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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精修版) 第208

    至深至浅的痕 (十七)

    她甚至没有听分明这究竟是哪个字。电话已经挂断,而他已经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她的鞋子已经不知何时不见了……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必然是凌乱且狼狈。她在他面前真少有从容的时候……她如同挂在他身上,脚尖落处,是他的脚。靴子温热,灼着她细嫩的脚心。他身上更热,在这炎炎夏日里,仿佛他才是唯一的热源。

    他低头,啃咬着她颈上凝脂般的肌肤,低声问:“读书的事,都同意了吧?”

    低沉沙哑,深渊里的一线光似的,让她睁开眼,看着他。

    “嗯。”她答应着。

    颈上被他发狠地吮了下,她几乎要叫出来,忍不住拽紧了他的前襟。

    他将她放下来。开了台灯。

    光赶走了空气中紧张的欲念,亮得让人无所遁形。

    “那就好。”他说。

    扶在她颈后的手,仿佛懒了,落下去,贴在她的腿边。

    “谢谢。”静漪说。

    “不用。”陶骧隔了一会儿才说。

    她仰头看他。

    他似乎在盘算什么,有点心不在焉。

    她忽然踮着脚尖,亲他。柔软的唇碰到他的下巴,蜻蜓点水一般。

    他似被什么刺了下,这才又低头看她。

    她抬起手来,白净的手掌并在一处,慢慢地覆上去,遮了他半边脸,也遮住了他的眼睛。她此时开口,有点艰涩,说:“陶骧,我……谢谢你。”

    陶骧拉下了她的手,没说话。指尖慢慢地撬开她半握的拳,钻到掌心处,停下来,放开了。

    “那我回去了。你要顾着些自己……”她轻声说。

    他盯了她的眼睛。

    柔和的灯光中雾气缭绕的眸子,云海一般,让人忍不住地往下陷。

    他点了下头,说:“好。”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静漪想说别的,分明刚刚又听到陆嵘在外面等着……不知道他打算让陆嵘等多久才肯见。

    “你决定了?”她问。声音仍是涩涩的。

    他避开她的目光,说:“这些事,你不要管。”

    她轻声说:“既然这样,你好好地睡一觉吧。丛叔说你午饭没动,我猜你胃口不好。让他吩咐厨房给你做清淡些的东西送过来,有空就吃一点的……”

    静漪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熬红了,可见这阵子,他的疲累。

    “我只是觉得,你或许需要再冷静下。”她说。他脸沉着。她就只好微笑了下,“那我回去了……晚了该赶不上奶奶那边的晚饭了。”

    她说着转身,寻找着鞋子掉落的位置,刚要走过去,陶骧一把拉住了她。她回头看他。

    他脸色并不好看。

    她说:“我这就走的。刚刚的话,当我没说……我不该问的。”

    他抱住了她,很轻。

    其实从她进来这里,不过是一段很短的时间,他却觉得异常漫长……总有一股焦躁难耐无法纾解,非要找一个出口才行。

    静漪在他怀里,身子发颤。

    他低声问了句:“这个日子行不行?”

    她咬了下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臂,扣紧了却没法再有下一步的举动。

    他也没有急于行动。比起先前那疾风骤雨般的亲吻和索取,此时他平静得令人生疑……他垂下手去,握住她的身子,将她抱起,放在了榻上。他的呼吸粗重起来,沉得仿佛抵在她颈间,会逼得她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他将她的裙子慢慢卷了上去,迅速地去除两人之间多余的障碍。他的手轻挑着、慢捻着,逐步地、轻巧而又熟稔地唤起她体内的热潮,等她跟上来,等她热起来……

    她其实已经难耐,但忍住没有出声。他们很久没有亲密过了,彼此的身体有些熟悉然而又像是极新鲜的,总有未到达之地……许是估计她身体刚恢复,他的动作都放轻了些,然而每一下,都恰到好处……他黑沉沉的眸子里有肆虐的火焰,就是这样仅仅只是抱着她、以最寻常而普通的式子,把她也点燃。

    她不敢再看他,转过了脸去。那孔雀翎面具不知何时落在她耳畔,她每被他摇动一下,那淡淡的七彩的光便浮动一下,让她目眩,让她心颤……她的手臂慢慢抬起来,缠在他的腰上。

    他还在她身上,还没有到顶端……她忽然间有了流泪的冲动。并且视线就真的模糊了,她开始哽咽。

    他以为把她弄得疼了,稍稍慢了些。

    她手捧着他的脸,眼泪涌出来,摇头,低低地,叫他陶骧……陶骧陶骧,她仿佛是从未叫过他的名字一般。这低低的声音,足以将他身体里藏着的猛兽唤醒……他终于躺在了在她身侧,沉沉的呼吸声很重,让她的胸口一阵接一阵的紧……

    他的手臂贴在她臂上,轻轻动了动手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蹭了蹭。

    她不动。

    外面一丝声响都没有,只有偶尔一阵嘻嘻的竹叶摩擦的声响……她觉得胸口有些凉,刚要起身,被他拉回去。

    她以为他还要她,慌忙阻止,“不要了……”

    他低声说:“就这么呆一会儿。”

    她僵在那里。

    觉察她的别扭,他侧了身,看她一会儿。目光落在她颈下那玉佩上——她背对着光,那玉佩紧贴着她的肌肤。他知道那玉佩的纹样,洁白的羊脂玉,一面精雕细刻的,竹叶纤毫毕现……他和她欢好时,肌肤相亲,这玉佩就硌在他胸口处。

    静漪见他看着自己出了神,脸上烧的什么似的,就要穿衣离开,陶骧拖住她的手,一把拉她回来。她跌在他身上,他就来亲她。缠绵而悠长的亲吻,仿佛江南的梅雨天,湿润,潮热,痴迷而又温柔……她的手臂不知不觉间缠上了他的颈子,且越缠越紧。

    陶骧放开静漪,说:“我再给他一次机会。要不要,看他的。”

    静漪陡然间清醒,睁开眼睛望着他。几乎是瞬间,眼中云消雨散。

    陶骧嘴角动了动,脸上还有微笑,眼睛冷得像冰。

    静漪放开绕在他颈上的手臂,似乎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陶骧也望着她。她白的炫目的身子,是莹洁的仿佛沾了一层水珠的,刚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难耐索取,柔软而又温暖……只是她好似又瘦了些,比他上一回这样看着她的时候……他坐了起来,伸手抽了件衬衫穿上,又从衣架上取了件,披在她身上。

    “你等我下。来人!”他忽然高声。

    脚步声急促地穿过庭院,一声七少叫得低沉有力。

    “让陆嵘来见我。”陶骧看着静漪,边交待这句,边将她拉到身边。“跟我来。”

    静漪呆了呆,不知陶骧要做什么。

    “我还是……”她刚开口说要走,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是无论如何走不出这扇门去的。她不禁又羞又窘。

    陶骧将她推抵着,靠上墙上的书架。在她被撞痛前,又拉住她,倾身过来,吻在她唇上。

    她不得不闭嘴了。

    “来。”他说着,声音低沉沙哑,让她心沉了下去。

    可是要去哪……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们根本已经在墙角了。

    四周围暗沉的一切在她眨眼间,似乎和他的身影一起,向她眼内、心里挤压过来,让她眼内和心里都满满当当的,沉,沉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陶骧又亲了她一下。

    她只看他抬手,背后靠着的书架在移动。

    她险些以为是墙壁要倾倒了,却见他稳稳地将她身后两个合拢的书架推开,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静漪愕然。陶骧示意她,见她不动,也便等着。暗门内一片漆黑,看不到下面究竟是什么。静漪转头看陶骧。

    他却不在她身旁。

    她正要叫,看到他拎了她的鞋子来,放到她面前。

    陶骧已经在等她,她忙穿上鞋,跟着陶骧走下台阶来——陶骧在她身后将门关好,所有的声音瞬间都消失了——她看着这个地下密室,顿时明白这里或是七号最秘密的地方。而他在这里,的确是最方便也最安全的。她忍不住看他。陶骧泰然自若,从她身边经过,开了一扇门,进去片刻,就有流水声。

    他出来对她说:“里面什么都有,你自便。”

    他说完,疾步离开。

    静漪被独自留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忽然间有些恐惧。

    她环顾四周。应有尽有的设施,堪称豪华的装饰,都超出了她的想象……更不能想象的是她居然也在这里了。

    她走进浴室,显然并不是很常用,且有着崭新的味道。墙上雪白的瓷砖有金色的纹路,她指尖触着,凉凉的。

    浴缸里的水才只到一半深,她坐在一旁,看着热水管和冷水管里的水流出来,水花冒起来……

    静漪出来时,发现外面放了陶骧的衬衫和裤子。

    她拿进去换了。

    衬衫可以当裙子,裤子长的要卷上去好些。

    她从镜子里看着不伦不类的自己……镜子里那个满面红晕的女人看上去愣愣的。她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就在这里了。一切仿佛都是迷宫中的幻象。梦一般的不真实。

    她觉得气闷,站起来走动着。连她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所有的声音在这里似乎都会被吞噬。她走上台阶去,靠近门边。不知是不是陶系粗心,门上的暗格并没有合拢,她能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

    男声是陶骧无疑,女声一时听不分明……静漪并不想偷听陶骧和人谈话,转身退了下来。

    她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有水有食物,除此之外,还有杂志和报纸。旁边有一架留声机,还有一个木头匣子,她辨认了一番,是放映机。这才抬头看着对面的墙上,果然是有一个巨大的幕布。她来时并未注意……根本也顾不得注意这些。

    看到这个,她才去留意其他,暗室里功能设置齐全,那些密闭的门、紧靠墙壁的架子、摆放得密密麻麻的的银色盒子……尤其那些银色盒子,因为不知道会是什么,总觉得更加神秘。

    她靠在沙发背上,发了好久的呆。她伸伸腿脚,碰到一旁零散搁在地上的胶片盒子。拿起来,沉甸甸的。

    她看盒子上的标签。没有字,只有几个数字。应该是西元计数的日期……她盯着这个日期。今天她的头脑始终有些混沌。这个日期仿佛是有什么重大的意义的,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她就那么拿着胶片盒子,坐在那里,慢慢地想着,想得入了神。连陶骧下来,她都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她愣愣地转向他,被他从手中拿走了胶片盒子,换了一杯葡萄酒。

    葡萄酒的酸气刺激着她的鼻腔,她反应过来,而陶骧已经将胶片装进放映机里去了。他坐在放映机后的高脚凳上,单手拿了杯葡萄酒……静漪看着他,样子甚至有些散淡。似乎刚刚散步归来,正一身的轻松。

    陶骧把屋里的灯关掉一半,过来坐在静漪身旁。

    他侧脸看看她这一身打扮。可能因为衣服不是她自己的,环境也不是她熟悉的,她像个走错教室的小学生……幕布上亮起来,是一片细细密密的雪花,也映亮了她的脸。

    她避开他的目光,啜了口葡萄酒,眼看着幕布上出现了“一九二八年元月十八日”的白色字迹,闪亮的,在黑色背景上。

    若不是口中含着酒,她几乎要叫出来。

    陶骧微斜在一旁,看她脸上的惊讶神色——放映机在播放着胶片,幕布上的人影交替出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熟悉的人影——白文谟特地对着镜头整理他的领带,仿佛面对的是一方镜子;陆岐出现在镜头里,把他挤到一边去,嬉笑着招呼人一起来录个影……这应该是他们在结婚仪式前做准备时。摄影师也在调试机器,拍下这些零散的片段,也许根本没打算留着,此时看上去,却妙趣横生……静漪看到陆岐和白文谟并排站着,一转身,从花瓶里拿出一大捧玫瑰花来,哦了一声,转脸看向陶骧。

    陶骧托着下巴,酒杯已经空了。

    他看她望过来,说:“反正已经晚了,留下来和我一起吃饭吧。”

    话语虽然温和,却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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