勉强,主要也勉强不了,就和他们说好,之后每隔两三天过来接他们去一趟部队。
许新月觉得两三天太短,让他们四五天来一次。
秦让觉得四五天太长,和她讨价还价一番,最终没讨赢。
他刚说各退一步,三四天,许新月就给他喊出个一周来。
听她喊一周,他才想起她独特的砍价还价方式,怕她越喊越久,他几乎马上改口说,四五天就四五天。
许新月没有为难他,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他们谈完事情的时候,沈追司他们的碗也洗得差不多了,两人就打算回部队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沈追司第二天上午又来许新月他们家了, 他这趟过来倒不是为了炸鸡,是过来帮许新月他们杀野猪的。
他昨晚问过许冬至,知道他们今天要杀野猪, 就不请自来了。
然,许新月他们并不需要他的帮忙。
因为他到的时候,许新月已经把野猪杀好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许新月他们杀野猪,之前也见过一次,虽然两次都不是亲眼所见, 但也不觉得惊讶,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怎么就你们姐弟俩?陆白和他弟呢?”
“上工去了。”许冬至说, “我们想让炸鸡帮忙杀野猪,陆玉在这里不方便, 就让陆白把他支出去了。你来得正好,待会儿就说这野猪是你和我姐一起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