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嫁给魔尊了吗？”
“嫁给魔尊就得是失踪人口了？”季尘笑道。
“不是吗？”付长庚还有些诧异：“魔尊竟然没对你做什么？”
季尘无语：“你想他对我做什么？”
“比如……把你当修炼炉鼎，锁在床上……嗯……”
季尘都不知道他平常看的都是些什么不健康书籍，小小年纪竟然能讲出这么污的话。
“没有，众所周知我没有灵根，当不了修炼炉鼎。”季尘是实话实说。
付长庚想了想，“也是。”
很快又充满了疑惑：“那魔尊这就把你给放了？”
“不然呢？”季尘在诈他：“他留着我这一废物也没用吧？”
付长庚是第一次见自已称自已“废物”的人，就算真的废，也好得反抗一下啊。
他略带嫌弃的看着季尘，仿佛在嫌弃他怎么穿了无极宗的这一身派服，净给无极宗丢人。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付长庚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这里不是魔界和仙界的交界处吗？我出了魔界就来这儿了，正好碰到你。话说这是什么地段？”
“栖凤崖。”
栖凤崖？！
季尘看着面前光秃秃的山，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栖凤崖！
也是他当剑祖时修炼居住的地方。
时隔五百年，当初郁郁葱葱仙气缭绕的仙山，怎么变成这副鸟样了？
季尘压下内心的震惊，又问付长庚：“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找药祖前辈啊。”付长庚一五一十告诉季尘：“我师尊半月之前突然受了重伤，怎么都好不了，我这做弟子的看着着急，就想尽一份孝心，来找药祖他老人家求药。”
“你说，药祖在这座山上？”
季尘诧异过后，还没等付长庚回答，又很快注意到一个关键词：“你师尊的伤还没好？”
“还？”付长庚侧目，不解问：“你知道我师尊的伤是怎么受的？”
“嗯……”季尘也没什么好瞒的，便实话实说道：“是被魔尊打伤的。”
“怪不得这么难好，看来只有药祖前辈能救了。”
季尘却不置可否。
他之前就疑惑，觉得雪无溪会被鬼瞳打伤有蹊跷，如今还重伤不好，更加疑惑了。
雪无溪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大弟子，当时实力和自已不相上下，碾压鬼瞳好几条街。
过了五百年，怎么变得这样弱了？
如此一来，不仅付长庚担心雪无溪，季尘也开始担心他。
那可是自已的大弟子啊，怎么说都是感情最深的弟子。
便不假思索对付长庚道：“我也想上山，可否和长庚兄一起？”
不仅仅是为了雪无溪，也是想知道药祖到底为何霸占自已的山头。
但万一这鸟不拉屎的荒山冒出点毒兽妖兽什么的，他又不想为这种小喽啰花费灵石，正好可以让付长庚保护自已。
付长庚虽点头答应，却还是话里透着嫌弃，“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若是前辈生气不给我药，我就一剑杀了你！
上山路上，果然遇到了五六只低级毒兽。
但付长庚毕竟是雪无溪的亲徒，自然是能用剑法自如应对这些毒兽。
虽然这剑法吧……在季尘看来，是一塌糊涂。
但这也是在季尘眼里。
其实像付长庚这样的年纪，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付长庚也是水灵根，剑气却还发不出冰灵力，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无属性剑气。
可能是雪无溪还没来得及教，要么就是他还没来得及领悟。
季尘本来想提点他两句。
可是他一路都在用言语竭尽全力的数落季尘。
“走快点儿不行吗，你怎么这么没用。”
“跟紧我啊，你这么弱，被毒兽袭击了我可不管。”
“哎，我真后悔带了你，不仅是个麻烦，还是个拖油瓶。”
……
看别人这么嫌弃自已，季尘哪还有脸开口指导。
只得装成一只名副其实的弱鸡，缩着脖子跟紧付长庚。
不过付长庚嫌弃归嫌弃。
也确实没让季尘受一丝伤害。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付长庚发现了一荒废的山洞，眼看季尘累的快爬下了，还主动问他：“你要不去休息一下。”
季尘确实累。
但他却不想去这山洞。
因为，这山洞其实是季尘前世的修炼洞府，他曾经和三个徒弟都住在这里，还住了很久。
季尘看着这洞发呆了半晌，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刺激着他的神经。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走了。
“我不累，不用休息了。”
爬了不知多久，两人终于到达山顶。
季尘嘴上说着不累，却累的气喘吁吁，扶着腰喘个不停。
付长庚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来修道之人体力就常人好许多，这也正常。
付长庚这次只是用眼神嫌弃的看着季尘，已经懒得说话了。
季尘歇了半晌，才终于恢复体力。
山顶的巨大平台上，有一块一人高的石碑。
石碑上刻着潦草的字迹，写的是：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