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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0年代当乘务员 第176

    但要对大宝不好,这位婆婆就会立马翻脸。

    席于飞就是未来婆婆的底线,千万别碰。

    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事儿了。

    性格憨直的大嫂,有点儿小心眼儿但不多的二嫂,完全没有什么心眼子的三嫂,还有正在读书学医的五弟妹。以及温婉的云霞,率真的云影,以及还没嫁出去正在上学的小姑子。

    全家人都没有那种事儿多的,苏妍来之前做了很大的心里准备,她很喜欢席云驻,听席云驻说了这么一大家子,自己亲妈都有点儿退缩了。

    苏妍都在脑子里盘算了,如果婆婆对她阴阳怪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她要如何应对。

    如果妯娌小家子气还喜欢占便宜,她又要如何应对。

    如果小姑子故意挤兑自己给她出难题,那么她会怎么应对!

    翻来覆去盘算了好几天,来的时候浑身紧绷,如今都泄了气。

    这一家子挺好的,苏妍十分满足。

    男人们在屋里不知道说什么,女人们就坐在院子里聊天。

    嫂子们还拿出瓜子花生,往大门口一坐,一只眼睛看着胡同里乱跑的小崽子,一只眼看着院子里乱爬的小崽子,手里还能缝缝补补,一心三用。

    苏妍坐在门口有些不太自在,路过的邻居都会问一嘴这是谁,嫂子们也爽快的说这是家里老四带回来的对象。就这么一会儿聊天的工夫,苏妍手里还被塞了个鞋垫子,让她帮忙锁边儿。

    只不过苏妍还真没干过这种活儿,她打小儿在部队里长大,是正经摸过枪打过仗的女兵。后来被他爸调回京城进了武警部队,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了女教官,手底下一群英姿飒爽的姑娘。

    如果问她格斗如何,枪法刀法如何,苏妍能说的头头是道。

    可是这小小的针线活儿却把她难住了,被大嫂教了半天,锁出来的边儿长短不一,丑的不行。

    这丑鞋垫子惹得大嫂二嫂哈哈大笑,“我以为老三家的手就够笨了,没想到又来了个手笨的。”

    苏妍的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说自己手笨,而是觉得自己有了同盟,同时松了口气。

    屋里云穆清又把自己要出差的事儿说了,长辈们连连点头。

    云爸笑道:“能获得老师的赏识是好事,不要飘,要脚踏实地。多看老师做什么,有点儿眼力价……啊,眼力价这一块我就不说你了,你都练出来了。但也要跟学长学姐们打好关系,不要想着出头,要多看多问少说话。”

    他看着小儿子,眼里满是遗憾。

    原本还希望这孩子跟自己一起学机械呢,结果一转眼被席家大宝子忽悠的去学什么经济了。经济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对于一群只会埋头干活的理科生来说,实在太缥缈。

    但现在报纸上电视上广播里天天说什么经济之类的话题,再不懂也能了解一些,直到这是为民为国的好事。

    不懂,但可以支持。

    “知道了爸,我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云穆清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云爸也不是那种爹味特别重的人,他话少,哪怕面对孩子也是这样。

    “叔你别担心,下周我们也跟车去羊城。对了,家里的铺面赶紧收拾好,我这次去羊城就是要在那边进一批货回来。让大嫂二嫂也有点儿事儿做。家里这群孩子眼瞅着也大了,不能让我嫂子们总是盯着。还有我娘,我云婶儿,天天在家围着锅台转做什么?以后忙起来,各家的饭各家做,或者直接去吃食堂。女人,总得有点儿自己的事业才好。”

    曾柳华笑的合不拢嘴,她一拍大腿道:“我早就不想给这群孩崽子们做饭了,成天跟喂猪似的。志婷,以后咱俩去开店,赚大钱花,不搭理这群臭老爷们。”

    志婷是云妈的名字,她叫杨志婷。

    云奶奶也举手道:“我也去我也去,天天在家看着老头子我也心烦。”

    云爷爷:……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作者有话说:

    继续吐槽老板。

    不知道大宝子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啊。

    就某些老板,特别像那种去庙里拜拜的我们。烧着免费的香,许着惊天的愿。

    这群老板,就是那种租了个水池子,给水池子改名叫许愿池。

    用廉价的小鱼儿吸引来一群王八,然后每天撒点儿小鱼儿,就开始绕着池子许愿。

    “让我看看哪个王八最听话,赐我一个小目标吧。”

    但凡那群王八小鱼儿足够吃,也不会趴在池子里看这种劣质的表演。

    许愿池的王八,背负的不比庙里的菩萨少啊。

    赶赴羊城

    坐火车南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身份证,但有点儿志向的年轻人不可能就在家坐吃等死,等一分虚无缥缈的工作。

    他们跟家里要了些钱,找街道开了介绍信,雄心壮志的踏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

    席于飞知道,这里面,能成功的太少了。

    语言不通就是个麻烦,而且羊城的小偷,可比京城的要多多了。

    那边的情况更加复杂,已经出现了不少以村为范围的小帮派。而这种帮派的风气,大多都是从港城那边带来的。

    港城的帮派,比羊城更多,更凶残。

    陈红兵已经劳改结束了,他犯的错也不大,主要还有举报有功,判了三年劳改,去的还是离京城很近的清河农场。

    从农场回来的陈红兵低调了许多,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

    席于飞给他送去了一些钱票和吃用的东西,让他耐心等一等。

    这次,席于飞就要带他去羊城了。

    田新他们的服装厂已经盖完了,这时候做衣服是最简单的活儿了,买一台打板机,几台商用缝纫机就能开工。

    打板师傅是他从沪市带过去的老手艺人,因为之前那阵风受了不少罪,到现在都不能久站。但他的几个儿子闺女都继承了他的本事,打板缝纫绣花样样精通。

    田新给了他们一家足够的钱,又答应在羊城给他们买房,才请了一家子过去。

    席于飞这次过去,还带了几个服装样子。当然,他自己可不会设计,但照猫画虎的画个图没问题。

    市场里的服装店有不少复古风款式,挑着合适的描了几套,为了这个还特地去找了彩笔涂了颜色呢。

    文明车组的小旗子多多少少会给那些车上的佛爷们一点儿警示,经过三番两次强硬出手,如今他们只要上了车把小旗子一挂,就会发现有人默默地从车厢里离开。

    主打一个惹不起但躲得起。

    现在的席于飞已经二十五岁了,个头高挑,长得白净,但天天板着脸。作为副车长,跟车上的车长有了个明显的对比,别人都偷摸给他们起外号,叫黑白双煞。

    陈虎也成了车上正式的乘警队长了,一张娃娃脸不显岁数,别看成天笑呵呵的,但下手特别狠。被他收拾过的小偷们都怕他,说他是个笑面虎,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乘警队长被小偷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真绝了。

    不过这趟车上,陈虎的娃娃脸都沉下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跟席于飞絮叨,“我家兄弟几个,都快撕破脸了。”

    陈虎家兄弟多,但心不齐。

    上面两个哥哥只想往自己兜里扒拉,下面一个弟弟是老来子,被宠的不行。再加上有俩姐姐三天两头回来打秋风,一家子成天唱大戏,别提多热闹了。

    按说一家子铁路职工,钱是足够用的,但架不住半屋子的人都贪婪。

    尤其是他那个大嫂二嫂,婆家有什么好东西进了她们的眼,就寻思着往娘家划拉。平时去婆家买点儿干菜便宜点心,就恨不得嚷嚷的满院子邻居都知道她们是带着礼来的。

    但走的时候大包小包,就不吱声。

    陈家老两口总说什么家和万事兴,这真是越没什么就越说什么,老两口偏心小儿子,退休金恨不得都给小儿子花了。

    小的这个小学都没读完,就算是铁路子弟,这种文凭只能去当装卸工。

    但陈家舍不得,拖到小的都二十了,又没工作,也没对象。

    这次家里又吵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就闹着要分家。

    大哥二哥家里双职工,都有分配的房子,所以陈家老两口的房子轮不到他们。

    但陈虎是在家里住的,因为在家住,所以没有房子分配。可是老两口天天说这房子以后留给弟弟,直接给陈虎架了。

    因为这个,陈虎媳妇儿没少哭,气的干脆不管了,只要陈虎出差,她就回娘家。

    陈虎只能跟单位申请住房,不过还没批下来呢。

    其实他手里有着跟席于飞一起买的房子,但这件事他不能说出去,连自己对象都没透露。

    如果这件事被他家里人知道了,别说房子,怕是这些年存的钱都要被抢走。

    陈虎可不敢赌自家人人性,就只能这么熬着,熬到单位分房。

    “不能租房子出来住吗?”席于飞十分不理解。毕竟按照他的脾气,如果家里都是这样的人,他早就把屋子都砸了。

    我过不好,谁特么都别想好。

    陈虎苦笑道:“我说过,但我娘说我不孝顺。其实她就是想让我媳妇儿在家干活,再加上家里就我工作能多些收入,怕我走了她沾不到这个便宜。”

    这个当娘的,心都偏到咯吱窝了。

    席于飞叹气,“那你就给他们来个狠的,逼你,大家都别好过。先把你家砸了,再去你大哥二哥家砸了,最后给你弟弟一顿揍,都消停了。”

    陈虎眼睛一亮,“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啊?你家里人不就是看你工资高好欺负吗?但凡第一次他们作妖你就发威,也不至于被逼成这样。”席于飞无语。

    有的人真的就不能迁就,越迁就越蹬鼻子上脸。

    “还是你家好,”陈虎可羡慕席家那边的氛围了,别看家里人多孩子多,但都特别和蔼亲热,不像他家,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进去就闹心。

    席于飞笑了,“我家为什么氛围好?那是因为我娘凶悍。别看她年轻的时候读女校还是做护士的,但敢扛着刀跟男人拼命。之前有人眼红我家院子想折腾,我娘能站门口骂他们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我家兄弟姐妹都挺怕我娘的,不怕我爹。但我娘对我爹可好了,我爹也事事都依着我娘。当孩子的看见家里家长怎么做的,就会跟着学。所以我三个姐姐也特别彪悍,我家兄弟也都对老婆特别好。”

    陈虎叹气,“比不了,我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就天天对我娘挑刺儿,我爹压根不管,当没看见。那老两口一死,家就散了,我大伯跟几个舅舅都分开了,彼此过年也不联系。你且看着吧,我家以后也是这样,等彻底分了家,就谁都不认识谁了。”

    比起陈虎,橙子家稍微好点儿,因为他是那个老儿子。

    但他自己有工作,有钱赚,家里兄弟姐妹对他态度也比较和善。他的问题是因为他媳妇儿给他生了俩闺女之后就赶上计划生育了,家里天天进去街道的人,说如果再生就拉去流产。

    因为这俩闺女,他家里人明着暗着说他以后没有什么盼头了,赚了钱都便宜了外人之类。

    橙子他爹娘就算偏心他,也不待见俩孙女。

    橙子后来一生气就跟家里大吵一架,租了房子搬出来住了。可就算搬出来,他爹娘也总是过来叨叨,说什么以后钱给侄子花,侄子给养老,闺女靠不住什么的。

    最后一家子吵去了街道那边,街道妇女主任狠狠的把橙子爹妈训了一顿,说再有这种事就让他们去劳教,这才下的老两口子不敢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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