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姆只是在制止偷吃行为,才不是——才不是在打断什么!
而且这种事怎么可以在列车长面前做!
米沙真是没轻没重的。
鹤鸢赶在米哈伊尔前面解释:“这是米沙自己做得,想让我尝尝味道,看看能不能短上餐桌。”
帕姆勉勉强强地接受这个理由,“不许有下次了帕!”
刚刚帕姆生气的“帕”都没有说,耳朵都要炸起来了。
鹤鸢低头笑了笑,一缕发丝掉下来。
他想去扎起来,但手上都是面粉,不方便。
一只手捧起他的发丝,轻轻地别在耳后,用皮筋扎好。
是铁尔南。
“主厨要不要尝尝我做的菜,也看看能不能端上餐桌?”
他做的烧烤,已经送进了智能保温箱,保证拿出来时跟刚出炉一样。
铁尔南每个都挑了点出来,还准备了漱口水,让鹤鸢吃到不同的风味。
这个也很可以!
之前是他错怪铁尔南了,他不该在铁尔南进门的时候直接读档,换新的问题问。
不然他就可以吃个十次八次了。
这份食谱他也要了!
鹤鸢旁侧敲击地问他们,“你们都是哪里练出来的手艺,能教教我吗?”
米哈伊尔是震惊,“我?我教你吗?!”
他教阿基维利的伴侣,真的假的?
鹤鸢点头,“当然啊,仙舟有句古语,学海无涯嘛。”
“我很喜欢这道菜,可以教教我吗?”
米哈伊尔晕乎乎地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我随时都有空!!!”
他完全没有去细想鹤鸢的态度转变,脚步轻飘飘、心情美滋滋地去做饮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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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需要一点时间…
写得我怀疑人生了
小鸢对感情的心态是有点变化的,毕竟他已经谈了三个优质男[捂脸笑哭]
匹诺康尼(6)
一轮的交流过后, 鹤鸢又冷淡了下来。
他的冷淡不是不理人,而是疏远的交流,仿佛刚刚的举动只是意外的越界。
理智告诉铁尔南, 对方的年龄已经三位数,并且有了三任丈夫, 不可能对感情一无所知。
不论是米哈伊尔还是他, 他们的表现都近乎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喜欢。
鹤鸢不可能不明白。
他大可以直接说自己的想法,表明自己对他们的兴趣, 但他偏不。
就像是坐在玻璃后的人, 用旁观者的目光看铁尔南与米哈伊尔的表演。
以前也是这样的吗?铁尔南不禁思考。
以前的阿基维利也是被这样对待的吗?
从帕姆的言语中不难发现, 很多时候,都是阿基维利围着鹤鸢转,大部分亲密举动都是由阿基维利发起,看鹤鸢接不接受。
他永远拥有否定与拒绝的权力。
这样的视角与位置很爽,但对被他俯视的个体来说……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揣测他心里的想法是最难的事情。
作为一名巡海游侠,铁尔南一直都有明确的目标与要做的事情, 行动力拉满。
但在鹤鸢身上,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束手无策,无法施展自己的手段。
直到晚餐结束, 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再进一步。
铁尔南知道这只是第一天, 那么快不可能。
但知悉了青年亲昵的一面后,又怎么能接受他的冷淡呢?
“嗯所以列车还有三天出发是么?”
余光间, 铁尔南看见鹤鸢正在与帕姆说什么。
“对的帕!”帕姆回答。
鹤鸢若有所思:“那我今晚先回罗浮睡一晚,明天早上回列车可以吗?”
帕姆看着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说:“好帕……”
他依依不舍地拽着鹤鸢的衣角,“明天一定要回来帕!”
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帕!
平心而论, 鹤鸢是第一次见帕姆,和列车长的相处时间也只有几个小时,没多少深厚的情感。
但——但列车长很萌啊!
上一次这么萌的产物,还是谛听和家里的两只小猫。
所以鹤鸢很没有原则地改了想法,“帕姆有给我准备房间的话,我今晚就住下来。”
“要单人的哦。”
帕姆想都不想地说:“你的房间一直都有在打扫帕!”
说起来可能难以置信,但阿基维利在的时候,鹤鸢跟阿基维利是各自有一个房间的,只不过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会选择鹤鸢的房间。
阿基维利的房间基本处于空置状态。
“是你一个人的帕!”
帕姆几乎要蹦起来了。
鹤鸢蹲下来和他说话,“那我能带个人上来陪我吗?最近这些年,没人陪我的话,晚上睡觉可能会失眠。”
帕姆紧张地看着青年,“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帕!要不要紧帕?!”
鹤鸢摇头,“都过去了,现在我过得很好,就是睡眠方面有点困扰而已。”
“那等列车启程了之后该怎么办?”铁尔南听了半天,走过来发问,“列车启程后,你的睡眠该怎么办?”
帕姆也跟着说:“对啊,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你睡不着吧?”
面对两人紧张又关切的眼神,鹤鸢只是笑笑,“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准我很适应列车的生活,反而治好了这个毛病呢?”
铁尔南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妥,只能按下心里的想法。
倒是米哈伊尔模模糊糊地听了几句,直接问:“陪你睡需要做什么吗?还是单纯睡觉就可以了?”
鹤鸢似乎被他的直白惊讶到,愣了一下,随后说:“我只是需要有人陪我,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青年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几句。
米哈伊尔立刻说:“那我陪你可以吗?”
“啊——?”
两人一帕齐齐发出疑惑的声音。
米哈伊尔摊开手,“只是睡一张床而已,不用做别得事情,只要是同性都可以吧?”
异性可能要踌躇一下,可能需要一些信任,但是同性之间就没那么多的问题了。
米哈伊尔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很快说服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在帮助“脆弱可怜”的新同伴,在帮助和自己有共同话题的好看的青年,他是在帮忙,并且心甘情愿。
所以他说了。
鹤鸢没见过这样的人。
明明什么都不懂、也没开窍,却总能做出一些惊天动地,但又很合理的事情。
以米哈伊尔的性格,确实会说这种话。
鹤鸢有料想过,但没想过他会说得这么直白,倒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不介意吗?”鹤鸢问,“跟一个认识才几个小时的人睡一张床,你不会觉得别扭吗?”
米哈伊尔摇头,“为什么会觉得别扭?我认为我们很有话题——但我不会拉着你熬夜聊天,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也不会探究你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帮助你。”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鹤鸢不得不承认,米哈伊尔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有点被感动到了。
不过他的阈值很高,所以没有被击穿。
“那谢谢你,”鹤鸢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明晚试一试可以吗?”
“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米哈伊尔不假思索:“当然没问题,反正我晚上也没约,你直接找我就好了。”
三言两语间,这件事就被敲定了。
铁尔南还在犹豫踌躇的时候,米哈伊尔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冲,给自己争取了个“陪睡”的工作。
看得帕姆满脸愕然。
他还准备去寻找一些褪黑素之类的东西给鹤鸢备上,结果这就有人来解决了。
难怪阿基维利说,如果不是祂动作快,鹤鸢早就被别人抢走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抢,而是被勾走的意思。
所以,铁尔南的动作不够快,导致他错失良机。
明明他才是先过来得知的人,却被后面来的米哈伊尔抢先一步。
帕姆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又争又抢”了。
米哈伊尔或许是无意的,但他的行为非常契合这个词语,也契合阿基维利口中的阿哈。
当初阿哈上车确有其事,喜欢并且追求鹤鸢也是真的,只是鹤鸢都没给祂好脸色,闹得阿哈很没脸——虽然阿哈也不在乎是了。
但当时的情景,帕姆很难忘掉。
毕竟欢愉星神的下限能有多低,常人是无法想象的。
帕姆震惊的时间里,米哈伊尔已经趁热打铁地跟鹤鸢定了时间,还问了对方有什么习惯。
“要、要问这个吗?”鹤鸢被直球的太多,这会儿已经有点慌乱了,“有这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