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确实需要上学。”布鲁斯沉思着跟林恩说：“但是我不确定这时候就让他去学校是合适的”

    “你要明白, 如果一直不让这孩子上学, 儿童保护协会就要找上门了。”林恩说道, 本来理查德被收养这事引起的关注就多, 要是长时间不上学, 肯定会被怀疑遭受虐待。

    这段时间, 光是被林恩压下去的关于韦恩家兄弟是否有特殊爱好的新闻, 就足有十几篇。毕竟你看, 那孩子黑发蓝眼, 长相可爱，韦恩家兄弟又都是单身汉。

    这种配置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些微妙的联想。

    布鲁斯长叹一声，真的要开始养孩子，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去跟理查德商量商量, 毕竟是他要回去学校。”布鲁斯说。

    之后经过韦恩家全体成员的商量，理查德重回学校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理查德倒是无所谓，在现在的他看来，这应该也算一种“任务”。

    于是理查德被送去了哥谭小学，也就是布鲁斯和托马斯曾经的母校。

    很难说理查德对于上学是什么感受。

    他在学校颇为孤僻，不是没有因为韦恩家养子这个身份主动搭话的，但是都因为他的一张无表情的脸被挡回去了。、

    有些孩子觉得那很酷，有些孩子觉得他是个怪人，但总之，他不合群。

    所以上学一段时间后，理查德身边能说上话的就只有芭芭拉·戈登。

    芭芭拉和他同龄，两人虽然在不同班级，但是芭芭拉会休息时找理查德说话。

    曾经的理查德或许是个活泼阳光的性格，但是现在的理查德对于交往同龄人毫无兴趣，能维持虚假的礼貌已经是他近期在庄园恢复的好了。

    芭芭拉不同，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芭芭拉有着聪明的头脑和成熟的心智，她十分热心地帮助理查德适应环境。

    但她做得很体贴，不会像是在照顾可怜人一样。

    但即使芭芭拉努力过了，理查德还是游历于群体之外。

    一群大人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理查德现在的状态就摆在那儿。

    他现在很好了，他都不杀人的jpg

    就这么上学放学一段时间后。

    “我非要上学吗？”某天，回到家的理查德面无表情地问。

    林恩当时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看到他那个厌烦的神色，觉得颇为有趣。

    毕竟这段时间理查德几乎没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他偶尔会笑笑，但都是那种很淡很淡的情绪。

    看来上学是真的很能折磨人，就连感情波动几乎为0的孩子都能被折磨出负面情绪。

    “怎么？”林恩放下书，懒洋洋勾了勾手让理查德过来，然后问道。

    理查德气鼓鼓地凑到林恩跟前，说道：“学校里那群家伙很烦，很吵，我不想理他们吓唬了他们，但是那些老师就会教训我说我要学会和人相处。”

    “我为什么要和他们相处融洽？”理查德全然无法理解。

    “理查德，你知道吗，你并不一定需要真的和其他人相处融洽。”林恩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

    以前的小托马斯就不是个会和其他人和谐相处的个性，准确地说，他在学校时候，是大家都觉得敬畏的那种类型。

    没人敢找他麻烦，因为他足够体面，足够高不可攀，足够强硬。

    他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礼貌的样子，但是又没有人能真的和他交往。

    但大家没法说他不合群，因为他永远能操纵主导场面。

    他是绝对的操控者。

    “通常来说，你只需要装出亲切的样子就可以了”林恩柔和地说：“用这样的表情，然后控制住你和他人的谈话，掌握主动权。”

    “就像这样”，他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那让他看上去整个人彬彬有礼。

    理查德看着林恩的笑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孩子的小脑瓜似乎被大人的说法难住了，他盯着林恩的脸。

    “所以托马斯，”理查德思索着，问道：“你平时也是这样吗？”

    林恩挑了挑眉，发出“嗯？”的疑问声。

    “我是说，你平时的笑，也是伪装吗？”

    林恩确实没想到理查德会这样问，他愣了片刻，真切地笑出了声。

    “理查德，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林恩轻轻揉着理查德的头发，“所以你可以猜一猜。”

    恶趣味地，林恩留下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理查德在原地发呆。

    教导一个11岁的孩子戴上虚假的面具？

    说实话，这并不是个很健康的养孩子方式，但非要说的话，这家里除了阿尔弗雷德，哪儿还有能称得上心理健康的人呢？

    即使是阿尔弗雷德，也会在听到类似于爆炸的声音时瞬间警惕起来，这是他过去的职业带来的后遗症。

    让哈琳·奎泽尔过来韦恩家，她能开始通宵制定治疗方案，最后绝望地发现治不了，等死吧。

    况且，目前理查德情绪淡漠的状态未必不是件好事。否则，他会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在睡梦中见到父母惨死的脸。

    就如同以前的布鲁斯和托马斯。

    哥谭这个邪门地方，真像八岁以前的布鲁斯那么天真无邪的，才是异类。哥谭的孩子就跟其他哥谭人一样，都有秘密技能。

    邪恶的哥谭小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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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人打了。”过了两天，理查德面无表情地回家说。

    布鲁斯听到这话时候正在喝茶，闻言差点一口茶呛着“咳咳咳咳咳！”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看向理查德：“打了几个？进医院了吗？”

    不怪布鲁斯先担心这个，理查德现在的怪力，哪怕蝙蝠侠挨一拳，估计胸口蝙蝠都能瘪下去。

    “他们没事，我控制力气了，”理查德皱着眉说：“但是他们一直哭一直惨叫，很烦人。”

    顿时，布鲁斯两眼一黑。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学校老师就打来电话，叫布鲁斯明天去学校一趟。

    “托马斯教我装出笑容，但我那么笑之后，他们说我笑得真怪，是不是在阔佬家里天天练出来的，”理查德平静地说：“太吵了，我感觉脑袋疼。”

    几乎瞬间，布鲁斯的脸色就黑下来了。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充满了多么恶毒又肮脏的暗示，只不过，他没想到会有孩子用这话去骂理查德。

    “我闯祸了吗？”理查德仍旧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看向布鲁斯那种眼神，就像个茫然不知自己究竟哪里招惹到了坏人的小狗。

    “不，你没有，理查德，”布鲁斯抱住这个孩子，温柔地说：“我很高兴你能保护自己。”

    理查德把头默默往布鲁斯怀里蹭了蹭。

    第二天，布鲁斯穿得无比高调，气势汹汹地冲去了哥谭小学。

    甚至他还特意戴了蓝宝石袖钉，领带特意挑了条手工丝绸制的，搭配上那张严肃的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干仗的。

    他一个人面对数个孩子的家长，丝毫不落下风，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怒气冲冲的孔雀。

    众所周知，孔雀开屏除了求偶，还有威慑敌人的作用。

    “韦恩先生，你的养子打了人！”一名看上去就精英范的男人愤怒地盯着布鲁斯，他是格伦先生，哥谭一名银行家。

    布鲁斯冷笑道：“是吗？你们的孩子集体辱骂我的孩子，难道这就是格伦家的教养？”

    “理查德，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和那些孩子的家长说清楚了。”回到家后，布鲁斯抱起理查德，心情很好地说。

    “谢谢你，布鲁斯，”理查德乖巧地待在布鲁斯怀里，眨着蓝眼睛，看上去可爱极了。

    布鲁斯揉了揉小孩子的头：“你也不用为了这些事生气什么的，都已经解决了。”

    “生气，我不生气啊？”这孩子在布鲁斯怀里，平静地说。

    布鲁斯看着这孩子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违和之处：

    “等等，你不是因为生气才出手的，而是故意揍那群孩子的？”

    听到这话，理查德冲着布鲁斯露出了个无比眼熟的笑容，这让布鲁斯瞬间浑身都发毛。

    “托马斯，你到底教了理查德些什么东西？”布鲁斯回头质问一旁的林恩，这种营业用笑容就是自己亲哥最常用的那种！

    林恩耸了耸肩，“他这不是学得很好吗？”

    看来这孩子终于找到和别人相处的方法了。

    想要掌控主动权，有时候把人全教训一遍也是相当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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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解决了理查德的事情，布鲁斯也算是松了口气。

    当天晚上，布鲁斯走到书房，准备溜进蝙蝠洞。

    蝙蝠侠又要开始一整晚的工作了。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黑|道们也没大动作，估计蝙蝠侠今天能稍微早点收工，天呐，竟然有一天蝙蝠侠的工作能让布鲁斯觉得是转换心情。

    通往蝙蝠洞的机关是书房的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