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只觉得满心荒凉。
甚至鬼瞳这个温柔的吻，都让他觉得窒息。
他也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无法问出口的问题：“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鬼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他忽然轻咬了季尘一口，舌尖深入探索，直到吻的听见季尘的喘息声，才肯停下。
他看着季尘的脸，陷入了沉默。
“这问题很难回答？”季尘不知道他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吻的时候倒是挺动情，就是不会说话。
——嘴全长在了没用的地方。
“喜欢。”
鬼瞳终于承认了，虽然看起来承认的有些勉强，像是被逼婚的恐婚人土一般。
季尘听罢内心毫无波澜。
毕竟这个结果，已经被无数人给证实过了。
季尘也早有这个心准备。
“那不如这样，你放了我，也放过仙界，放过小雪……不再挑起事端，无故杀生。”
“作为交换条件，我愿意好好当你的魔尊妃。”
鬼瞳血瞳一亮，像个孩子看到了糖一般，“当真？”
“当真。”季尘又继续道：“但我只当一个月。”
“一个月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俩……再无任何瓜葛。”
鬼瞳刚刚点亮的眼眸，瞬间又暗了下去。
他垂眸沉默，面色不详，把刚才那份悸动的情绪全藏了起来。
许久，才带着些许破碎的声色，缓缓问道：“所以这次，不会再骗我了，对吧？”
季尘不明白为什么鬼瞳一直说自已骗他。
但他也不想多问什么，反正他现在只想以最快也是最妥的方式，解决他五百年前造的烂摊子。
“骗你是小狗。”季尘信誓旦旦道。
“那这一个月，你会装出喜欢我的模样？”
“看情况吧。”季尘略显敷衍答：“我尽量……”
“尽量是指……？”鬼瞳微微眯起双瞳。
“尽量就是尽量啊。”季尘不知道鬼瞳到底想要什么标准，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专业的演员，对你也没什么感情，你非逼我演深情，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鬼瞳迟疑了一瞬，突然又问：“我抱你吻你，你都不会再抗拒了？”
“这个……应该不会……”
“应该？”鬼瞳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蹙眉低嗔：“就一个月的时间，还不能随便抱随便亲？”
季尘被鬼瞳问的哑口无言，最后也只好妥协：“行行行，都随你……但是，你不能总强迫我做那个，必须我自愿才行。”
“否则，这交易……”
话还没说完，季尘忽觉下颌骨一紧，鬼瞳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了上来，“师尊，你好像不太明白自已的处境吧？”
“如果我一直关着你，便可以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为什么放了你，反而要被你限制？”
季尘却不慌不忙的反手抓住鬼瞳的手，用力撇开，镇定自若的和他对视回去：“我看，是你不太明白自已的处境吧？”
鬼瞳表情凝滞住。
季尘在确定鬼瞳喜欢自已那一刻，就知道自已无论如何都不会输了。
先动情的人注定是输家，这句话便是真。
看着鬼瞳瞬冷下来的表情，季尘接着道：“是我在给你机会，不是你在给我机会。”
“你指什么？”鬼瞳冷问。
“你难道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若是只靠强迫，是永远不会让那人对你有好感的吗？”
“无论以前我们有何种恩怨，我对你好也罢坏也罢，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
“抛开过去，用这一个月重新开始，我会用心好好对你，哪怕这份用心不是爱，总比你只追求肉体上的满足要强吧？”
“我要的不过是有些尊严而已。”
虽然季尘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已的尊严早就被鬼瞳嚯嚯完了。
若不是他这个没心没肺的性格，换个人来，可能早就崩溃了。
鬼瞳沉默了许久，这期间，他的视线离开了季尘。
他倒不是在犹豫放了季尘，怕他像上次那样跑了。
季尘身边有一群和自已一样的爱慕者帮他，哪怕他身体再弱，甚至给他下蛊，都没用。
鬼瞳是在犹豫，一个月之后，自已真的能做到和季尘毫无瓜葛吗？
做不到的。
他心里太明白了。
本来他真的已经死心了，可是季尘的一次心软，又给了他一丝渺茫到犹如蜉蝣一般的希望。
他发现自已就是喜欢犯贱。
不管被对方伤多少次，只要对方给一点点希望，就会立刻打破曾经心底暗暗发的所有狠。
心甘情愿去犯贱。
罢了。
鬼瞳藏起自已所有的想法，平淡的看回季尘的双眸。
“行，我答应你。”
瞳瞳，出来接客啊
岁行山的六宗弟子大比终于落下帷幕。
最终的魁首死在了岁行山。
剑祖的剑也不见了。
而且六宗掌门和长老回来后，闭关的闭关，失踪的失踪，什么解释都没有。
那些参赛的宗门弟子一头雾水，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概这些人里，只有付长庚和阮逸晨两人算是看完了全程，多少清楚些眉目。
不过两人回了自已的门派后也没再联系，更没对外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