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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秀美温和的样貌,望之,不过三十如许人,一举一动,皆严守礼制,气韵雅致脱俗,简直是谪仙般的出尘人物。

    可姬景宣却看到了一股阴沉的暮气,被酒色之气浸透了皮肉,又常年呆在姬氏这么个鬼地方,活像一口金玉其外的活棺材。

    难言的作呕顷刻间上涌。

    姬景宣竭力下压,朝姬衍也笑了笑。

    他再恭敬不过地回答,“父君,窃以为,人与禽兽的分别,非是种族姓氏之分,而在于,”他笑得无比谦敬,“您方才说的,有无廉耻。”

    名义上节欲克己,恪守礼法,内里却一派靡乱,君不似君,臣不似臣!

    血亲□□,虽禽兽而难及之!

    姬衍口中漂亮的少年,其视之,非是活人,而是一件可用的工具。

    在知道姬景宣或对男子有意后,便欲送给姬景宣的,工具。

    既可泄欲——或许姬景宣在与他人云雨欢好后,就会发现,这世间任何一人其实与旁人都无不同,对赵珩的痴迷,可能会骤然减少。

    更何况,倘姬景宣接受,姬衍就又多了几道监视姬景宣的眼线。

    姬衍说得太过自然,实在……姬景宣冷冷地想,肮脏得令他想吐。

    懒得再看姬衍的神情,姬景宣便道:“父君尚有正事,我便不叨扰了。”

    起身径直而出。

    姬衍怔然片刻,反应过来后,白皙的脸上立时隐隐泛青。

    这还是姬景宣第一次忤逆他。

    什么时候,他这个心性若槁木般的儿子,也会,也敢忤逆父亲了?

    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姬衍笑了声,幽幽道:“果真,近朱者赤啊。”

    声音还是方才温和的声音,语调却全然变了,幽冷阴森,听起来格外渗人。

    长睫迟滞地轻颤。

    姬循雅陡然回神。

    他以为想了许久,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

    赵珩那句杀了我犹在耳畔。

    喉结缓慢地、艰难地滚动。

    他想要赵珩的命,却不想要得如此轻易。

    然而汹涌翻滚的,纷乱复杂的情绪,又岂止只有杀意?

    那是在姬循雅从来便知晓的,在无数个惊醒后彻夜不眠的夜晚中,如鬼魅般出现的人影。

    恍恍惚惚,影影绰绰。

    肌肤是柔软的,喘息是柔软的,连从来都能吐出犀利言词的口唇,也是柔软的。

    如陷沼泽。

    他不敢沉溺,却一次又一次地堕入其中。

    陡然惊醒后,觉得自己实在可憎。

    一次又一次地梦见自己的友人,一次又一次在梦里迫使他做那种下作事,自己同姬衍那群人,又有何分别?

    唾弃,自厌,再,避无可避地陷入。

    但现下,又与昔年有区别。

    想要赵珩痛不欲生,要他悔不当初,要他——俯首称臣。

    姬循雅死死地盯着赵珩。

    唇瓣轻轻地落在他的指尖,再轻柔不过,又毫无反抗之意,甚至让他产生了,自己被赵珩爱重着的错觉。

    姬循雅深深闭目。

    他听得见,自己愈发急促,几尽崩塌的浊重呼吸声。

    赵珩的目光,轻柔缠绵地落在他脸上。

    那是无需帝王耗费太多心力的诱惑,是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陷阱。

    倘踏入其中……

    他想要赵珩低头,摇尾乞怜的人却成了他自己。

    姬循雅缓缓睁开双眼。

    唇瓣开阖,赵珩唤他,“七公子。”

    既无算计,也无怒意,语调微微上扬,只漫不经心地叫了声。

    一如少年时。

    姬循雅瞳孔猛缩。

    赵珩叫他什么?!

    “珰——”

    刀刃陡然下落,与床头明珠相撞。

    响声清脆。

    削铁如泥的神兵瞬时将明珠切的粉碎。

    琼屑四溅。

    然而,此刻无论是赵珩还是姬循雅都无暇再注意其他。

    下一刻,赵珩遭刀刃划破的唇舌被狠狠咬住,动作狠厉得瞬间就将原本细小的伤口扯开。

    血味还未来得及蔓延,就被姬循雅急切地吸吮,舔吻入喉。

    盯着赵珩充盈着笑与怜的眼睛时,姬循雅只觉周身在发烫。

    凭什么,明明手握重兵的人是他,明明对赵珩性命予取予夺的人是他!

    昔年他兵败,望着赵珩送来的,字字句句都万分温存,又游刃有余的劝降书,他想,倘局面颠倒,便该是赵珩举止癫狂,全然维持不住为君的体面了。

    现下局面当真如他所想般地颠倒,大权在握的人是他。

    赵珩还是不怕,不惧,不狼狈。

    依旧是他,方寸大乱。

    冰凉的手掌粗暴地下移。

    他不想,再在赵珩脸上看到这种居高临下,仿佛全局尽在掌握的得意神情了!

    他要看,赵珩仓皇无措,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重蹈覆辙。”那鬼魅的声音道。

    犬齿刺破皮肤。

    望着赵珩因他动作而震颤的眸光,他微笑着想,我实在,罪该万死。

    手指贴上赵珩开始发热的脸。

    姬循雅生平头一次觉得快慰,滚烫的血液汹涌。

    他垂首。

    这个最难以捉摸,刻毒癫狂的疯子,心甘情愿地俯身。

    “姬……!”赵珩眸光一震。

    看他垂首。

    看他主动,为自己套上枷锁。

    不知悔改,死不足惜。

    赵珩眼眶被烧得滚烫。

    热力逼得他眼前模糊, 他竭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

    看他这个最癫狂又自矜不过的夙敌如何伏下身……

    然而当他真要看得一清二楚时,又因莫大的震颤忍不住紧紧闭了下眼睛。

    旋即又立刻睁开。

    他与姬循雅对视。

    漆黑眼眸中的侵略性不加掩饰, 视线灼灼得如同燃起暗火, 这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不肯错过他面上流露出的任何一抹神情,动作即便难得地温驯,却仍赵珩一种如与猛兽面面相觑的可怖感。

    最可怖的是,赵珩居然在这种恐惧中感受到了难言的刺激,从脊骨至头皮一路酥麻发颤,“哗啦——”锁链颤动。

    手指不可自控地痉挛, 赵珩想扯住点什么, 但只能徒劳地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思绪被烧灼得都模糊,唯有此刻的触碰炽热而真实。

    不,不,勉强还能思虑的大脑忍不住反驳,不是真的。

    目光划过姬循雅的脸。

    幽幽珠光中,给这张本就清绝至极的容貌又添了几分鬼魅。

    是姬循雅。

    混沌滚烫的思绪笃定。

    是——鬼!

    是在曲江上自焚后, 怨气冲天,盘桓在此数百年都不肯离去,不愿轮回转世的鬼, 是披了层最漂亮清贵的公子皮囊的鬼, 是怨恨已极,要将他抽骨挖心,生剥活吞的鬼!

    生与死的界限在此刻模糊。

    如置云端, 又如身在冥府。

    无数死不瞑目的怨鬼伸出双手,万千条青白冰冷的手臂, 狠狠地拉扯攀附住,此刻、此世间唯一的活人。

    幽青的指骨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踝,小腿,乃至再往上,森森白骨一寸一寸地嵌入人类温热的肌肤,与之,生死与共。

    永坠其中。

    不得超生。

    时间黏腻地流淌而过。

    赵珩眼睫剧烈地颤抖了几息,一滴汗顺着睫毛尖,“哒吧”落下。

    “景宣。”

    再开口,他的声音已哑得如砺砂石。

    姬循雅缓缓抬头。

    赵珩看清他的脸,后者比往日看起来狼狈不少,理智缓缓回笼,在意识到姬循雅为何这般后,呼吸一窒,猛地偏了下头。

    而后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赵珩强迫自己转过脸,“景宣。”他又唤了声。

    姬循雅喉结滚动,吞咽。

    赵珩又想闭眼了。

    两世为帝的经验里没有一样能应对眼前的状况,他张了张嘴,总不能拍拍姬循雅的肩膀说:“景宣,谢谢。”

    一则他手现在动不了,二则,他真这么说姬循雅很容易把他头砍下来。

    两两相望,姬循雅就着这个角度仰面,眼底赤色更甚。

    赵珩看他这样都觉得难捱,遂道:“你过来。”

    姬循雅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赵珩就算脸皮再厚此刻都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北澄民风开放,但他到底身上还有一半齐人的血,轻咳了声,语调比方才柔和了不少,“过来。”

    含情脉脉地命令。

    姬循雅盯着赵珩的脸,许久之后,冷笑了声。

    赵珩歪头看他。

    极致的松懈过后是缓慢升腾起的紧张,但由于此刻他脊骨都泛着酥麻的余韵,就连警惕都只是轻轻动了下头。

    眸中金光流淌,看起来分外无害。

    像只,小豹子。

    姬循雅强忍着去摸摸赵珩长发,看看他的头发与豹子相比,到底哪一个更毛茸好摸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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