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那个是特殊的异能者加持过的,无法从外部打开。”
&esp;&esp;对方老老实实地哆嗦回答:“只能找到控制装置或者通风口。”
&esp;&esp;我讨厌打架、讨厌暴力。
&esp;&esp;如果可以,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esp;&esp;但面前的这个组织明显是不对的。
&esp;&esp;港口afia和森胡桃有过什么关系,他不清楚,但胡桃第一次表现得那么应激,拼命地想要躲开这些人。
&esp;&esp;沢田纲吉大概能猜到:对面的人和胡桃身上的那些伤口有关系,所以胡桃讨厌他们。
&esp;&esp;而现在,他们想要用他来威胁胡桃。
&esp;&esp;不可以。
&esp;&esp;我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esp;&esp;无论是和她分开,还是让她痛苦,我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事。
&esp;&esp;拖着沉重的身体,他在打晕黑蜥蜴后再一次奔跑,冲向满是雇佣兵的下一层。
&esp;&esp;像蝗虫一样杀不尽的敌人带着恐怖的刀枪向他袭来,但他心里却只有坚定。
&esp;&esp;我要救她。
&esp;&esp;为此。
&esp;&esp;——我愿意付出一切。
&esp;&esp;
&esp;&esp;在他解决了这一层楼所有的雇佣兵和港口afia干部后,面前的道路终于畅通。
&esp;&esp;他走过敌人昏迷的躯体,气喘吁吁地擦掉脸上别人的血迹。
&esp;&esp;敌人不在了,可是,到底那扇门背后才是藏着森胡桃的密室?
&esp;&esp;目光扫过面前复杂的通道和隐蔽的门,沢田纲吉瞬间觉得全身像缺氧一样难受。
&esp;&esp;他头顶上的火焰逐渐变弱。
&esp;&esp;人海战术迫使他过度地使用力量,他的视野发黑,几乎看不清路。
&esp;&esp;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地汲取氧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esp;&esp;我是要死了吗?
&esp;&esp;刚才是回光返照的力量吗?
&esp;&esp;他被破碎的地面绊倒,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
&esp;&esp;不行,他还没有找到胡桃。
&esp;&esp;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沢田纲吉的身体在过度透支后,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沉重而无力。
&esp;&esp;他只能依靠双臂,勉强向前爬行,手指深入地砖,挖出了血。
&esp;&esp;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上,汗水交织在一起,从瘦削的脸颊边流下。
&esp;&esp;“胡桃……”
&esp;&esp;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底部挤出来的,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esp;&esp;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困难。
&esp;&esp;他趴在自己的臂弯,泪水和汗水打湿了脸,就像沉入泥潭的搁浅者,失去了挣扎的欲望。
&esp;&esp;但马上,他抬起了头。
&esp;&esp;沢田纲吉脸上露出奋不顾身的坚毅:
&esp;&esp;“……我会把你带回来的。”
&esp;&esp;“就算用爬的,我也要把你逃离黑手党!”
&esp;&esp;他大喊着把自己的决绝传递给森胡桃:
&esp;&esp;“如果港口黑手党会给你带来痛苦!那就由我来毁掉他们!!!”
&esp;&esp;在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时,一个声音出现:
&esp;&esp;“这个回答不错。”
&esp;&esp;突然,在视角的角落里,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小婴儿出现在大楼。
&esp;&esp;弯曲的鬓角,黑西装和礼帽,像是家长在玩spy大人游戏的婴儿。
&esp;&esp;但那个小婴儿看他的眼神却是长辈看向小辈的。
&esp;&esp;他的声音是稚嫩的童声,那张脸上却是无机质的笑容。
&esp;&esp;“那种半吊子的死气模式只能激发你不到一半的力量,体力消耗成这样,我还以为你会放弃。”
&esp;&esp;“能马上振作起来,还算不赖。”
&esp;&esp;沢田纲吉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小婴儿,感觉眼前的一幕离奇又诡异:
&esp;&esp;他这是因为没办法救胡桃,打击太大而出现幻觉了吗?
&esp;&esp;沢田问:
&esp;&esp;“你是谁家的小孩。”
&esp;&esp;他担心地劝阻:
&esp;&esp;“这里很危险,快走吧。”
&esp;&esp;小婴儿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他露骨地问沢田:
&esp;&esp;“那个被港口黑手党盯上的家伙就是你喜欢的人?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esp;&esp;完全是突如其来的话题。
&esp;&esp;这个人在说什么?
&esp;&esp;垂着眼的沢田精疲力竭,脑袋也变得混乱。
&esp;&esp;他已经把这个小婴儿当成了类似与脑内天使、恶魔那样的具现化小人。
&esp;&esp;沢田不知是回答小婴儿,还是在剖析自己的内心,喃喃道:
&esp;&esp;“怎么喜欢上的……”
&esp;&esp;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他突然有了力量。
&esp;&esp;他双手撑地,手指深深嵌入瓦砾之中,随着一股不屈的意志涌上心头,他猛地一用力,身体仿佛挣脱了重力的束缚,缓缓站了起来。
&esp;&esp;挣扎着站起身子的他崩溃地喊:
&esp;&esp;“她都对我做了什么啊!牵我的手,说我是英雄,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我的名字,不管自己的安危也要保护我!啊啊啊啊啊天然也要有个度!”
&esp;&esp;“这样子的话!换谁都会心动啊!”
&esp;&esp;回忆的点点滴滴把他拖入情网,就像剧毒一样越陷越深。
&esp;&esp;我早就完蛋了,我喜欢她到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告白也打断两次也还想继续。
&esp;&esp;他奋力站起身,就算自己连呼吸都痛苦,就算身处危险之中,无论多久,他也要把胡桃带回来!
&esp;&esp;我是废材纲,我很没用,但我愿意付出一切救她回来。
&esp;&esp;沢田下定决心:
&esp;&esp;“死了也无所谓,被枪射中也没关系,就算会变成残废,我绝对会带她回来!”
&esp;&esp;小婴儿突然跳到一米多高,轻松地站在他酸痛的肩膀上说:
&esp;&esp;“那我满足你的要求。”
&esp;&esp;沢田被他压得重心不稳,诧异看着他,才发现他是真实存在而不是自己幻想出的意识:
&esp;&esp;“什么?”
&esp;&esp;“那么,去死吧,沢田纲吉。”小婴儿对他举枪,“只要真正死一次就知道了。”
&esp;&esp;对方的笑容中带着对他的满意:
&esp;&esp;“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死气模式。”
&esp;&esp;“啊?”
&esp;&esp;这个人在说什么?
&esp;&esp;没有人回答,对应的是,小婴儿手上的变色龙幻化成了手枪,他扣动扳机,一枚子弹射入他的头颅。
&esp;&esp;那一刹那,被击中的沢田纲吉倒了下去,仿佛真的死了。
&esp;&esp;瞬间,临死前的走马灯从脑海中闪过:森胡桃的一幕幕从眼底闪过。
&esp;&esp;笑着的、无所谓的、受伤的、恐惧的。
&esp;&esp;痛苦落泪的样子,愤怒发狠的声音,无奈悲伤的背影。
&esp;&esp;真的要死了吗?
&esp;&esp;让她一个人面对黑手党,让她受控制一辈子吗?让她担惊受怕一辈子吗?
&esp;&esp;——那比死亡更加可怕。
&esp;&esp;而后,火焰从他的头顶燃烧。
&esp;&esp;沢田纲吉从濒死状态苏醒,在死气弹的加持下,他进入了完整版的死气模式。
&esp;&esp;他的双手和额前燃烧火焰,远比刚才还要耀眼和强大:
&esp;&esp;“拼死也要救出胡桃!”
&esp;&esp;
&esp;&esp;森胡桃呆在密室的通风口前,不管不顾地抓住高速旋转的叶片想要拆除,她的手指被刮破流出血。
&esp;&esp;痛苦被抛之脑后,她的心中从未如此坚定:
&esp;&esp;无论是太宰还是森鸥外,他们全都搞错了。
&esp;&esp;就算分开关起来,对他们两个人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esp;&esp;即便体力透支完,即便有再多敌人,沢田纲吉也会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