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靠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还好没有汗臭味。

    扑鼻的是香皂的清香，是她自己做的，金银花的淡淡香味。

    两人拥抱在一起，小声说着话，没有固定的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

    “顾恒，你以后会退伍吗？”唐芷突然问道。

    顾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突然听到她这么问，有点没反应过来。

    “退伍？”

    “嗯，你们不是到一定年纪的了就会退伍回原籍吗？”唐芷问，其实她也不是很懂。

    “我暂时不会退，以后不知道。”毕竟这个职业，今天和明天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谁能保证，平平安安的一直待在部队。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顾恒以为她是想家人了，想回老家了。

    “突然想到啊，我以后想留在这个城市生活。假如啊，假如你有一天退伍了，我们能不能留在这座城市啊？”唐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好，你喜欢我们就留下。”顾恒觉得她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留下来，或者去别的地方，都要有她在。

    “真的啊？你不想往更高的地方去吗？”比如京市。

    “我去哪里都行，要有你在才行。”顾恒唇角带笑。

    唐芷笑起来。

    “那我就陪着你吧，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儿子大了会离开他们，到最后，相伴到老的，只有身边的这个人。

    “好，就算以后我们要调走，到退休了，我们还可以回来这里养老。”顾恒紧紧牵着她的手。

    “好。”唐芷答应着。

    她会跟随他到任何地方，到老年了，回来这座气候舒服的城市养老。

    两人拥抱着，直到唐芷肚子咕咕叫，抬头一看，天色暗沉下来了。

    “言言是不是忘记我们了。”唐芷嘀咕。

    “孩子大了，果然不中留了。”突然想再生一个，这样一个出去了，还有一个陪在身边。

    “我去看看。”顾恒起身。

    刚走出门，隔壁的门也开了。

    “老师再见，莫爷爷再见。”言言挥手告别。

    一转头就看到爸爸站在门口等他。

    “爸爸，爸爸，我回来啦。”言言冲过来，抓着他爸爸的衣服就想往上爬。

    就像小时候一样，跟猴子一样往爸爸身上爬。

    顾恒叉着他腋下，飞了两圈。

    “回去吃饭了，我们都等饿了。”

    爬山

    到星期天早上。

    顾恒起来，唐芷也跟着爬起来了。

    拿了牛奶，唐芷打算做个姜撞奶。

    “你去食堂买早餐吧，我做个甜品。”

    “好，媳妇，你想吃什么？”顾恒去拿钱，边问。

    “你看着买吧，我都行。”唐芷说着，拿姜出来去皮，捣出姜汁，分三个碗装着。

    牛奶加白糖煮开，倒进装了姜汁的碗里，拿盖子盖着，静置几分钟等凝固。

    顾恒很快买了早餐回来，叫言言起床。

    “不是说去爬山？要早点出发，不然中午太热了，爬不到山顶。”顾恒直接抱他起来。

    轻拍两下他的小屁股，找了衣服直接给他换。

    “爸爸，你抱我去刷牙。”言言得寸进尺。

    顾恒依他，抱他去刷了牙，手法粗鲁的直接用手捧着水在他脸上呼噜两下，草草洗两下。

    抱他到餐桌前让他自己坐好。

    唐芷看得眼睛疼，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宝宝般惯着。

    “吃早餐吧，吃了就出发。”唐芷催他们。

    她吃了两个包子，去端姜撞奶出来，用勺子轻压一下，嘿，成型了。

    “妈妈，这是豆花吗？”言言看着碗里白白嫩嫩的，像豆花的东西。

    “不是，牛奶做的，姜撞奶，你吃一口，看能不能吃得惯。”反正她是很爱吃的。

    “好。”言言拿勺子，挖了一勺，抿了一小口，被惊艳到，又吃一大口。

    “好吃，妈妈这个好吃。”言言惊喜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的。

    顾恒也学着他们，试了一口，然后端起碗，三两口全倒进嘴里了。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吃，没想到这么好吃。

    “嗯，喜欢改天再做。”唐芷觉得这都不是难事。

    吃饱饭，唐芷拿布袋装昨天去烤好的饼干，面包。

    顾恒拿军用水壶灌了两壶水。

    到时候赶不下来吃午饭，就在山上野餐。

    “走吧，出发吧。”

    一家三口去坐公交车，没有骑自行车，不然到山脚下没人看着，给人推走了。

    来到山门的入口处，要买门票。唐芷给言言拿钱，让他负责买票。

    言言拿钱跑去买票，都不用父母操心。

    拿了票，进去：“爸爸，你来过这座山吗？”

    顾恒点头：“来过，以前执行任务进过，没有像现在这样游玩过。”

    这座山，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山了，爬到一半，唐芷走不动了。

    这点路，对顾恒来说，跟散步差不多，言言也不觉得累，但还是体贴妈妈，提议先原地休息一会。

    唐芷找了个石头，直接坐下。

    “我听到有泉水的声音了，把水壶的水喝了，去接山泉水。”顾恒把水壶递给他们母子俩。

    他知道山上有山泉水，以前喝过，甘甜爽口的。

    唐芷就着水壶喝了一口水，递给他。

    他仰头喝完：“我们一起去接吧，还可以洗洗手洗洗脸，凉爽舒服一点。”

    “好。”唐芷伸出手，顾恒默契的拉她起来。

    言言也有样学样，伸手让拉他起来。

    顾恒伸手，轻轻一拽他就起来了。

    “走吧。”

    果然，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一条山涧小溪流，涓涓流水，清澈透明的流水从上面流下来。

    顾恒先是用水壶接了两壶。

    再让她们洗手洗脸。

    “哇，好舒服的水啊。”言言感叹，冰冰凉凉的。

    唐芷洗了手洗了脸，接了一捧直接喝。

    清甜，冰爽回甘，很好喝。

    “我们应该多接一点回去泡茶。”唐芷终于懂了，会享受的人，都喜欢用山泉水泡茶。

    这个水软，泡出来的茶，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一会儿下来的时候接两壶，回去就可以烧来泡。”顾恒也蹲下，先是接了一捧水喝。

    这种天气，就应该喝这样冰爽的水。

    “嗯，行，走吧，我们继续走，到山顶再拿东西出来吃。”唐芷怕现在吃饱了就不想上去了，但来都来了，肯定得爬到顶的。

    “走咯。”言言在前面跑。

    周围也有很多爬山的人们，跟着人流往上走。

    走走停停，爬了两个小时，终于到山顶。

    “我们坐会，吃点东西，累死了。”唐芷找了个石板就地坐下。

    顾恒言言也跟着坐下，把布袋里的饼干面包拿出来。

    “妈妈，吃。”言言把东西摆在中间。

    “好，谢谢言言。”唐芷好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现在又饿又累。

    顾恒默默的挪动，靠近她，让她背靠着他，休息一会儿。

    唐芷也不客气，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放松的靠着他。

    “妈妈，你还是得多运动。”言言笑眯眯的吃着饼干，看着他妈妈。

    “道理都懂。”唐芷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