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炮，大口径重炮！”
这时，有鬼子终于反应过来，绝望地发出叫喊声。
第一轮炮击结束，第二二三师团的队列里尸横遍野。几十发重炮落在毫无掩体的空地上，大量鬼子瞬间消失，还有一些鬼子仅能找到少量残留痕迹。
还有一些没被直接炸死的，可此时身体也因冲击波或其他原因，变得奇形怪状。
一些侥幸逃过一劫的鬼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巨大的炮弹坑、散落的尸体，还有时不时从头顶掉落的碎肉等等。
幸存的鬼子士兵，迷茫地看向四周，想要开口，却发现根本无法张嘴。还有的鬼子此时脑袋嗡嗡作响，除了各种杂乱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鬼子第二二三师团师团长被人从地上挖了出来。没有炮弹落在他周围，但爆炸掀起的大量尘土，直接把他埋在了下面。
“师团长！”
“师团长！”
“……”
一名鬼子少佐用力推着二二三师团的师团长。这名鬼子师团长此时大脑里只有声音，类似于一种尖锐的电流声，十分刺耳，根本听不见其他声音。
“师团长！”
“你说什么？”
他看到这名少佐在跟自己说话，嘴巴在动，却听不清，只能大声询问。
“师团长……”
还没等这名鬼子少佐说完话，第二轮炮击再次落下。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这名鬼子师团长没那么幸运，炮弹在距离他不到三十米的地方落下。爆炸直接将他掀飞，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撕扯，看着自己的身体缺了一些部位，最终砸在地上。
“轰！”
“轰！”
“……”
两轮炮击结束，第四师的阵地上，第十六团、第十七团司号员，拿起了冲锋号。
冲锋号响
“嘀 —— 嘀 —— 嘀 —— 嗒 —— 嘀嘀嗒……”
两名司号员同时吹响了冲锋号，小号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战场上回响。
“同志们，跟我冲，杀鬼子！”
“杀！”
“杀啊！”
“冲！”
“……”
几名营长带头跳出战壕，开始向远处的鬼子溃兵发起冲锋。
鬼子师团指挥部虽然距离八路军阵地有几公里，但负责垫后的鬼子以及刚才进攻的鬼子，距离八路军阵地仅有两公里左右。
在遭受两轮炮击后，第二二三师团的鬼子阵脚大乱，存活下来的鬼子开始拼命往后逃命。
此时鬼子军中，听到身后传来冲锋号声，一些新兵不明白冲锋号的含义，可老兵却清楚。正所谓新兵怕炮，老兵怕号，当老兵们听到冲锋号响起，纷纷加快脚步向后撤退。（注1）
原本还有一些老兵压阵，鬼子新兵们心里多少有个主心骨。但看到老兵们都开始逃窜，这些新兵们也一窝蜂地跟着往后跑。
“不要乱，第四零五联队留下来阻击敌人追兵，其余部队继续后撤！”
一名鬼子联队长试图重新组织部队，可此时他的话根本没人听，一群鬼子士兵只顾着拼命向后逃命，完全不顾其他。
“杀啊！”
“杀啊！”
“……”
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头顶还不时有炮弹落下，不断有鬼子士兵被炸死。尤其是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后，这些鬼子新兵看到刚才被榴弹炮覆盖的地方，宛如炼狱般的场景，直接击垮了他们的意志。
不少胆子小的鬼子新兵，双腿发软，直接愣在了原地。
“快跑，愣在这儿干什么？”
一名鬼子新兵看到自己的同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立刻大声喊道。
但这名新兵此时双腿打颤，说道：“我，我，我跑不动了，我腿软！”
“快跑，八路军就要追上来了！”
这名鬼子话刚说完，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炸开了。
身后追击的第四师已经距离鬼子不到两百米。战士们没有用刀，而是用枪。进入射程后，就蹲下瞄准、射击，接着继续追击。
一些枪法较好的战士，一边端着枪一边连续射击，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声接连不断。哪怕有鬼子想要反击，可刚一转身瞄准，就被数枪击中，倒地身亡。
“杀啊！”
“杀！”
“……”
鬼子第二二三师团和二二六师团从原本有序的撤退，彻底变成了溃逃。
“八嘎，散开，散开，别靠近阵地，别靠近阵地！”
位于这两个师团身后的第七十一师团，在接到负责垫后的命令后，立刻在原地修筑防御阵地，准备接应第二二三师团和二二六师团，掩护他们后撤。
然而，此时防御阵地才刚刚挖了一小部分，大量的鬼子溃军就朝着他们的阵地冲了过来。
“师团长阁下，不好了，第二二六师团和第二二三师团的溃兵冲击我们的前沿阵地，怎么办！”
“八嘎，这群混蛋，立刻喊话，让他们往侧翼撤退！”
第七十一师团的师团长大声下令。可即便拿出大喇叭喊话，也毫无作用。因为左边是松花江，右边隐隐约约有八路军小股部队身影，这些鬼子只顾着不顾一切地向后逃命。
“命令前沿阵地，但凡敢冲击阵地的人，杀无赦！”
第七十一师团的师团长早坂航太咬着牙下令。并非早坂航太心狠，而是他深知，一旦让溃军冲进前沿阵地，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八路军可能顺势冲进阵地，到那时，溃败就真的无法遏制了！
可就在这时，一名鬼子参谋惊恐地喊道：“侧翼，侧翼出现了大量八路军！”
“纳尼？”
早坂航太转过头望去，只见侧翼防线处，同样有一个个黑点冒出来，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传来声音。
“杀啊！”
“杀啊！”
“杀啊！”
“……”
从侧翼包抄过来的第三兵团此时也加入了战斗，开始从侧翼包围鬼子这四个师团。
“命令伪军部队，立刻向侧翼八路军部队发动进攻！”
早坂航太此刻也有些慌乱，侧翼出现大量敌军，他们马上就要被包围了。
“师团长阁下，我们？”
“命令部队坚守阵地，绝对不能后撤！”
早坂航太虽然慌乱，但他很清楚，现在如果离开阵地，就会像二二三师团和二二六师团一样，从撤退演变为溃逃，现在只能等待司令官的命令。
后方一辆吉普车上，上村利道正坐在车上查看电报。
“司令官阁下，第七十四师团来电，他们侧翼出现大量八路军部队，正在包围他们，他们被包围了！”
“司令官阁下，第二二六师团来电，他们和第二二三师团遭遇八路军重炮轰击，二二三师团指挥部已被摧毁，师团长可能已阵亡！”
“报告，七十一师团急电……”
“报告……”
上村利道虽然坐在吉普车上，但通讯兵骑着战马不断地将一个个坏消息汇报给他。此时，上村利道脸色铁青，他懊悔不已，后悔没有听从梅京美治郎的建议，不该出城，就该守着重要城市等待援军。
“命令机场所有战斗机立刻起飞，掩护部队后撤，命令所有伪军，作为先锋部队，向侧翼八路军发动进攻！”
“哈依！”
通讯兵刚准备去发送电报，这时，又有一名通讯兵急匆匆地跑过来：“报告，新京机场来电，新京机场遭到轰炸，机库、跑道全部被摧毁！”
“纳尼？”
上村利道浑身一僵，他一直没出动飞机，本想突然出击，给李云龙部队一个 “惊喜”，可这个 “惊喜” 还没送出去，就被炸没了！
他迅速接过电报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命令第七十一师团和第七十四师团，撤出战斗！”
“命令二二三师团和二二六师团，原地建立防御阵地，拖住李云龙的部队，告诉他们，帝国需要他们做出牺牲！”
“哈依！”
上村利道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司令官阁下，敌人飞机！”
……
……
……
注1：新兵怕炮老兵怕号文中意思是，小鬼子新兵怕炮弹，老兵更怕李云龙部队冲锋，指的是鬼子，不是我们部队。
报，报告，我们后方出现装甲部队
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个个小黑点，一个飞行编队出现在了鬼子上空。
“飞机！注意隐蔽！”
“散开，散开！”
“不要聚集，不要聚集！”
新京机场刚被炸，此刻出现在天空的，肯定不是鬼子的飞机，只能是八路军的飞机。
上村利道自己也从车上钻出来，在几名参谋的护送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空中的飞机正是刚刚轰炸机场的，此时正朝着松原方向返航。看到下方的鬼子队列后，立刻开始降低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