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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 第68节

第68节

    他很想知道喻君酌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扎了什么颜色的发带,额头上的伤有没有结痂?可他并没有问出口,这种不合时宜的问题,无异于直接朝喻君酌提醒“他现在瞎了”。

    尽管,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今日的饭菜比较清淡,不过刘管家说都是王爷爱吃的。”喻君酌把他引到桌边坐下,取了碗筷递给他,一边朝他介绍菜品,一边给他夹菜。

    出乎意料的,周远洄这次十分配合,喻君酌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丝毫没有抗拒。

    用过了饭,喻君酌又取了水来给他漱口。

    周远洄不发一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怨言。

    “今日外头很暖和,王爷要不要出去走走?”喻君酌问。

    周远洄并未答话,任由少年攥着自己的手,走到了院子里。

    喻君酌走得很慢,一只手始终牵着周远洄没有放开。他看到什么,就都会朝对方转述,从树上暂栖的鸟,到花园里新开的秋菊,甚至地砖裂了缝都要说上那么两句。

    周远洄耐心听着,手被攥得发烫。

    他忍不住想,除去那几次半是诱哄半是逼迫的“圆房”,这应该是他们成婚以来最亲近的一日,而且是喻君酌主动的。但他又觉得,或许也是最后一日。

    就这样,喻君酌陪了他大半日,直到夜里他洗漱完准备休息。

    “你想说什么,可以开口了。”周远洄道。

    “唔?”喻君酌不解,他今天说得够多了,嘴都说干了。

    因为体会过看不到东西的感受,所以他无论看到什么都想告诉周远洄,以便减少对方目不能视的惶恐。

    但周远洄似乎不是这么解的。

    “你是终于想通了吧?”

    “想通了什么?”喻君酌茫然。

    “你若是想走,不必特意哄本王高兴,昨晚本王说的话一直作数。”周远洄道。

    “可是我今晚没打算走。”喻君酌立在榻边,带着商量的语气:“王爷能不能往里挪一挪,给我腾点地方?”

    周远洄仿佛没听懂他的话,坐在榻边没动。

    “我睡里边也行。”喻君酌爬上榻,径直越过周远洄睡到了里侧。

    “你……你要干什么?”周远洄问。

    喻君酌:“陪王爷睡觉啊。”

    周远洄:……

    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喻君酌十分坦然。

    他怕周远洄看不见不方便, 甚至贴心地掀开了被子等着人躺下。

    周远洄拿少年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深吸了口气,躺在旁边。

    “哎呀, 差点忘了灭烛台。”喻君酌手脚并用地从周远洄身上“爬”过去,伸手按灭烛台, 又手脚并用地“爬”了回去。

    短暂而紧密的身体接触,令周远洄下意识绷紧了身体。然而不等他心跳恢复,始作俑者便心安得钻进被窝躺好了。

    黑暗中, 不见丝毫微光。

    但周远洄鼻息中还残存着少年身上的淡香, 耳边是对方清浅的呼吸, 这无不昭示着眼前空旷冷寂的漆黑里,有另一个人在陪着他。

    “王爷,你睡了吗?”喻君酌小声问。

    “嗯。”周远洄沉声应了一句。

    “睡了怎么还能听见我说话?”喻君酌的手在薄被底下窸窸窣窣摸索了半晌,找到了周远洄的手, 握住。

    周远洄心口猛地一跳,任由对方握着。

    但他很快发现, 喻君酌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又想做什么?”周远洄忍不住问。

    “烛火熄了, 屋里太黑,我有点害怕。”喻君酌指尖在他虎口的伤疤上来来回回, “知道王爷在旁边,我就不怕了。”喻君酌不怕黑, 他只是觉得周远洄会因为失明而不安, 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周远洄掌心摊开, 半边手被牢牢抓着。

    他的手很热, 喻君酌的手很凉。

    秋夜冷寂。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喻君酌的呼吸渐渐均匀,手上力道也松了。周远洄在对方放开手的刹那, 翻过掌心将那只手牢牢攥住,渐渐的,喻君酌的手也就不那么凉了。

    周远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漆黑。

    他告诫自己,不该贪恋什么,也不该把人攥在手里。

    可真让他把人撵走,他又舍不得。

    睡着的人大概是觉得冷,身体时不时就朝着热乎的地方靠。一开始还只是挨着周远洄,后来睡着睡着就变本加厉,整个人都缠了上来。

    周远洄是领教过的,上次被喻君酌缠得天不亮就去洗了冷水澡,这次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无奈把人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手不小心触到少年后腰时,下意识量了一下。喻君酌还是太瘦了,养了这么久身上也没长出多少肉,腰腹薄薄一片,也难怪手脚都这么凉。

    “唔……”喻君酌手脚又开始乱来。

    周远洄只能把人翻了个面,从背后环住,将少年手脚都拢紧。

    喻君酌动弹不得,总算老实了。

    一连数日,喻君酌都这么“缠着”淮王殿下。白日里寸步不离,入夜后就仗着自己睡得熟把人当暖炉使。

    “王爷,今日用饭要不要叫着榕儿一起?”这日一早,喻君酌问道。

    周远洄失明后,很多原本简单的事情都变生疏了,喻君酌怕他好面子,于是前几日用饭的时候都是自己陪着,不让别人在场。

    但昨日他发觉周远洄已经能很熟练的使用碗筷,哪怕看不见也能很从容的应付吃饭这件事,这才提出来让周榕一起。

    “嗯。”周远洄并未反对。

    早饭时,喻君酌便让人把周榕带了过来。

    经过此番,周榕变得越发懂事,用饭时又乖又省事,几乎不用人照顾。

    “先前不是说要给榕儿找先生吗?昨日刘管家已经打过招呼了,今日先生会来将军府先教榕儿一堂课试试。”喻君酌朝周远洄道:“一会儿,王爷要不要一起旁听?”

    一旁的周榕一脸期待地看向父王。

    却闻周远洄道:“不必了,你去吧。”

    周榕有点失望,却开口道:“榕儿自己去,哥哥陪着父王。”

    “不必。”周远洄语气放软了些,解释道:“父王正好要找谭将军聊公务。”

    喻君酌原以为他不想陪着是不愿见外人,听说他是找谭砚邦聊公务,这才放下心来。营中的公务想必已经积压了不少,虽说谭砚邦和章献他们都会处,但周远洄愿意主动过问,这是一个很积极的表现。

    “好,那用过饭我先送王爷去书房。”喻君酌说 。

    “嗯。”周远洄淡淡应了一声。

    一家三口用过早饭,喻君酌牵着周远洄把人送到了书房。

    周榕原本在一旁跟着,但很快被周远洄抱了起来。

    这是周远洄失明后第一次主动抱周榕,小家伙受宠若惊,搂着父王的脖子蹭了又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谭砚邦被叫到书房时,又惊又喜。

    他还以为自家王爷当真会一蹶不振,没想到短短几日,对方就恢复了从前的气势。周远洄穿着武服坐在书案后头时,谭砚邦甚至有些恍惚,觉得王爷压根就没有失明。

    “营中如何?”周远洄问他。

    “回王爷,营中一切如常。您刚中毒那日,王妃特意提醒过属下,让属下安抚大营里的儿郎,并提醒章献加强巡防。章献前几日传来消息,说营中有弟兄得知王爷中毒一事后,扬言想替王爷报仇,但后来都被他安抚住了。”谭砚邦道。

    “淮郡呢?”周远洄又问。

    “出事当日,王妃便让属下去知会过巡防营,城中亦有水师的人,各处都相安无事。郡守大人虽然来将军府走过一遭,但被王妃撵走后也没敢乱来。”谭砚邦道:“至于使团的人,王妃命属下派人扣押在了驿馆。”

    周远洄垂眸不语,看不出情绪。

    “几日前,王妃放走了上官靖,让他去东洲寻找忘川的解药,说是以一月为期。”

    “一月为期?”周远洄抬眸,他虽然失明了,但眸光还是带着惯有的压迫感。

    “王妃原话说的是,若上官靖能找到解药,大渝和东洲就能继续和谈。否则,否则他会命水师杀了使团的人祭旗,再让水师打过玉沧。”谭砚邦说这话时,不由带上了几分慷慨激昂的语气。

    周远洄眉头微挑,有些惋惜自己没能亲耳听到这一幕。

    “王妃当真这么说?”

    “是啊,王妃一直在替王爷寻找解药,先前去了好几趟观潮商会,总之能想到的法子他都让人去试了。”谭砚邦道。

    “嗯。”周远洄敛去眼底的情绪,开口道:“笔墨。”

    谭砚邦闻言忙找出纸笔,又帮周远洄磨了墨。

    周远洄从谭砚邦手里接过蘸了墨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半晌后,他将笔递给对方,开口道:“你来写吧。”

    “是。”谭砚邦赶忙接过了笔。

    “问陛下,祁家当初被船帮牵连一事是否该有定论了?”周远洄道。

    “只写这一句吗?”谭砚邦问。

    “嗯,不必多言。”此事周远洄已经给皇帝去过不止一张条子了,但皇帝迟迟没有批复。所以他此番不用多言,皇帝一看就知道他是何意。

    “王爷,写好了。”谭砚邦放下笔。

    “着人送去京城,再抽一张纸来。”

    谭砚邦闻言又抽了一张纸铺在书案上。

    “写,和离书。”周远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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