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开始。”
随着主持虫的滑落,台下举牌的虫,如同雨后春笋般,一大片一大片的,快速冒了出来。
竞争白热化阶段,此时的报价已经到了,惊人的天价范畴。
许多一般出身的雄虫,已经彻底放弃,仅仅剩下几个位高权重,腰缠万贯的雄虫在竞争了。
其中,当然包括前期在看戏的许封。
“宿主差不多了,可以出手了,要是阿卡尔落到其他虫手里,任务就不好完成了。”
许封点点头表示赞同,可他懒得再和他们拉扯下去,一出手就一鸣惊人。
远高于预期的惊天价格,瞬间阻断了其他虫的竞拍心思,一举拿下了台上备受欢迎的虫。
“让我们恭喜一号包厢里的贵客,拍下了这件拍品。请您稍等片刻,我们立刻将虫送到您的包厢里。”
“接下来,我们继续竞拍,这件拍品……”
“推我进去。”
本就是为了阿卡尔来的,许封没再听主持虫,对下一件拍品的介绍。
离开包厢露台,来到里间,想要的虫,已经被放在了红绸大床上。
“你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许封让机器人离开,自己缓缓推动轮椅,来到床边。
昏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未知的甜味,床上虫白皙皮肤,透出粉色一片。
他无力地被仰面躺着放在床上,深陷在柔软被子中的身躯,剧烈起伏着。若不是这沉重的喘息声,许封都以为他昏迷过去了,像是深陷沼泽的困兽,缓慢被吞噬。
“你是谁?”
像是觉察到有虫靠近,原本脆弱无力到仿佛呼吸都艰难的虫,银白睫羽下的冰蓝眸子,瞬间睁开,带着显而易见的敌视。
许封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继续靠近床上的人。
应激般,床上的虫挣扎着支撑起身体,不断后推,直到贴到墙壁,退无可退,才停歇下来。
轻盈薄纱经不起他折腾,此时已经尽数褪下,露出布满新旧伤疤的身躯。皮肤在昏暗暧昧的灯下,泛出一种不自然的潮红,细密的汗珠覆在上面,顺着身体曲线滚动,如同晨露落入沙漠。
被身体的滚烫,蒸腾着消失在仅剩的衣料处。
“不……”
“不要过来……”
“滚开……”
床上人朦胧中察觉到许封的靠近, 可却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能色厉内荏大声开口,没想到因着药力关系, 原本凶狠的声音,出口却带了点绵软, 像是个刚长了乳牙的奶猫。
即便内心愤怒灼烧,受着药物的摧残, 在敌人面前都跟撒娇一样, 毫无攻击力。
许封当然也是如此认为的, 颤颤巍巍破碎不堪的虫,在他面前龇着牙, 却只是多了几分活力。
引不起他的惧意,甚至想更上前一步,期待着他接下来, 能做出什么样,更有意思的表情。
啪——
瘦削白皙的手背上,多出了一片红痕。
伸出去的手, 骤然被打,许封有点怔愣,收回了想触碰阿卡尔的手, 在昏黄的灯光下,失神地看着手背上的红。
“对……不起。”
阿卡尔意识迷离, 经受过长时间的折磨, 身体早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在许封向他伸手的时候, 他以为眼前这只雄虫,也和惩罚室那些虫一样,会是向他伸手的魔爪。
没想到这虫被他打了一下, 居然就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
他拍了许封手后,害怕被报复而蜷曲起来的身体,在意识到被打虫,没有接下来动作后,他悄咪咪探出了脑袋。
像个探头探脑的土拨鼠。
还是没有听见动作,知道他应该是想错了,随着他的抬头,口头上的道歉也跟着出口。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四目相对,许封眉眼舒展,用着温和的语气,回应了他的话。
如同沐浴春风般的声音,从眼前这位,坐在轮椅的雄虫口中说出。
昏暗环境下,阿卡尔看见的许封形象,只能朦胧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轮廓。
药性已经挥发到最大效果了,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发烫,身子也绵软无力,视线仿佛盖上一层纱,看不清眼前虫。
可许封的声音,太过于魅惑,好似拥有治愈能力般,让他身体变得十分舒服。
许封没有听到回复,身体前倾凑近过去:“这是怎么了?”
“头好烫。”
额头被微凉的手敷上,阿卡尔觉得舒服极了,太过于舒服,他没有再次挥开,他不想让这几个月中,唯一不带伤害的触碰。
离开他。
甚至下意识在许封离开时,黏了上去。
直到彻底碰不到为止。
冰蓝眸子睁开,原本锐利的眸,看到清晰无比的眼前虫时,瞳孔颜色加深,带了些许迷茫。
这只雄虫,好像不一样。
瓷白轮椅反射出的冷光,衬得许封肤色苍白。黑色绸缎般的发丝垂落在耳际,那双金色的眼睛,眼里温柔地映着他的身影。让他身体的悸动陷入平静,妄图沉溺其中。
青紫色血管的手背,被拍了下的红,已经肿了起来。
这双手此时手腕带动着指尖,正在蓝色屏幕上打着字。
“别……”阿卡尔以为许封此番动作,是在找虫折磨他,因着心中那点希冀,他再次蜷缩着身体哀求。
“怎么了,是疼了吗?”
眼前虫动作幅度加大,许封没办法不注意。
可阿卡尔恍若陷入梦魇中,无法感知任何外部的情况。只能颤颤巍巍地蜷缩着,又回到了原本的自我境界。
知道阿卡尔状态,许封这次没有再碰他,只凑近在他身旁,低声细心安慰。
“乖,等一会儿,医生来了就好了。”
之前灯光太暗,许封没有发现阿卡尔的异样,刚才凑近时,摸了下他的额头,他就知道阿卡尔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阿卡尔这是中药了。
毕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这其中的肮脏手段,在娱乐圈可不少见。
“主人,医生已经来了。”门外机器人声音响起。
“进来吧!”
“医生?”就在许封身侧的阿卡尔,当然也听见了对话。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他忍不住内心燃起希冀,挣扎许久再次抬起了头。
“快去看看他的情况。”
机器人打开了房间里的其他的灯,不同于前面营造氛围感的昏黄灯光,这几盏灯很亮,按下开关的瞬间将房间照得恍若白天。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到了阿卡尔身边,医生也是名雌虫,仅仅只是简单查看,他就已经眉头紧皱。
无他,眼前的雌虫,情况太惨了。
光是表面的查看,眼前雌虫的情况,就已经差到不行了。皮肤上纵横交错的新旧鞭痕,只经过简单的清洗,根本没有上过药。
更没有进过治疗舱,鞭痕叠了一层又一层,甚至发炎发肿,除了表面上还勉强能看,暗地里的地方,皮肉早已经腐烂不堪。
对于雌虫尤其是军雌来说,这些都是小事,他们本身自愈能力强,如果不是密集的鞭打,都不可能出现这般腐烂情况的。
中途哪怕进一次治疗舱,身体外部的狰狞伤痕都能痊愈。
“他目前情况有点难办。”医生下意识看向身旁,询问在场能做主的虫,才好实施治疗方案。
“他怎么了?处理好伤口不就好了吗?当然,把他身上中的药也解了。”
许封不明所以,不理解医生怎么看向他,一副他做主的样子。
医生听到许封的话,他叹了口气,想来雄虫是不会治疗好眼前雌虫了。
医生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处理着床上雌虫伤口。
许封听着阿卡尔,因为医生血肉剥离上药等操作,带来的刺痛,而低声闷哼。
甚至时不时哀号。
许封和医生都皱起了眉头,一个是感慨看似温和的雄虫,居然喜欢这样折磨虫,将虫弄得遍体鳞伤,再用最传统的方式治疗。
看看眼前虫的悲惨模样,果然慢刀子割肉最折磨虫。
而许封则是惊叹,表面上看着还好的伤痕,没想到处理起来,如此坚毅的虫,都会忍不住痛呼起来。
任由医生摆布的虫,在治疗过程中,实在忍受不了治疗的疼痛,现在的阿卡尔,额前的金色头发紧贴皮肤,后背的长发更加凌乱。
汗水浸透,用来蔽体的薄纱牢牢贴在皮肤上,银白睫毛紧闭,嫣红的嘴唇无意识张合。仿佛刚才的挣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幸好现在医生已经把他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不然等会儿疼起来,连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阁下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还剩下他身上的药性没有解。”雄虫一般都喜欢这样玩,医生不确定再次开口。
许封见医生再次和他报告,以为是目前没有办法解决:“怎么了吗?是现在药解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