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听到这话, 表情凝固在脸上，缓和了几秒，他才收回被惊到的神情。
我和哪咤还没做决定，踢皮球一样推来推去。主要是我俩还没成亲，这名不正言不顺，会觉得有些奇怪。要么就是他单独收，要么就是我单独收。
红孩儿看着聪慧，一定不是想当我一个人的干儿子，而且小牛看中的就是一个家庭美满，这波还得是我和哪咤成亲了以后，一起收下他。
若是觉得收儿子不合适，改成当义弟，那这辈分又乱套了。
我在这琢磨着，红孩儿居然也开始沉思起来，大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决定了。”
哪咤豪气一叉腰，将我们的犹豫与思考都打断，大家一起看向他。
“还是不收了，红孩儿你喜欢我们这，以后随时欢迎你来，我还能教你枪法，如何？”
仿佛被大赦那样，想太多的我和牛一同点头，只有小灵芝失望的选项达成。
“谢谢哥哥，我想和你学火尖枪，我一定会刻苦钻研，不辱没你的教导。”
这番话说得诚恳，听得哪咤心情大好，当场一拍牛头，只说了一个行字。
话题从认儿子无缝切换到白嫖学艺，小牛是懂得为自己谋福利的。
小灵芝看我们这已经没什么热闹可以凑了，她打算今天就去西海瞧瞧，然后再回海岛。
就在她离开后，哪咤也有事先走了，这一离开就是归期不定。
这家里就只剩下我和红孩儿，倒也其乐融融，小牛很听话，和院子里的家畜都相处得很好。
他是继哮天后的第二个，能把家畜都训得乖乖的人，就连小鸡们都学会定点拉粑，还会听从红孩儿的号令。
可真是个天生做大王的。
我将红孩儿带去见了孙悟空，小牛礼貌问好，但眼里藏着几分轻蔑。
孙悟空见到老大哥的儿子，自然是欢喜得很，都没有注意到小孩的一些微表情。又或者猴子留意到了，但并不在意。
我每次来看孙悟空，有空的话，都会把红孩儿带来。小牛对孙悟空情绪比较微妙，但对我却是百依百顺。
真有种给他做娘的感觉。
过得一月之久，我将红孩儿身上的绷带拆解检查伤势，小孩恢复得很好，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光洁如初的肌肤白豆腐那般，他蹦蹦跳跳地变回原形，撒起牛蹄子绕着院子跑。我看着小牛原形绕圈圈，不由得想起发财。
“别想狗啦，姐姐多看看小牛呀。”
察觉到我的情绪，红孩儿用牛角顶顶我的手掌心，尾巴甩的弧度不比狗尾巴小。
一定是哪咤走之前和他交代了什么，比如不要让我睹牛思狗。
忍俊不禁地搓搓牛头，我与他贴贴面颊，确实让我找回一些曾经的快乐。
“红孩儿，你对孙叔叔，有什么看法吗？”给他打理牛毛，我随口问道。
他眨眨眼睛，没瞧出我有什么别的情绪，在干草堆里趴好，回答。
“我爹以前说，像孙叔叔这样的是缺根筋。怎么能与天斗，现在被剥夺自由，困在五行山下，风光不在，多凄惨。”
“原是这样。可是悟空多有胆量啊，不畏强权，敢为自己争取，这一点已经胜过数不清的人了。”
“是吗？”
我笑着：“嗯，没关系，你可以有自己的体会。”
红孩儿若有所思地颔首，又拱进我怀中，“姐姐，哪咤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哪咤走的那天就与我交代清楚了，他除了去看殷夫人之外，剩下的时间是要给红孩儿找材料，然后打造火尖枪二代。
虽不能比肩佛祖赐的法器，但一定不会逊色。
这件事我打算瞒着红孩儿，让哪咤给他一个惊喜。所以面对这个问题，我也就打哈哈过去了，说对方很忙，还要再等等。
“姐姐，那小灵芝和你认识多久了？”
“也有好几百年了。”
“你俩关系很好么？”
“是的，我也挺好奇的，你为何独独不叫她姐姐？莫不是因为她是你爹结拜弟弟的属下，你觉得有失身份，所以不叫？”
我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红孩儿还是挺喜欢和她闹腾。就是在对方面前，比较爱装小大人。
红孩儿灿烂一笑，“我觉得她好好玩，有点想逗她。”
我：“……”
“那下次见了她，我叫她姐姐，或者姨娘？她会高兴吗？”
“……姨娘就不用了，姐姐可以试试。”
小牛打算听我的，不过我们并不知道小灵芝下次放假是什么时候，又或者她会不会过来，毕竟忙着追龙。
“红孩儿，也许她这段时间很忙，可能会少来我这边。”
“为何？”
“相亲嘛，她不是想追求龙太子们吗。”
“敖摩昂和敖烈，龙有什么好的。”
“龙可太好了。”
“那姐姐觉得龙比哪咤哥哥还好吗。”
你是在这拱火吧，多亏大醋桶的折腾，就算他本尊不在，我也秒答道：“我的小莲花是最好的。”
“姐姐不觉得我也挺好看的吗？”
“你超级可爱的，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牛。”
“只是可爱？”
“不然呢？”
红孩儿皱起眉头，“小灵芝也一直说我可爱，我想象爹那样英武雄壮，或者是哪咤哥哥那般飒爽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