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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我的自由是有条件的。是必须嫁人,是只能在父母挑选出来的男人里选一个做丈夫。可你不同。你有信念,有能力。即便没人支持,你也能去追求想要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宋绮年一时有千百种感慨自心头掠过。

    两人刚走进花园里,就见张俊生和赵明诚结伴而来。

    见到宋绮年,张俊生又露出那一种尴尬且无奈的表情。赵明诚却是十分热情。

    “大忙人,宋大设计师,可算见到你了!你开业那阵子我正好在外地出差,没有赶上,真是对不住。”

    宋绮年也大笑:“明诚?天呀!差点儿没把你给认出来!”

    宋绮年认识赵明诚时,他家已经落魄。比起清俊脱俗的张俊生,赵明诚十分朴素。宋绮年只听张俊生描述过赵明诚早年风流潇洒的模样。

    眼前的赵明诚显然重回了巅峰时代。

    合身的手工西装,意大利皮鞋,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劳力土金表,领夹和宝石袖口还是一套的。x

    城里最讲究、最时髦的公子哥儿,也不过如此了。

    不同于张俊生的虚胖和萎靡,赵明诚反而瘦了一些,更显精神奕奕。

    这样的赵明诚,才符合一位娶到富家女的男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这些日子经常在报纸杂志上看到你的消息。”赵明诚道,“一群朋友之中,果真还是你最能干,白手起家把生意做得这么好。”

    “你这话就太偏心我了。”宋绮年谦虚,“俊生也把家里的生意起死回生。”

    张俊生道:“好啦,我们现在全都事业有成,生活幸福!认识那么久的老朋友了,还互相拍马溜须,无聊不?”

    三人一起大笑,仿佛他们之间尴尬的感情纠葛从不曾发生过。

    成年人的生存策略之一就是要学会遗忘。

    自已的不堪,别人的狼狈,能忘则忘,大家才可以长久地、和睦地相处下去。

    “听说你现在都做到经理了?”宋绮年问赵明诚。

    “阿诚在我家厂里做事。”陶小姐望着未婚夫的目光充满了热烈的爱意,“我爹很欣赏他呢。”

    “我也不过尽力不辜负伯父的栽培罢了。”赵明诚谦虚。

    陶小姐娇羞地挽着赵明诚的胳膊。

    赵明诚看未婚妻和未婚妻看他,目光截然不同,平淡之中还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很同情未婚妻会爱上自已这样的人。

    宋绮年忍不住道:“陶小姐是个很可爱的人,希望你们俩能和和美美。这世上充满各种浮华肤浅的人,朴质的真心才是最难得的。”

    话已至此,听不听得进去,只能看赵明诚自已了。

    赵明诚点了点头:“我们要去和一位长辈打招呼,你和俊生慢慢聊。”

    等赵明诚他们携手而去,张俊生才低声道:“你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热心。明诚恐怕会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宋绮年叹息,“我是替陶小姐觉得不值得。”

    张俊生却道:“陶小姐是独养女,冲着她家产来的男人从没断过。她能从一堆人中选中赵明诚,我想她心里有数。”

    说到这里,张俊生长叹:“结婚不同于恋爱,是一门经济事务。只要有切实的利益,什么真心、人品、性情,都可以放一边。”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意思。

    他和覃凤娇才订婚呢,就已这般颓靡,婚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以张俊生的条件,娶个小家碧玉、温柔体贴的姑娘并不难。但他显然为了“切实的利益”,放弃了本可以得到的温馨家庭生活。

    “值得吗?”宋绮年不禁问。

    张俊生苦笑:“都付出了这么多,不值得也得值得。”

    “俊生,你过来一下!”覃凤娇在远处唤。

    张俊生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才转身去覃凤娇那里应卯。

    宋绮年望着张俊生远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又有两位朋友从她的生活里离去了。

    虽说人生总是在不停地相逢和离别,每一段旅程都有不同的风景。可最近的离别似乎太多了一点。

    宋绮年离去之意更浓,转身朝大屋走去。

    耳边忽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浑厚,富有磁性,爽朗潇洒。

    转过头,就见覃凤娇的父亲覃副司长笑容满面地陪着一位男客走了过来。x

    此时避开已来不及了,宋绮年只得同那男客打了个照面。

    傅承勖脚步一顿,脸上用于应酬的世故笑容瞬间一收,竟是露出一点混杂着惊喜和紧张的神色。

    暗中跟踪

    但这表情如浮光一掠,快得无人能捕捉。便是宋绮年也觉得那是个错觉。

    再定睛一看,傅承勖又面带柔和而客套的浅笑。

    “宋小姐,真是巧了!”

    “是好巧。”宋绮年敷衍地笑了笑,“我正要回去了。”

    “我也是。”傅承勖温文儒雅,“我送送你?”

    “不用了。”宋绮年拒绝,“不顺路。”

    傅承勖退了一步:“那,让我陪你一道出去吧。”

    覃副司长和几个客人已察觉两人气氛异样,目光带着探究。

    宋绮年在摆脱这些烦人的目光和与傅承勖同行一段距离之间,选择了后者。

    覃副司长远比他女儿圆滑,他很识趣地没有凑上去。

    傅承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落后宋绮年半步,同她一道朝大门走去。

    “张俊生最后还花落覃家了。”傅承勖选了一个合适的话题开了场,“我本以为他会娶一个乖巧温顺的女孩的。那才是他的口味。”

    “我也没想到。”这个话题,宋绮年还算乐意聊两句,“还是江映月看人准。她早就说张俊生会娶个有钱的太太。”

    傅承勖无声笑了一下:“我也佩服你,还能继续和他们俩做朋友。”

    “有始有终罢了。”宋绮年道,“等他们结了婚,这段友情也就正式到头了。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覃家。以往提到覃副司长,你对他评价可不高。”

    傅承勖道:“我不是过来交际的,而是为了办一件事。”

    宋绮年朝傅承勖望去,正想发问,忽而有一对少年打闹着冲了过来。

    就在宋绮年朝一旁让路的同时,傅承勖向前迈了一步,抬起手臂将她挡住。

    那一股无形却又不能无视的张力如一张网,将宋绮年牢牢笼罩。

    有那么片刻,宋绮年浑身紧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抱歉。”傅承勖放下手臂,“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想问什么。”宋绮年别过脸,继续大步朝前走。

    她本想问傅承勖来办什么事。可转念一想,他办什么事,和她没有关系。

    傅承勖快步追了上来:“覃凤娇又刁难你了?”

    “如果让我背化学元素周期表,那才叫刁难。”宋绮年不屑,“覃凤娇她们,不过是一群小菜鸡扇着翅膀咯咯叫罢了。”

    是很烦,但不搭理就是了。人和一群小鸡对骂,像个什么样子?

    傅承勖莞尔。

    宋绮年确实从来不屑女人间的口角之争。

    她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常年游走在黑白之间,如今又在商场上奋力拼搏。一百个覃凤娇加起来,格局都没有一个宋绮年大。

    “但你看着有点不开心。”傅承勖说着,又抬手将一枝低垂的树枝拂开,以免它勾住宋绮年的头发。

    宋绮年却不想和傅承勖再谈心了。

    既然两人的关系已止步在了普通合伙人的阶段,谈心便成了有害无益的事。

    宋绮年淡淡道:“这日头太晒了。”

    可傅承勖却是坚持把热脸贴了过来,再度转了话题,努力不让这场对话中断。

    “覃家比我想象中要奢华不少。你看到挂大厅里那幅陶道子的画了吗?”

    宋绮年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声:“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瞎子都看得到。覃家怎么就不遮掩一下?”

    “因为这些钱名义上都是干净的。”傅承勖道,“覃副司长以妻舅的名义开了一家物资公司,借职权之便倒买倒卖,赚得盆满钵满。这公司甚至都做上市了。”

    宋绮年腹诽:这样的贪官之家,眼下风光,前途却很不稳定。张俊生本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为什么要和这样走偏门的人家结亲?

    “你在覃小姐的闺房走了一趟,还见到了什么值钱的宝贝?”傅承勖问,“你有没有碰巧看到一幅缂丝?”

    宋绮年倏然止步,目光犀利地扫傅承勖。

    傅承勖笑容狡黠。

    “这就是你要办的事?”宋绮年冷笑,“你居然还亲自来踩点?这天下就没别的贼可为你所用了?”

    傅承勖不答,只问:“所以,那幅缂丝就在覃凤娇的房间里,对吗?”

    宋绮年没回答。

    但她知道自已脸上的细微表情和方才的话,已证实了傅承勖的推测。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正门口。

    阿宽已将车开了过来。

    女仆理所当然地将宋绮年的工具箱和衣袋交给了阿宽。阿宽则顺理成章地将它们放在了后备箱,一副宋绮年肯定会搭傅家的车回家的样子。

    宋绮年眉头紧锁。

    正要开口拒绝,一辆白色小轿车疾驰而来,急刹停在了大门口,还把傅承勖的车给挡住了。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

    宋绮年定睛一看,后颈的寒毛竖起,如一只受惊时炸起了尾巴毛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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