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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话事人 第671

    反正不能在首辅心情敏感的时候,进一步激化矛盾。

    又到次日,林泰来到吏部巡视,在大门恰好遇到王天官准备出去。

    打招呼的同时顺便问道:「有什么事情竟然能惊动老冢宰出去?」

    王天官答道:「为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两个官职,朝廷部院大臣今天合议廷推。」

    吏部提名、大臣廷推、皇帝最后御批是朝廷大员的主要选用方式。

    林泰来随口道:「先前在部议上,我之所以赞同提名曾同亨为工部尚书,主要是为了你的威信考虑。

    如果吏部提名的人选在廷推上过不去,岂不是严重打击你这个吏部尚书的威望?

    所以我就放过了曾同亨,让你多多积累威望。」

    王天官答话道:「你我之间,不用说这样的见外话了吧?

    对了,文坛大会马上要开了,九元你不要忘了此事,留出一天时间。」

    虽然可能是最大受益者,但林泰来还是本能的吐槽说:「可真够仓促的,这能算大会?」

    就像林泰来所指出过的,文学重心总体趋势是不断下移,从馆阁转移到郎署,又从郎署转移到了山林。

    在这个趋势下,京师也渐渐的失去了文学中心地位,地方文学山头兴起。

    仓促在京师召开文坛大会,只怕九成的文坛大佬都参加不了。

    对于这个质疑,王天官非常肯定的对林泰来说:「只要我和你都参加,那就是一定是文坛大会。」

    林泰来也就不追求完美了,反正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还有件事。」王天官又说:「欲在本次文坛大会上,将新文盟盟主的位置让给你,如何?」

    林泰来不假思索的拒绝说:「不可!我还不能当盟主。」

    王天官理解不了,你林九元是不是又犯病了?就喜欢当副的,不喜欢当正的?

    你当不当正盟主,所干的事情有区别吗?为何不直接名正言顺了?

    「我若是文坛盟主,而文坛大会又联名请求更换献俘典礼的铙歌

    ,岂不显得太像自导自演?

    那对外就完全没有说服力了,还会给别人质疑的借口!」

    王天官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自己这个文坛盟主还要再兼任一两年,太浪费自己的精力了!

    从吏部离开后,林泰来就去了翰林院,坐在陈学士公房里侃大山。

    「今天廷推结果就出来了,然后上奏朝廷,如果快的话,大概几日内你的新任命就能下来。

    我就在这里提前,恭喜陈学士得偿所愿了!」

    想到即将离开翰林院,陈于陛有点感伤:「若非情不得已,谁又愿意这样躲避?

    现在实话对你讲,如果我再不走,只怕就要被迫兼任詹事府詹事,然后要对东宫问题表态了。」

    人之将离,其言也善,林泰来宽慰说:「工部左侍郎这个位置真不错,比远在西城的刑部侍郎强多了。

    目前工部左侍郎的主要任务就是督工寿宫,这是可以不离帝心的好差事,只要不出错就一定能升迁。」

    陈于陛点头道:「这点我承认,承情了!」

    于是林泰来又紧接着说:「关于下一任翰林掌院以及庶吉士教习,你会推荐谁?」

    词臣系统与其他衙门很多玩法都不同,更有点「熟人社会」的意思。

    其他衙门人和人之间是上下级,而词臣系统里都是前后辈。

    在词臣系统,前任推荐后任人选都很正常的事情,但推荐的歪了被全体翰林喷也很正常。

    如果在其他衙门,当一位尚书要离职时,不可能让他推荐下一任尚书。

    听到林泰来这个问题,陈学士答话说:「我一个去当工部左侍郎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推荐后任?」

    这意思就是,咱们的交易已经完成。

    我帮你处理了孙继皋,你给我安排工部左侍郎,至于其他就算了。

    于此同时在东朝房,已经坐稳了吏部尚书位置的王天官娴熟的主持着廷推。

    「我吏部欲推举曾同亨为工部尚书,诸君以为如何?」

    大九卿们纷纷发言,左都御史陆光祖和刑部尚书孙丕扬率先表示赞同,户部尚书王司徒稍微犹豫后也赞同了。

    眼看着形势似乎已经明朗化,礼部尚书于慎行突然表示强烈反对。

    而后兵部尚书王一鹗、大理寺卿周采、左通政徐申先后出面反对。

    在这种局面下,推举曾同亨工部尚书这个提议显然无法强行通过。

    曾同亨这个工部左侍郎升不上去,那么陈于陛陈学士迁为工部左侍郎的提议自然就作废。

    王天官一脸懵逼,没想到林泰来早上的一句戏言,竟然还成真了。

    吏部的提名真的没通过,自己这个吏部尚书的脸面被踩了一下。

    这踏马的是谁在暗中捣乱?

    事先所有人都以为,今天这场廷推就是走个过场,不会有什么波折。

    因为这是清流党人和林泰来都共同默认了的结果,还能出什么意外?

    连林泰来这样的人,都没有想方设法钻空子,亲自到现场督战,可见其心里的确定性。

    就在这样一种意外中,本次廷推草草散场了。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都感受到了从内阁伸出来的那只巨手。

    翰林院正堂公房里,林泰来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陈学士:「我林泰来人称今布,布就是一诺千金的季布。你再帮我一次,我一定有所回报!」

    正当这时候,王天官的随从一路飞奔过来,在门外叫道:「九元老爷!廷推结束了!」

    心思机敏的陈学士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叫道:「坏了!」

    如果是正常结束,王天官也犯不上特意派随从来通知林泰来,所以多半是出了意外。

    「不能吧?」林泰来疑惑的说:「没道理出意外啊。」

    但事实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随从紧接着又说:「廷推没通过!」

    这个结果,委实让林泰来意想不到,当即惊疑不定。

    这可是自己和清流党人共同默认的结果。有实力否决本次提名的人,朝廷里应该不超过三个吧?

    陈学士更激动,站了起来说:「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泰来答话说:「当然是」

    但是他才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就算想到了,这时候也不适合公开出来。

    陈学士对林泰来质问道:「你不是一诺千金么?你不是最有信誉么?怎么偏偏就在我这

    里失信了?」

    面对陈学士的质疑,林泰来有点羞愧,「先不要慌,等我去探探风!」

    而后林泰来也没脸坐下去了,匆匆忙忙的离开。

    但林泰来知道,在这个时候,会有很多人关注自己的表现。

    他不想表现出任何异常的样子,不然就会被人视为心虚了。

    所以林泰来出了翰林院后,一如既往的在各衙门之间窜访。

    直到晚上,他才开始走亲戚,来到了户部尚书王司徒家里拜访。

    让林泰来意外的是,在王家遇到了礼部尚书于慎行。

    虽说于慎行和王司徒都是山东人,但两人从各方面来看都不是一路人。

    于慎行是偏文艺、词臣路线的,不属于主流派别,被林泰来视为竞争对手暗中打压。

    王司徒是读书做题、实务经世路线的,后来又与林泰来结盟。

    两人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候,基本上没什么往来。

    所以于慎行今晚出现在王家,确实让林泰来没想到。

    林泰来虽然担当礼部主客司郎中,但去主客司时,从不去主动拜访本部堂官,所以很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于尚书了。

    此时猛然见到于慎行,感觉他憔悴了很多,两鬓居然出现了花白,看来最近确实焦虑。

    要知道,于慎行乃是最年轻的尚书,至今还不到五十岁。

    作为礼部尚书,肯定是站在了国本之争的风口浪尖上,外人很难想象其中的压力。

    林泰来调侃道:「我最近就是骚扰了两次教坊司而已,又没有影响礼部小金库,怎的大宗伯还追到这里了?」

    王司徒在旁边说:「九元尊重一下于老弟吧!」

    「怎么了?」林泰来诧异的问。

    自己哪里不尊重了?平常都是这样说话的。

    王司徒又道:「申首辅对于老弟

    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党附,要么滚蛋!」

    林泰来脱口而出指责道:「原来是大宗伯你跑票了!难怪今日廷推没通过!你毁了我的千金一诺之信誉!」

    王司徒:「……」

    重点是在这里吗?跟你那所谓的「一诺千金」比起来,难道没有更值得关注的迹象?

    林泰来心里想道,像于尚书这种独立派,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平常是不会投反对票得罪人的。

    今天于尚书却带头强烈反对,显然背后有特别原因。

    听刚才王司徒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于尚书被首辅不知用什么手段拿捏了。

    而且首辅又要收于尚书当狗,于是于尚书开始慌了?甚至慌不择路的跑到王家来求主意?

    这就是独立派的悲哀啊,平时独自美好,一旦遇到了强大外力,就发现连个可信赖的同道都没有,只能病急乱投医。

    对于申首辅的压力,王司徒肯定扛不住,所以他就看着林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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