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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知道郑榕的沉默,不是默认,而是没答应。

    晏珩定定看着他,“等事情都妥当了再去吧,不然我不放心啊,哥哥。”

    郑榕轻叹了一口气,“行吧。”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你陪我去拆线?”

    “我陪你去。”晏珩点头。

    才刚出电梯,郑榕走在前面开门,就听到晏珩在身后给秘书室的人打电话,意思是他下午不去公司了,让取消下午的会议。

    郑榕走进屋里,出言调侃,“这就不早朝了?”

    他郑某也不是什么妖妃啊。

    晏珩嘴角卷出柔和的弧度,“早朝过了。”

    他抬起手来,手掌按在郑榕背上,一个稳稳的力道,将郑榕往卧室推去。

    “你午睡吧,到时间我叫你起床,陪你去拆线。”

    郑榕很喜欢午睡,听了这话没什么意见,进了卧室,团进了滑溜溜的空调被里,舒舒服服闭上了眼睛。

    只是……背上那从晏珩手掌传来的温度,好像不会消失一般。

    郑榕睡着了一会儿之后。

    晏珩在露台上给郑榕的花花草草浇水,还有鱼池里那锦鲤,也是他喂。

    郑榕好像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照顾他们兄弟俩了,所以在对小动物上,也不能说是残忍,但他就是会忘记。

    着实是不适合养这些,他也有自知之明,而这些,其实就是养给晏珩来照顾的。

    晏苍的电话,就在晏珩给鱼池里的锦鲤喂食时打来的。

    看到屏幕上父亲的号码,晏珩手指不由自主用力几分,鱼饲料罐子的盖子啪嚓一下整个掉了。

    罐子里的鱼饲料扑簌簌的扑进了鱼池里,晏珩眼睛蓦地睁大,伸手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鱼池里的锦鲤跟煮开了锅一样翻滚着,大快朵颐着。

    不知为何,这一刻,晏珩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郑榕去乡里喝土酒醉了,在鱼塘边吐了时,在电话里嘀嘀咕咕说那些鱼该不会以为他是来打窝的吧。

    他嘴角就勾了勾。

    电话已经响尽了,变成了一个未接来电,停留在屏幕上。

    晏珩看着屏幕上这个图标,莫名有几分……紧张。

    素来就这样,从小,父亲对他就强势惯了。

    一旦什么没能达到父亲的标准和要求,就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以至于,很多事情仿佛成了习惯。

    比如——表面妥协。

    又或者,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顺从父亲的意思。

    卑微,但有效。

    起码能让父亲能够消停一些,也就能省掉不少麻烦。

    一旦没能让父亲满意,或许潜意识里已经非常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父亲会发展成怎样的情绪。

    所以有时候潜意识里就会有些莫名的紧张。

    晏苍的电话很快就再次打了进来,这个人好像从来不怕扩大事态似的。

    晏珩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接,那么他说不定会闹到公司去。

    晏珩接起了电话。

    没有什么意外的,那头响起了晏苍带着怒意的声音。

    “你要是聋了听不见铃声!就把震动开着!打个电话给你,还得三催四请了?”

    晏珩沉默了几秒,开口时,声音像是没听到晏苍先前那句充满恶意的话语似的,很平静,“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你弟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战队闹了丑闻么,那不是正好趁这机会让他回来家里公司做事?”

    “郑榕又去瞎掺和什么?他就是故意的吧?他是不是觉得只要晏枭一天不回来,晏家就是你的?ys就是你的?”

    晏珩声音板正,无波无澜,“那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也不是ys旗下业务。”

    简而言之,关我屁事。

    晏珩想起郑榕教过他无数次,让他在和晏苍说话时,就用两到三句话来回答就行。

    第一句:关我屁事?

    第二句:关你屁事?

    第三句:不服憋着。

    但他实在是做不到,只能像这样,略微改良得稍微体面礼貌些,然后用上。

    只不过每每这样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初郑榕提议这个时的样子。

    一瞬间好像就连被父亲的电话影响到的心情,都能因此变好起来。

    晏苍被这话梗了一下,冷笑一声,“嫌我管闲事是吧?又是郑榕教你的?”

    “还真是他教什么你就学什么啊。”晏苍声音里的恶意,已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

    并且还在继续,“以后该不会他要教你,他家那祖传的二椅子,变态!你也乖乖去学吧?”

    “你放屁!”晏珩容色倏冷,声音不再是面对父亲时,惯常的淡漠平静。

    而是无比寒凉,声音里的怒意毫不掩饰。

    甚至让电话那头的晏苍,都静了静。

    晏珩深吸了一口气,将失控的情绪稳定下来,声音依旧寒凉,但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暴怒。

    “我说了,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把郑榕扯进来!”

    晏苍在那头气得声音发抖,“我把他扯进来?!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问,他对你藏着什么肮脏心思!就跟他那变态爹一样!”

    世界一片寂静。

    听到了吗?

    晏珩的表情有些怔忪,他眨了眨眼,世界一片寂静无声。

    他甚至没有听全父亲刚才那番话。

    就只听到了那句‘我把他扯进来?!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问……’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失去听觉的状态下,其他感官变得尤为敏锐。

    晏珩只察觉到了郑榕摘下他人工耳蜗外机时,那冰凉的指尖,落在他耳廓上的触感。

    晏珩瞳孔骤然紧缩,抬手就牢牢握住了郑榕的手,然后迅速挂断了父亲的电话。

    晏珩转眸就看到了郑榕苍白的脸色。

    “榕哥……”晏珩紧紧握着郑榕的手,不管父亲后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肯定是最难听的指责和谩骂。

    他没听到,但郑榕肯定听到了。

    晏珩只觉得心里特别不好受,明明晏苍的恶意就是针对郑榕的,而郑榕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还是保护他。

    晏珩看着郑榕,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郑榕手里还捏着他的人工耳蜗外机,晏珩握着他的手,能够清晰察觉到,郑榕的手在微小地颤抖着。

    而且,郑榕的眼眸一直垂着,甚至不看他的眼睛。

    晏珩松开郑榕的手,霎那间,郑榕的嘴唇就有些发白起来。

    晏珩戴上人工耳蜗,问道,“我爸刚说什么了?不管他说什么,榕哥你别生气。”

    听到晏珩这话时,郑榕睫毛一颤,这才抬起眸子看向晏珩,“你……没有听到?”

    晏珩摇头,“就听到他让我问你。”

    郑榕目光怔忪,张了张嘴,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先前已经几乎……像是在等待审判了。

    郑榕先前忽然中途醒了,走到露台来,就看到晏珩面色难看的在接电话。

    他的乖乖,只有在接晏苍那老伙子的电话时,才会是这个样子。

    郑榕知道晏珩对父亲消极抵抗的习惯,但实在是不忍心,自己看不到的时候也就算了。

    在自己看得到的时候,总想护着他。

    果不其然,一从露台门走出去,晏苍暴怒的声音,都不用开免提,郑榕都能清楚听到。

    正好听到的就是那句‘以后该不会他要教你,他家那祖传的二椅子,变态!你也乖乖去学吧?’

    在那一瞬间,郑榕心脏都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种慌乱到骨子里的感觉,舌根好像都开始发麻。

    而晏珩,少见的对父亲说那么愤怒的重话。

    晏珩的愤怒也更加引燃了晏苍的愤怒!

    郑榕在那一瞬间,像是忽然预感到了晏苍可能在暴怒下会说出怎样的话。

    原本还因为刚才那句话而难以动弹的郑榕,忽然恢复了行动力。

    他快速往前,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摘掉了晏珩的耳蜗。

    但晏苍那番充满恶意的话语,郑榕听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无法确定摘掉晏珩耳蜗和晏苍那些恶语的先后脚。

    郑榕不知道晏珩听到了没有,于是度日如年地等着。

    而现在,另一只靴子也终于落了地。

    晏珩并没听到晏苍那番话。

    但郑榕却很难形容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如释重负,又好像有些怅然若失。

    因为刚才的情况太突然,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郑榕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知道,如果呢?如果晏珩听到了他父亲那番话……

    如果晏珩知道自己对他有想法,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那是郑榕无数次想象过的场景。

    晏珩并不知道郑榕此刻心中的种种矛盾,想到父亲刚才抨击郑榕父亲性向的事情……

    晏珩很清楚,那一直是郑榕心里不愿提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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