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下去了。”
达达利亚现在已经几乎是压在钟离背上。
他可太喜欢这种搂着钟离的感觉，甚至想要如果能把钟离当抱枕就好了。
魔童哪吒48
钟离见达达利亚迟迟不愿意从自己身上下来。
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被达达利亚的小动作搞得紧张激动。
但钟离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涌起一阵热意。
他一个反抬手，揪住达达利亚后衣领。
达达利亚就在顷刻间被提溜起来。
当然达达利亚还想要挣扎一下，他的四肢还在模仿八爪鱼，努力缠着钟离。
但他并没有进化出无用的吸盘。
直接被钟离扔在地上。
“嗷！先生，你倒是轻点啊。”达达利亚摸着自己跌在地上的屁股。
一瘸一拐起身。
钟离担心自己下手太重，颇为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达达利亚则是就着钟离的关心，瘸得更厉害了。
他果断选择嗷起来，“诶呀，钟离先生，你下手也太狠了。”
达达利亚厚着脸皮来到钟离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盯着钟离，“你打算怎么赔我呀？”
钟离看着达达利亚这欠欠的样子，一个手刀，噼在达达利亚头顶。
“嗷！”
达达利亚这下是真的差点被揍散架。
“既然无量仙翁他们走了，我们也快去陈塘关吧。”
一路上，钟离对达达利亚都有些冷淡。
刻意的冷淡。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自己一旦给达达利亚半点好脸色，这位就会疯了一样扑上来。
在不确定达达利亚有良好自制力之前。
钟离决定再也不要对达达利亚笑一下了。
好在达达利亚也是个知道轻重的。
在前往陈塘关的一路上，他都没有说什么故意挑逗钟离的话，更没有不节制地渴望身体接触。
达达利亚甚至比钟离都要小心紧张。
以至于钟离发现了达达利亚的呼吸都有些节奏不稳。
“你怎么了？”钟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上次钟离问达达利亚怎样的时候，这人把头砸进了墙壁中，还流了鼻血。
钟离有些担心，自己的关心会打扰达达利亚的幻想。
但现在达达利亚并没有想那些带颜色的东西。
他紧张是因为达达利亚有些担心钟离。
陈塘关现在是怎样萧条和可怕，他是亲眼见到过的。
虽然钟离有把握能够让陈塘关的一草一木都不被损坏。
但达达利亚还是担心。
万一那些陈塘关的民众，他们依旧恐惧，害怕钟离怎么办？
要知道钟离确实把他们变成了石头，即便这是为了救他们的命，也肯定会有脑子没有发育完全的家伙，会觉得钟离做错了。
达达利亚不能忍受，钟离被任何一个人类伤害。
更不会允许，有人用仇恨和迁怒，回应钟离对他们的付出。
见达达利亚迟迟没有回应自己，钟离偏头望去。
他真害怕是自己刚刚下手太重，给达达利亚搞出什么暗伤。
于是，钟离关心地问：“太累了？”
“不是，钟离先生。”达达利亚摇头，知道钟离到现在还想着关心自己。
达达利亚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没忍住，还是开口问钟离，“先生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钟离不知道达达利亚突然怎么好像很不高兴。
明明上一秒还是阳光明媚，下一秒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满是担忧和焦虑。
钟离只能主动拍了下达达利亚的肩膀，以作安抚：“我没事。”
他仔细打量着达达利亚的状态，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倒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担心。”
“先生！你就不担心，陈塘关的人，在发现是你把他们石化之后，怨恨你吗？”
达达利亚本来不想挑这么明。
但比起担心被钟离怪罪是在挑拨离间，达达利亚更不想钟离看到民众怨恨的目光后，陷入失落。
钟离被达达利亚的这句话惊到了。
他眼睛不受控制地微微睁开，惊讶地看向达达利亚。
钟离没想到达达利亚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毕竟在钟离心中，达达利亚是个神经相当大条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只要知道怎么对抗敌人砸到面前的拳头就好。
思考其他的事情，只会让他出手的速度变慢。
所以，当达达利亚问出这样的问题。
钟离是相当震惊的。
这人比他想象中，神经要纤细很多。
并且是在关心自己。
钟离心中突然暖暖的。
“无须担心。”钟离笑着对达达利亚说。
达达利亚却只觉得钟离太小瞧人类的恶意了。
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说：“先生，我肯定要担心啊！”
“人类才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万一陈塘关的百姓就是怪你怎么办？”
达达利亚像是在打预防针一样，“他们很有可能觉得你就算是为了救人，但凭着自己的意志强行石化他们，很无赖也说不准。”
达达利亚知道，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钟离也不反驳达达利亚的话。
他知道现在的达达利亚没有在提瓦特的记忆。
所以对于钟离已经统治璃月数千年，并没有印象。
钟离了解人类。
他们的自私，他们的恶意，他们的懦弱，他们的迁怒。
钟离全都知道。
但这对钟离来说并不是能够伤害到他的东西。
“那就让他们怪好了，因为确实是我石化了他们。”
钟离强大的心脏，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声音。
他理解人类的弱小，所以允许他们的抱怨。
他理解人类的坚强，所以接受他们的感激。
眼下他们已经来到了陈塘关上空。
肉眼可见，被整体石化的陈塘关开始一点点褪去灰色的外壳。
那覆盖在人和事物上的灰色石头，并没有“砰”的一声从他们身上碎裂。
而是用一种极为温柔的方式，化作沙子随着风飞舞到空中。
很快覆盖陈塘关的岩石就消失不见了。
天还是那么蓝。
那些瓦片砖块一片都没有破损。
更不用说陈塘关的百姓，他们更是没有发现自己有变化。
只是觉得眨了下眼睛，或者做了一个梦。
钟离看到恢复活力的陈塘关，对达达利亚说：“人类因为复杂，所以才格外美丽。”
阳光照在钟离的脸上，却不曾盖过这双对人类注视的双眸。
魔童哪吒49
陈塘关已经恢复了过去生机勃勃的样子。
只是达达利亚的目光，还停留在钟离身上。
他觉得虽然石化消退，城市恢复活力的场面算得上震撼，和美丽。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钟离现在展现出来的风姿。
宛如神明降临天地之间，赐予人类幸福和毁灭。
人类无法反抗，只能祈求神明给予的是慈悲。
直面如此绝对的力量，达达利亚如此崇尚武力的人自然是打心底崇拜。
甚至达达利亚产生了一种本能上的臣服。
他渴望神明能够主宰他，引领他。
达达利亚会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的忠诚，自己的一切。
只是钟离那建立在理解之上的包容，和大地一般坚实的温柔。
这让达达利亚有种冲动。
看着钟离这什么允许的样子。
达达利亚甚至觉得，钟离会接纳他心中，无法表达出来的野心。
和达达利亚表现出来的阳光开朗不同。
在他心中更深层的角落中。
那照不到太阳，没有一缕风能到达的阴暗之处。
隐藏着达达利亚从来没有透露过的占有欲。
没人知道，达达利亚为了不让自己的冲动暴露出来费了多大劲。
只要是自己产生了些奇怪的想法，达达利亚都要狠狠揍自己两下，恢复清醒。
更没人清楚，即便是这样，他抑制不住地想让钟离只属于他一个人。
以至于那些所有和钟离先生接触的人，每一个，都被达达利亚暗地里诅咒过。
这还是达达利亚能察觉到的。
还有更多，是连达达利亚自己都无法宣之于口，甚至没有办法意识到的。
最深层的污黑欲望。
“先生。”达达利亚呢喃开口，他完全没有想好说些什么。
但大脑完全控制不住他的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达达利亚盯着钟离，却在和他目光碰撞的一瞬，低下了头。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如果，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得这么，这么好。我想对你做一些很过分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