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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一种男女莫辨的中性香。

    文玉眯了眯眼,见两男子齐齐步入内室,为首的那个丰姿绰约、倜傥风流,紧跟着的则生的端方雅正、柔情似水。

    前头那个她不认得,不过后面那个倒是与闻良意有七八分像,约莫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大哥。

    姑姑!来人毫不见外,撇开宋濯等人直朝着文玉而来,陈知枝咱俩挤挤。

    说着,他便半点不顾忌地扑到文玉怀中。

    那身绛紫缂丝、狐毛点缀的大氅随之而动,金冠上的东珠亦是摇晃不已,可见他心中忙乱。

    文玉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眼前,不过近距离接触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来人虽作男子打扮,可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这是?

    她正疑惑,又见宋濯等人皆起身见礼,就连此处最为年长又有功名在身的宋屿也不例外。

    隐约间,文玉对来人的身份有了三四分推测,却不能完全确定。

    姑姑,这是承平王沈璧。闻良意躲避着身侧之人的目光,弱弱地接着介绍,这是我大哥,闻良见。

    纵观闻家四子,他大哥闻良见天资最高,是闻家书院的活招牌,而他闻良意

    爹爹常说他是书院的招生减章来着,咳咳。

    对于这位少年英才、声名远扬的大哥,他是既爱又怕。

    二哥、三哥尚且会带着他摸鱼捉鸟,大哥么

    大哥成名早、离家远、主意大,更是著书立说、自成一派。

    等等!他大哥怎么会和承平王在一起?

    闻良意猛地抬头,却只见闻良见神色淡淡,泰然自若地与文玉见礼,伯徽见过姑姑。

    别这么说!我早不是什么劳什子承平王了。沈璧抽空瞥了闻良意一眼,哼道。

    可话虽如此说,她还是正了神色,自文玉怀中起身,姑姑就叫我的小字,叫我璧山。

    文玉张了张口,没能适应眼前的变化。

    怎么?一直没出声的宋屿问道。

    他自上都来,一路上并未听到什么风声。

    还不就是那些烂事,兴许上意不日便要传遍四海。沈璧话说得轻巧,似乎压根没将其放在心上,届时我还是什么承平王?只怕连上都也回不去。

    殿下,此话何意?贾亭西毕竟是江阳知府,在政治上要比宋濯他们几个敏感得多。

    沈璧抬了抬眼,忍俊不禁地看着贾亭西,意思就是接下来要在你这江阳府混口饭吃。

    好久不见,贾亭西还是这样一本正经,倒比闻良见还刻板三分。

    王爷哪里话?贾亭西知道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改口与沈璧打着哈哈,下官必定扫榻相迎。

    诶?可不敢。沈璧笑得更不拘,同他打趣,什么下官?当日是你自己不留在上都,要回乡守着江阳的。

    贾亭西不再反驳,可见确有其事。

    毕竟贾家世代长在江阳,他不想离开这里。

    他读书做官,不是为了离开江阳,而是为了更好地回到江阳、守护江阳。

    不说这些没用的。沈璧拍拍手,言归正传。

    她掀开衣袍单膝跪地,看向伤情不已的文玉和满脸泪痕的陈知枝,再加上那铺了一桌的信纸,大约也清楚在她赶到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多余的话她不想多说,干脆直截了当地开口:姑姑,璧山来得匆忙,那些东西都没带,只带来一句话。

    那些她反复咀嚼过无数遍的话,即便的没带信件,也能倒背如流。

    沈绰和宋霜成永远是您的阿姊阿兄,没有人怪你,只盼你早回江阳、万勿自苦。

    她以沈绰的口吻复述着信件上的话,恍惚间竟真叫文玉有种错乱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沈璧,文玉似乎见到当日的沈绰阿姊和霜成兄长。

    一时迷惘,她说不出话来。

    早回江阳?

    事实上,自宋凛生殒命后、她入往生客栈起,三百余年她从未回过江阳。

    到底是一心找寻宋凛生的下落,还是无法面对众人的眼光,她说不清楚。

    一直以来,她以为大家会怪她、怨她,可是到头来留给她的却是一句早回江阳,叫她情何以堪?

    是她狭隘,是她懦弱,是她从来没有踏足江阳的勇气。

    此次若非师命在身,她不会路过江阳,若非遇见知枝,她不敢保证自己会回宋宅。

    她

    阿珠一直担心姑姑回来会找不着路,每日都盘算着开府别住的事

    陈知枝将桌上的信纸拾到一处,再仔细地收入漆盒之中。

    恐怕自她打定主意要跟着姑姑姓文的那天,便开始了自己的谋划与筹措。

    阿珠的课业不比阿沅差,她改道从商,怕也是想借着做生意的便利打探姑姑的消息。

    事实摆在眼前,文玉却无颜面对,只是我叫她空待一场、枉费半生

    不是的!陈知枝想也不想便立马反驳,她握住文玉的手希望借此给对方一些力量,没有空待,也不是枉费。

    只要姑姑重新回到江阳的这天,大家的努力就是值得的。文衡忍住泪意,觉得自己是历代文家人中最幸运的一个,就算阿珠不能与姑姑见面,但跨越百年,文府代她见到了。

    文玉一手遮去大半面容,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神色,可她止不住耸动的双肩和指缝间漏出的泪珠仍出卖了她此刻的溃败、崩坏。

    大家都等着她回来,帮她经营着铺面,为她开辟文府,就为了她有朝一日能回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大家会如此等她,她以为大家应该恨她的,怎么会

    当初在奈何桥,每逢洗砚宋伯等人前来的时候,她都躲在往生客栈装病,借口请黑白无常代她上工。

    她不是没有机会见她们,她是没脸去见她们,自然也不知道文珠她们还会惦念着她,还会给她写信,还会要后人世代等候。

    我、我文玉话音断续着,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似洪水决堤,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文玉总算哭出声来。

    寂静无声的内室,众人相顾无言,唯有跳动的烛火与她作伴。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故园仍在,故人难寻,物是人非,怎如昨日。

    回不去了

    沈璧看看身侧的陈知枝,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情形下,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徒劳,可她还是极力同陈知枝示意,想叫她起个话头。

    一片沉默,陈知枝摇摇头。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宋濯眸光一闪,眼下似乎并非全无办法,他甚至有点明白兄长先前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何用意。

    衡姐宋濯低声唤道,同她打着眼色。

    文衡一知半解地回过头,还没来得及明白宋濯是哪里不舒服,便听得另一声平地而起。

    小玉

    谁?沈璧英眉一扫,循声望去。

    屋内几个与她都是熟识,没人是这样朦胧、嘶哑的声音,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陈知枝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道:此乃姑姑名讳。

    反应过来的沈璧颔首应下,却没放弃刨根问底,我是说这个人是谁?

    这是宋濯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向沈璧解释,是

    姑姑的道友?兄长的客人?还是与先祖宋凛生一般无二的

    无论哪种,似乎都不够贴切,叫他说不出口。

    万般无奈之下,宋濯只有先去看姑姑的反应,好做决断

    许是太久没有人这样唤她,文玉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甚至忘了回答。

    谢必安和范无咎没几个时候正经称呼她,郁昶一向叫她文玉,敕黄总打趣她是烧火棍,就连师父也一直唤她阿玉。

    三百多年了,自宋凛生走后,再没人叫她作小玉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陌生得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是以在乍然听见的时候,她剩下的只有麻木。

    似乎猜到她不会应声,那人急促地再次唤道:小玉。

    文玉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一点一点地挪动着,最终定格在声音来源处

    白玉般的面庞,会说话的眉眼,可疑的酡红晕了满脸,与他平日里的克制冷静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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