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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 > 第4章

第4章

    ……?

    祈冉冉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垂颈,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还裹着那件混乱之中随手披上的外袍,诧异之下捡起的和离书也还牢牢握在手里,一眼瞧上去,倒还当真显出几分迫不及待欲与他一刀两断的催促意味。

    “不是……”

    难得感到尴尬的韶阳公主干笑一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期期艾艾,罔知无措下本能就想啃指甲,捏着和离书的右臂下意识抬起,恰好将那盖了二人私印的薄纸炫耀一般更近地送到了喻天师眼前。

    喻长风面色更沉,转身就要先走,

    “马车就在门外,出去吧,你我今日就能和离。”

    “等等!”

    祈冉冉急忙拽住他的衣摆,前世丧失的第一个先机便是因为和离被拘公主府,今生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在这个节骨眼上重蹈覆辙。

    “我今日不能同你和离了!因为,因为……”

    羽睫覆盖下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祈冉冉绞尽脑汁,情急之下福至心灵,突然掀起右手衣袖,指着腕间那颗凭空生出的红色小痣给他瞧,

    “因为我今早突生了异象,大抵需要留在天师府内辟邪休养一段时日。”

    她边说边忙不迭晃晃右手,半截白到发光的小臂就此于明朗日光下舒展翻平,青色脉络间,一颗血红色的小痣果然招摇缀于其上。

    喻长风登时蹙起眉眼。

    他记得很清楚,昨日这只手举起书卷砸他时还是白生生的一片素净,无论手掌亦或腕间都没有半分异样的痕迹。

    幽邃黑眸向下一敛,喻长风伸手叩住她的脉搏,又一寸寸审视盱衡过她略显苍白的面色,

    “昨日我离开之后,你去过什么地方了?”

    祈冉冉无辜摇头,“没去过什么地方,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她慢吞吞地‘唔’了一声,将本就轻软的尾调拉得愈发细长,

    “但我从前听人说过,身生异象是沾染邪祟的象征,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待在一纯净之地安心静养。而普天之下,怕是再没有第二个地方能比天师府更纯净了吧?”

    言罢又眨眨眼睛,红唇向上一挑,笑得愈发天真烂漫,

    “可天师府尊崇显贵,哪怕是皇亲贵戚都不能无故留宿,我当然也不能坏了规矩。所以,你我今日先不和离,天师大人借个地方,让我暂且住上一段时日?”

    她今日的笑脸简直比过去两年加起来还要多,看上去倒真有几分中邪的样子。

    喻长风的视线在她颊边的小酒窝上沉沉停驻,半晌,讥讽一扯唇角,

    “留宿?外头待腻了?”

    “真当天师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刻意加重了话里的‘外头’二字,也不知是特指她的公主府,亦或另有弦外之意。

    祁冉冉笑盈盈地没接话,暗道天师大人此刻的怨念看起来似乎有些重,约莫还在记恨她昨日动手的事。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见喻长风对她留宿的请求不置可否,脑子一转,主动搭了个促他默认的台阶,

    “天师大人用过早膳了吗?恕己方才还说早膳已经备好,不如你我一起……”

    话未说完,奉一忽然双目含怒自远处走来。

    “公子。”

    他在喻长风身前站定,拱手行礼后瞥一眼祈冉冉,面色怫然愠恼,眼底的厌烦竟比初见时还要明显。

    “礼部的褚承言褚大人,此刻已纵马至山门殿外。”

    “而且那位褚大人,他还穿了一身绯红的圆领袍。”

    作者有话说:

    ----------------------

    喜服

    绯红的圆领袍?

    祈冉冉顿时一愣,脑中冒出的第一反应是褚承言穿着官袍来天师府撒什么野?

    就算那混账私下里与郑皇后同为一党,明面上又师从尚书右丞林大人,可喻长风若真想发难,林相连带着整个政事堂都尚且需得卖上三分薄面,更遑论褚承言如今的官阶不过只是个四品的礼部侍郎。

    况且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褚承言今日也并未到访天师府。

    难不成是因为今生的她晚了些时辰,惹得褚承言生出疑心,继而构计出什么新陷阱等着让她钻?

    思及此种可能,祈冉冉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天知道她有多想一刀宰了那混账,但如今这节骨眼上,褚承言手中已经有了不少她与玄羽军的来往凭证,一旦她二人直接闹翻,褚承言再倚着这凭证告她一状,届时,莫说规避三年后的灭门灾祸,她们俞家人只怕今载就得尽数全交代了。

    那厢的奉一已经在请示喻长风是否需要将这不速之客赶下山去,祈冉冉回过神来,急忙赶在喻天师出声之前插话道:

    “不必劳烦天师府的人了!”

    她顺手将和离书塞给奉一,转而又冲喻长风和煦笑笑,

    “天师大人行个方便?此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吧。你放心,我现在立刻就下山处理,绝不让天师府丢一分脸面。”

    喻长风的手原本还搭在她手腕间,“下山?”

    他眸色复又转冷,手也跟着收了回来。

    祈冉冉没觉出半点不对,意识到他松了手,便自顾自地将衣袖放下,“嗯,现在就走。”

    她一面说着,揣着个‘早去早回’的念头,一面已然快步往廊头处行去。

    ……

    不过撩个帘子的功夫,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要一起用早膳的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喻长风垂眸看一眼自己尚带余温的手指,唇角嘲讽一扯,提步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廊外候着的恕己则终于像阵风似的跑过来,顶着一脸的忿忿不平,压低了声音同奉一嘟囔,

    “瞧瞧,这就是将咱们公子浑当作傻子来玩呢,方才还言笑晏晏地关心公子,结果一听见那位来了,头都不回就下山去了。怎么?怕咱们欺辱了那褚承言?真当天师府的人都和她一样不讲道理呢?”

    他怨气冲天,余光瞥见奉一手中的和离书,嘴比脑子快,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

    “快将这东西收好吧,这可是人家打了咱们公子才换来的宝贝。你别看她当下走得潇洒,我敢打赌,左不过今晚,她必定就会再回来天师府,取她这份和离书!”

    ……这话完全算得上僭越了,奉一原本还在默默听着,闻悉登时眼皮一跳,反手捂住恕己的嘴让他住口,又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偷偷去窥走远的喻长风。

    万幸,天师大人脚下未停,背影犹然沉肃稳静,也不知是完全没听见,亦或丝毫不在意。

    奉一于是松出一口气,转而又一脸为难地晃了晃手中的烫手山芋,“说正经的,这东西究竟要如何处理?总不能真……”

    喻长风的声音就在这时凉飕飕地传了回来。

    “将外殿的竹舍整理出来,把和离书铺平整了放进去。”

    低沉的谕令遥遥裹在风里,语气朦朦胧胧听不大清,所述之言倒是明明白白的冰冷无情,

    “以及,赌为大忌。”

    “恕己,明日起加一节早课。”

    天师府的门禁并不森严,最外的山门殿也不过仅有两名弟子传告看守,只是奈何天师大人声名赫奕,哪怕是皇亲贵戚造访登门都需先递拜帖,鲜少有人胆敢擅闯的。

    褚承言自然也不例外,祈冉冉顺着原路纵马回返,尚未抵达山门殿,便已远远瞧见了那人下马立候的端正身影。

    褚大人禛圣六年探花及第,自入仕始起便贯是一副瑶林琼树的君子貌相,即便此刻伫于巍峨华表之下,通身气度也依旧温雅,半点不显低微。

    但祁冉冉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深深皱起了眉头。

    难怪奉一方才会刻意强调‘绯红的圆领袍’,韶阳公主心思不在风月上,一时竟然没能想到,不仅四品以上官服是为绯红,新郎官迎亲时候的喜服也能是红的!

    更何况这人不仅华冠朱袍,骑来的马脖子上还挂了一朵赤红的芍药花。自己昨日的和离风波本就闹得沸沸扬扬,他今日再推波助澜地来上这么一出,还当真是唯恐这事给她招致的影响不够大。

    眼见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守门弟子都已隐隐对她目露鄙弃了,祈冉冉纵马扬鞭,赶在褚承言迎上来之前一鞭抽掉了马脖子上的红芍药。

    啪!

    鲜妍芍药囫囵坠地,褚承言欲扶她下马的动作一顿,却是很快便笑起来。

    “冉冉。”

    与清冷肃然的喻天师不同,褚大人在面对她时,眼里不论何时都带着股润泽温驯的可亲情绪,当下微扬起头,淡色的瞳孔里就此含了些煦暖艳阳,愈发显得眉目和顺,与唇边浅笑相得益彰,

    “和离书带好了吗?我陪你去请旨改册。”

    祈冉冉冷眼看他假以辞色,察觉到他回望过来,又强迫自己隐去眸中恨意。

    “没有。”她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撩起衣袖露出红痣,将不久前应对喻长风的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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