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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人 第73

    “你他……”漆洋本来就在莫名其妙,被这一下偷袭整得火气更大,开口差点儿骂出来。

    然而对上牧一丛格外冷静的目光,他愣了愣,没说完的话一下卡在嗓子里。

    “你是同性恋吗,漆洋?”

    牧一丛笔挺高大地站在漆洋面前,拨了拨他的头发,像漆洋答应他“试试”那晚一样。

    漆洋张张嘴,说不出话。

    “试试确实没意思。”牧一丛继续说,“我以为足够消磨我对你的种种欲望,但是事情跟我想得并不一样。”

    “你没办法改变,我也是。”

    “我们没什么关系,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平静地说完这些话,牧一丛去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没再给漆洋多余的眼神。

    “墨镜我留下。”他下了个体面的逐客令,“太晚了,漆星还在家。”

    漆洋有点儿想不起来他是怎么走出牧一丛的家,怎么到车库开车,又是怎么一路开回来。

    小区门岗的升降器抬起,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到家了,一路上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想,但又一直在想牧一丛那几句话。

    纯粹的想。

    翻来覆去一遍遍重复,每个字,每个语气,不带有思考的回忆。

    李姐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玩手机,听见家门开合,起身迎过来:“回来了?”

    “啊。”漆洋应一声,变换鞋边往漆星房门口看。

    “睡着呢,没出来。”李姐说。

    “麻烦你了。”漆洋过去推开门缝瞅了眼,冲李姐点点头。

    李姐离开像过来时一样利索,漆洋回家也和去牧一丛那儿一样利索。

    区别在于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姐这里什么都没发生,漆洋和牧一丛之间似乎发生了重大变化,细想想,又什么都没改变。

    只是回到了两人正常的人生轨迹而已。

    像漆洋之前希望的那样,互不干扰,毫无关系。

    他点上一根烟,倒在沙发里,望着灯出神。

    在漆洋的行事逻辑里,所有事情的走向只有两种:有结果,没有结果。

    没有好与坏,优与劣,合理或离谱之分:一个盘子拿来装菜是一种结果,失手掉在地上打碎是另一种结果。

    合同签成是一种结果,没签成是另一种结果。

    接受漆大海回来是一种结果,带着漆星搬出来是另一种结果。

    和牧一丛结束试试是一种结果,没有另一种结果。

    他去找牧一丛就是为了问问最近为什么变淡了,牧一丛提出结束,这就是结果。漆洋习惯得到结果,没有探究结果由来的习惯。

    从上学的时候就是,他喜欢能直接抄答案的作业,不喜欢那些需要思考与推演的过程。

    确实没意思。

    一根烟的功夫,漆洋脑子里呼啦啦的乱转,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和牧一丛这半年的经历像做了个梦,开始得毫无道理,结束得莫名其妙。牧一丛真是个生意人,快刀斩乱麻,毫不拖拉。

    过长的烟灰落在胸口,他坐起来拍了拍。

    拍着拍着,他的手慢慢放下来,出神的呆在原地。

    妈的。

    为什么会有种被甩了的感觉。

    还这么不爽。

    漆洋这晚没有回卧室睡, 懒得动。

    第二天一早被漆星拍醒,他像是坠空一般脚底猛地一抽,坐起来又感觉后脑勺牵着脖颈窝得生疼, 皱着眉毛好一通揉。

    “啊。”漆星学着她哥搓脑袋,估计是挺奇怪漆洋在这躺着, 拉着漆洋要把他往卧室拽,让他回去睡。

    阳台外天色大亮, 漆洋摆摆手,示意不睡了。

    漆星眨两下眼,不管他了,自己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坐在沙发上听着水声缓了会儿神, 想起昨晚的事, 他搓搓脸捞过手机, 点开牧一丛的聊天框。

    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把手机扔一边,目光又落在牧一丛送的按摩椅上。

    你新生活的开篇留下了我的痕迹。

    牧一丛送按摩椅那天发的消息, 漆洋还能清楚地记住每一个字,包括当时的心情。

    痕迹个屁。

    他伸伸腿往按摩椅上蹬了一脚, 感觉力道大了, 又凑近检查着摸了摸。

    人生赋予漆洋最大的技能,大概就是在成年后,拥有了将心情与生活区分处理的能力。

    牧一丛那晚的话像一根刺,不轻不重的扎在喉咙口, 漆洋上班忙起来时感受不到, 稍微一有闲暇,就连喝口水的功夫都触感分明。

    如鲠在喉。

    他知道这个成语,怕自己理解错,还在网上搜了一下这词儿的意思, 挺符合他目前的心情。

    他总觉得牧一丛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可又总结不出来。

    于是牧一丛的影子完全没有像之前分手一样,随着关系结束而消失,反而在每次吃饭时、上下班的路上、回到家无所事事守着漆星的时间里,反复出现。

    习惯这东西很离谱,明明他一直以来就是这种生活,明明就算在和牧一丛试试的时候,两人也没有总在手机上联系,现在同样是不联系,漆洋却感觉身边发空。

    他突然想,知道一个人就在那里,不管当下有没有聊天,都拥有随时能找他说话、不用考虑合不合适会不会打扰,或许是一种特权。

    两人是同学时拥有这个特权。

    试试时也拥有这个特权。

    结束了却要全部清零,连“老同学”这个身份都不复存在。

    这个认知让漆洋有点儿恼火。

    恼火牧一丛自说自话,说试试就试试说结束就结束,也恼火自己都被甩了,还在这想七想八的。

    他躺在按摩椅里给漆星的手帐p图,发作品,p着p着鬼使神差又切到微信,不知道第多少次点开牧一丛的聊天框,这次戳进了转账界面,还能看到实名的尾字,牧一丛没删他。

    都结束了还留着干嘛?

    漆洋盯着他的头像,非常不爽地点了点。

    我拍了拍“牧一丛”

    我操。

    漆洋头皮一麻,直接把手机扔了。

    漆星从卧室拎着本子出来,冲漆洋啊啊叫,正好看到手机飞到沙发上的过程,她的眼睛跟着抛物线在空中转了个弧。

    “怎么了?”漆洋搓着脸问她。

    手机脸朝下扣在沙发上,同时传来消息声,他立马欠身过去拿起来看,牧一丛回了他同样的三个字:怎么了?

    这一瞬间的感受怎么说呢,漆洋刚才一瞬间的尴尬,以及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不爽,好像一个气球被扎了个眼,突然有了释放的气口。

    等意识到自己嘴角扯起来时,漆洋已经手快地打出回复:都结束了还秒回?

    牧一丛又沉默了。

    等了一会儿,漆洋揽过漆星的脑袋搓了一大把,去她卧室找了张贴纸,撕开贴在她脑门上。

    漆星两个大眼珠都要翻成斗鸡眼了,努力向上看,捂着脑门去卫生间照镜子。

    这一晚牧一丛虽然没有再回复,但漆洋的心情却完全敞亮起来。

    ——都是男人,他太明白牧一丛的性格了,真要是一点儿都不想有联系,那句“怎么了”根本就不会问。

    这份好心情的转变过于明显,明显到第二天李姐过来上班时,看到漆洋都笑着说:“您今天心情不错。”

    “嗯?”漆洋正盯着漆星喝粥,有些意外地转脸看她,“有吗?”

    “是啊。”李姐习惯在过来的路上买好每天要做的菜,边整理菜兜子边又打量一眼漆洋,“前几天脸色都阴沉着,今天气色好。”

    漆洋不知道说什么,他不习惯和外人聊自己的事,礼貌性地笑了下,并起两指推推漆星的碗:“快吃。”

    凡事有一就有二,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漆洋隔三差五,时不常就给牧一丛发个消息。

    没什么意义的发言,有时候问他在干嘛,有时候是个1,牧一丛有时候回,有时候理都不理。

    次数多了,牧一丛大概也被漆洋烦够呛,有一次挺认真地打出漆洋的名字,问他什么意思。

    漆洋给他回复:没什么意思。

    漆洋:试试你什么时候删我。

    屏幕顶部的状态栏显示了一下“正在输入中”,很快又变回牧一丛的名字。

    漆洋转着手机等。

    隔了一会儿,牧一丛回他一句:没必要。

    漆洋:没必要试试还是没必要删我啊?

    他是故意的。

    牧一丛又不理他了。

    这种半来半往、爱答不理的聊天对话,像是真把时间拉回到十四年前那个燥热的夏天。

    不过今年八月初气温最高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挺大的事,马佳佳生孩子了。

    那天漆洋在车粒加了会儿班,到家比平时晚两个小时,冲了个澡坐下吃饭,顺手点开抖音,看了看给漆星发手帐的那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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