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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说,段无思觉得自己根本没想什么,他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的。

    从洛飞羽对他说“同床”开始。

    他一开始确实是准备打地铺的,因为不想对方住得太差,又不想因在不同帐篷而导致相隔太远。他只是想和洛飞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段无思根本没想过同床,就好像在心底下意识回避了这个选项。

    但洛飞羽问他介不介意。

    自然是不介意的。

    在走进帐篷之前,段无思还处于没反应过来的状态,洛飞羽怎么说他怎么应;但走进帐篷之后,看到那张干净宽敞的床榻,某根一直绷着的弦就忽然被拨了一下。

    这时,身前的洛飞羽忽然回头,段无思一惊,心虚之下开口,试图用莫名其妙的话语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梅花笺很好看。”他说。

    虽然是胡乱出口的话,但也是真实的想法。

    洛飞羽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不由得问:“真有那么好看?方才少侠看了好久。”

    段无思一本正经地肯定。

    “嗯,纸和字都是。”

    洛飞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道:

    “喜欢的话……等我们出了北漠,正好立春,梅花也该开了。我到时候给你做梅花笺,要多少有多少。”

    段无思一愣,心跳更快,某种莫名的冲动驱使他追问:“那字呢?”

    洛飞羽失笑。

    “当然也写,怎么可能只做不写,我又不是造纸商。”而且只有写了东西,才能算真正的心意吧。

    “要什么写什么,如何?”

    “这也……”段无思实在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洛飞羽会这样说, 下意识要推拒几句,又迟迟说不出口。

    你怎么就把这样的好话跟我说了呢,段无思脑子里一团浆糊。

    对方那种既好笑又无奈、又带着纵容的语气和眼神让他心头发软发热, 甚至整个人也像是在化开在燃烧。

    因为面前是洛飞羽,他觉得自己该有礼貌一些,不能显得什么都理所应当。

    因为给出承诺的是洛飞羽, 他其实根本不想推拒,甚至想要更多。

    更多的理所应当, 更多的陪伴与承诺,更加长久地、就像现在这样地、看着自己。

    ……好像越想越多了, 段无思逐渐难以描述自己的感觉,他只有余力想到两件相似的东西。

    化开, 以及燃烧。

    清清凉凉甜甜腻腻的糖水。

    还有温温暖暖安安静静的火炉。

    与此同时,王城, 最为高大的建筑中。

    一名穿金带银、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躺在榻上,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喘息。

    他四肢冰凉,手脚时不时胡乱弹动几下,却始终紧紧闭着眼睛那眼皮皱巴巴的, 好像被胶水黏在了一块。在他叫声尤为痛苦的时候,那整张脸甚至都会变紫,嘴巴周围则是发青。

    他喘不过气。

    床边跪了整整齐齐一排人, 几个医者打扮的又急又怕,却面面相觑、毫无办法。

    过了一会,跪在最前面的青年忍不住了,一脸怒容地回头,低声骂道:“父王平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不就是指望你们能在必要时刻派上用场?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吱声了?废物!”

    跪在后头的人都不吭声, 也不和青年对视,一个个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

    青年怒极,赫然站起身:“你、你、还有你!来人,把这几个都带下去!”

    哭叫声和哀求声瞬间响起,然而毫无作用,几个大夫满脸绝望地被侍卫拖走。

    房内又安静下来,剩下人继续跪着,中年人仍然在艰难而痛苦地发出呻吟。

    半个时辰过去。

    像是什么开关被倏然按下,某一刻后,混乱不堪的痛呼声停止了。

    榻上的中年人浑身是汗,他摊开身体,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低头跪在最前的青年眼里闪过一道暗芒,随即面色如常地凑上前探问:“父王你清醒了?感觉怎么样?”

    李通摇了摇头,喘着气没说话。

    他于是在一边亲自侍奉等待。

    过了半晌,气终于喘匀了,李通开口,却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大将军找到上官家的人没有?”

    李山一愣,斟酌道:“呃……大将军此番外出还未归来。”

    “没回?他出去几天了?”

    “三天。”

    “倒也不算久,罢了,那就再等几日。”

    都说大将军蛮横暴虐,可他的确是当今北漠王李通最偏信的部下,李通对他,比对亲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偏信一个人,总是有道理的,大将军恶名远扬不假,对李通却是一等一的忠诚,他那十年来攒下的、“喜欢在王城外玩猎杀游戏”的坏名声,实际是为了帮李通找上官家残存的族人、以及那把传说中的刀。

    王城就那么大,里边的每一个角落都早已被他们探查过,没有,就是没有,剩下那些人跑到城外去了。

    北漠十分广阔,绿洲却只有王城这一块,李通想着,那群苟延残喘的上官家人娇生惯养,绝对受不了外边环境,不多时便会自己回来。可没想到,他们一跑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李通一直派人在找,后来时间久了\不好再派军队大张旗鼓,他便让大将军一个人去外边游荡威慑。

    即便如此,尸骨、活人、还有刀,这三个,他一个都没见着。

    然而,就在这个关头,大将军告诉他,自己下次外出多半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李通万分激动,这几天一直盼着大将军携讯归来,不料人没等到不说,先把自己给等犯病了。

    对了,说起他这病,外人都觉得奇怪。

    李通正值壮年,身体一直都很好,却从两个月前开始出现异状。

    这异状并非一直都在,相反,大多时候他一切正常,但隔三岔五地,总会像方才那样痛苦抽搐喘不上气。

    王宫里养的几个大夫都来看过好多遍了,却个个束手无策,甚至连方向都没有。

    “……”

    李通在他儿子的搀扶下半坐起身,扫了眼其余跪在塌下的人。

    这些人将头埋得更低,死死看着地面,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因为怪病的缘故,李通比从前更加暴躁狠辣,众人都怕他一个不顺心给自己安上什么罪名。

    却不想这次,他只按着心口,缓缓道:“去发布告示,三天之内,本王要见到新大夫。”

    是夜,段无思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

    或许是经历导致,又或许是天生,他警惕性很高、睡眠极浅。

    段无思只要听到任何一点响动都会醒,甚至连旁边有别的气息味道也会觉得干扰。

    所以,前世的时候,他都尽量和别人保持距离。

    但这个“别人”不包括洛飞羽。

    段无思一开始还很紧张,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身体从头到脚地发热,但过了一会,整个人便逐渐放松下来。

    ——洛飞羽就睡在他身边,且表现得十分自然。

    那,好像是没什么可害臊的?

    他们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已,没做什么。

    这样想着,莫名躁动的心绪终于有了偃旗息鼓的趋势。

    二人之间原本就隔了些许距离,段无思静下心来,还觉得清清浅浅的气息声和草药味都让人特别安稳。

    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段无思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困意。

    就这样睡吧……

    他下意识翻了个身。

    半晌,又迷迷糊糊地在大脑里反应。

    自己是不是变成面朝洛飞羽的姿势了?但这好像也没关系……

    意识逐渐下沉,却在最后时刻被捞了起来,仿佛有人在用手掬一捧水,而他的意识就在那层水面上漂。

    段无思眼睫微颤,因为有人在轻轻碰他眼睛。

    ——洛飞羽没睡。

    他没睡着,反而忽然伸手,用指腹擦过他的眼睑。

    这是一个无声的、很轻的、温柔的动作。

    段无思心里“轰”地一声,发生了一场爆炸。

    那些之前被他抛下的所有胡思乱想、所有羞耻都在这一刻重新浮出水面,甚至因为卷土重来的缘故,更加猛烈、更加燥热。

    ……怎么回事?

    但他不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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