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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死路变生路

    岑瑶心进门的时候,护卫正粗手粗脚地给傅翊按着太阳穴。

    岑瑶心福了福身,命丫鬟将带来的汤放上桌,而后才道:“府中可是有疏漏,竟未在听雪轩多安排两个丫鬟?怎叫郡王身边的护卫动起手来。”

    她说着使眼色,叫自己的丫鬟过去接手。

    又道:“到底不及女孩儿细心。”

    傅翊生病的时候,脾气并不好,只是他的皮囊很好藏住了这一点。

    他抬头觑了岑瑶心一眼,并不说话。

    岑瑶心竟莫名打了个寒噤,但又忍不住想要离他更近些。

    比起姑祖母口中提及的温柔病弱权臣,眼前这个丹朔郡王,才更叫她心生仰慕。

    傅翊拨开一旁伸来的手,坐直了道:“瑶姑娘不该过来。”

    岑瑶心满不在乎地笑笑:“我年幼时,曾得慧觉大师谶言,话及我运道好,无病少灾。想来不会轻易染上风寒。郡王是客人,郡王病了,我又岂能不来瞧一瞧?”

    傅翊病了一事,没必要瞒着岑家,也瞒不过岑家。因而一早岑瑶心就从岑三那里得了消息。

    叔侄俩一致认为这是极好的机会。

    岑瑶心接着问:“不知府中大夫开的方子,可有效用?”

    傅翊头仍疼着,难得走了神。

    岑瑶心说自己年幼时被和尚夸运道好,少女年幼时究竟是什么模样,却不肯细细同他说。

    只晓得她有个怕和尚的毛病。

    气氛冷寂了会儿,傅翊才接声:“才吃一副,哪里看得出效用?”

    岑瑶心无奈:“此行本是为叫郡王散心……”

    傅翊接声:“已散了心。”

    “郡王已放下郡王妃病逝的事了?”岑瑶心试探问道。

    “从未拿起,何谈放下?”

    岑瑶心一激灵。意思就是丹朔郡王从来没将郡王妃放在心上过?只是旁人以为他悲痛罢了。

    那“小禾”在其中又起了怎样的作用?岑瑶心还待再试探。

    傅翊反问起她:“瑶姑娘觉得是蔚阳好还是御京好?我见瑶姑娘在蔚阳更为放松。”

    傅翊主动递来话头,岑瑶心微喜,道:“御京去得少,总觉陌生,难免拘谨。”

    岑瑶心以为他要说,等返京时遣人陪你四下走走,慢慢就不陌生了。

    但傅翊应了一个字,他说:“哦。”

    显得轻慢。

    岑瑶心并不沮丧,她耐心等了起来。

    这厢汤叔攥紧了手中的凿子,怕别人误以为自己和面前的少女有什么关系。

    于是当先向前冲去:“今日对你出手,是对不起阿莫了,但没法子,都是没法子的事,都是没法子的人……”

    程念影的目光从他干裂流血的颧骨皮肤一扫而过。

    不等汤叔近前,足尖轻点往后连退两步。

    这看在他们眼中等同是害怕退让的讯号。

    其余人便也跟着动了。

    程念影随即顿住脚步,反身一踢,先将左边那个手中的武器踢飞。

    那人痛呼一声,手自关节处瞬间无力垂下。

    “你应当问问阿莫怎么认识我的。”少女的声音清脆,一丝恼怒也无。

    他们的步子一滞,却并不敢停。

    正如当初阿莫铁了心要杀殷恒一样,不管有多难,接了钱,就得办。

    汤叔已来到跟前。

    程念影下腰躲开,身体柔软地一个反拧,如从前一样,先行夺去了汤叔手中的凿子。

    手腕向上翻起,那凿子便定在了汤叔的眼前。

    咫尺之间,再近便要生捅入他的眼球里去了。

    汤叔惊得肌肉绷紧,脸色煞白,但仍是喉中挤出一句大喝:“别管我!”

    于是右边的人再度探过来。

    程念影反手打去,那凿子正正钉在那人肩头。

    “我只是想同你们说,我要杀你们太容易了。”

    汤叔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别动了。”

    “都别动了!”他大喊。

    其余人便也停了下来,那后知后觉的惶恐袭上他们的脊背。他们望着眼前的少女,只觉震撼。

    她明明那样纤细的一双手……

    “老汤,老汤你的意思是,就不干了,回去了?”他们慌乱地问。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碰上这么个硬茬。

    硬碰硬全部死在这里吗?

    汤叔无奈,想说,那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放我们回去。

    他思来想去,竟然找不到出路。

    他们可以死在外头,拿的钱得送回去。

    可他们若死了,家里婆娘孩子又未必保得住钱。

    总归是死路一条。

    还不如不想,直接下了黄泉就省事了……

    汤叔脑门上渗出些汗来,嘴笨拙地一张一合着。

    这时候程念影开口出声,将他从死路上抓了出来。

    “那日到城北来挑你们的人是谁?”

    汤叔回神:“只知道他叫罗爷。”

    “他为什么要你们来抓我?”程念影想了下,更正道:“杀我?”

    汤叔茫然摇头:“哪里知晓贵人怎么想的呢?从前一直都是只管吩咐我们,我们去办。”

    “为什么找你们?”程念影顿了下,“因为你们穷?”

    汤叔听见这话也不觉得愤怒跳脚。

    因为少女的语气是陈述,而非贵人般的讥讽。她的打扮和举止像贵人。但汤叔觉得她和贵人不一样。

    “是。”汤叔说着话,颧骨处的裂伤就被崩得更明显,“若你活得这样辛苦,也不会挑拣送到面前的是什么活儿了,不管脏的还是臭的。”

    程念影当然知道。

    她这样活过。

    “既然你们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

    汤叔听得头皮发麻。

    要杀了他们?

    “那就去问问那个罗爷。”

    汤叔一愣,反应过来:“你要抓他?”

    “嗯。”

    汤叔就如同沙漠中终于遇见绿洲的旅人。

    那条死路在他的脑中霎时变成了一条生路。

    小禾不见了

    他激动得发抖:“我们去找他回话,就能抓他!”

    若罗爷被抓走,还有谁能追究他们的过错呢?

    “走吧。”

    程念影说完,翻了翻兜,拣出没给完的金疮药,扔给了被凿子钉住肩膀那人。

    那人接住,嘴唇嗫嚅,道了声:“谢……谢谢。”

    路上,汤叔说起罗爷对他们的许诺。

    许了宅子,还有户籍。

    “你们不是蔚阳人?”

    “嗯,家乡遭灾,逃难来的。”

    程念影看了看他们手中的农具:“你们种地么?”

    “要,不然怎么活得下去?”

    程念影想起她刚离开御京去住客栈时,那店主说,正是丹朔郡王一力推行了新的户籍制度,防的正是那些权贵隐匿人口和良田。

    “要你们来种地,他们便能藏下粮。又能拿户籍来要挟你们为其办事。”

    程念影皱脸:“果然坏得很。”

    汤叔却听得一脸迷惘:“什么?”

    程念影又问他们从哪里逃难来的。

    汤叔说是歙州平谷,受水灾侵袭才逃的。

    汤叔一边回答,一边恍惚想起,上回这样问他们的,还是他们初初逃到蔚阳来的时候……

    后来再没人问过。

    只有那罗爷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问:“想不想活?想不想要钱?”

    ……

    他们就这样回到城北。

    程念影还抽空叫他们帮阿莫将他哥哥抬出去埋了。

    “他哥哥还是没留住啊。”汤叔叹气。

    尸首就埋在屋后头。

    没别的地儿。

    先前傅翊就说过,要划出自己的坟,都得去找县衙,县衙不肯,就只能去乱葬岗当孤魂野鬼。

    这厢忙完。

    那罗爷骑着马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如何?事办好了?”罗爷话音刚落,整个人重重栽倒下去。

    他身后两个随从也跟着倒了地。

    马儿嘶鸣一声,很快被涌上来的人按住放了血,连同那两个随从。

    一番动作,竟还显得训练有素,全然不似先前的草台班子了。

    罗爷摔断了腿,一边哀嚎一边大骂:“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疯了?”

    两个汉子上前,将他嘴一塞,拖走了。

    汤叔走出来,将地上的绊马索收起,笑笑说:“有用得很。”

    程念影点点头:“我见他们军队里抓人就爱这样用。”

    汤叔比个大拇指:“见多识广!”

    罗爷被捆进昏暗小屋,堵嘴的东西一扯,呛了不少灰尘。

    搜查那日他都懒得进屋,怕弄脏自己的鞋。今日才知原来屋内是这么个情景。

    脏、闷,贫瘠得一无是处。

    “你们这些混账,我要杀了你们!将你们骨头都抽出来当拐棍!皮扒下来蒙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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