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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 第20

    郜如澜这样安排也是应顾峪要求,越逼真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想倒是他先不愿意了。

    姜行忙附和着顾峪改口:“好好好,就住小七闺房,就说阿姮闺房在修缮,不得住。”

    顾峪这才没再说话,离了姜家,直接往观音寺去寻镇南王使。

    山门下马,正欲拾阶而上,听身后有人恭敬唤了句“卫国公”,顾峪回头,见是一个年过六旬的沙弥。

    他原坐在桌案后镌刻发愿牌,见到顾峪,起身双手合十对他道了句“阿弥陀佛”,又道“生辰欢畅”,接着拿了一块平安石双手奉上,说:“昨日尊夫人在贫僧这里求了一块平安石,但贫僧老眼昏花,约是拿错了,今早起来发现一颗裂石遍寻不见,想是误与了尊夫人,特此奉上一颗真石,还望尊夫人不要见怪。”

    顾峪微微皱眉思量。

    他生辰在冬月,还早得很,姜姮怎会在此时给他求了一颗平安石?

    不过他尚有事要办,也未多思,接下那颗平安石,阔步进了山门。

    本欲去厢房寻镇南王使,不想在佛殿前就碰上了他。

    他静静站在那里,肩膀上卧着狸花猫,望着一条小路的方向,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也看见了顾峪,约是怕狸花猫又来抓挠他,遂将猫儿遣去别处,朝他走来。

    “卫国公,我何时能见……”他顿了顿,这回没有与他做意气之争,说:“归义夫人?”

    顾峪此行也是要说这事,没有再像之前推脱,道:“约就这两日。”

    他这态度转变的有些快,燕回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

    他今早在这里,一直没有等来姜姮。

    明明昨晚她还在饭堂用饭的,今早就不见了,当是被人连夜紧急召回。

    他们要姜姮去做什么?

    燕回猜到了,却一直自欺欺人地抱有几分奢想,或许,是他猜错了呢?他们到底是阿久的至亲,是她的父母,兄长,夫君,怎么会那样待她?

    但眼下卫国公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燕回默默攥紧了拳头,面具下的一目深深望了顾峪一眼,移开目光空空茫茫地望着前方,说道:“卫国公还是与我一个出入的令符,我自己去看归义夫人。”

    顾峪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但圣上是默许镇南王使主理归义夫人一事的,他也清楚,镇南王使审理此案时,极可能不让他们参与其中,眼下他索要出入令符,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他已对姜姮交待过说辞,也和她推演过具体情境,倒不怕镇南王使看出破绽来。

    “怎么?怕我私自带走归义夫人?”燕回见顾峪迟迟不应,故意这样说。

    顾峪淡笑了下,“萧参军,应当还没这个本事。”

    “那卫国公如此犹豫,是怕什么?怕我自己去看归义夫人,问出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来?”燕回故意激将。

    顾峪又是云淡风轻哼笑了声,“我们行端坐正,不会因为亡国之耻迁怒于一个妇人,萧参军堂堂男儿,应当,也会秉公处置?”

    燕回讽刺地笑了笑,秉公处置?让自己的夫人去替姨姐坐牢受讯,还在这里与他说什么秉公处置?

    燕回不想与他多言,淡声道:“自然。”

    “既如此,萧参军且静候,明日我便差人与你令符。”

    ···

    第二日夜,顾峪才差人送令符与镇南王使,“不必着急,迟些送到也无妨。”

    亲随刚刚领命退下,顾家小妹又寻至书房,站在门口朝他探头,讨好地问:“三哥,我能进来么?”

    顾峪微颔,顾青月才敢踏进门槛,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几回,终于开口:“三哥,你可知道嫂嫂在伊阙山供了一尊三丈石佛?”

    顾峪自是不知,但想女郎虔诚,笃信佛祖,供养石佛也无可厚非,遂未表态,只问小妹:“怎么了?”

    “你知道那要布施多少钱么?三千贯呀!”顾青月觉得太过靡费了。

    顾峪只当又是长嫂嫌姜姮崇佛无度,不欲出这三千贯,才叫小妹来说,想了想,道:“她也是为家人祈福求安,此心可贵,便随她吧,三千贯,让长嫂从我的例银里扣。”

    顾家自贫时即同居共财,现今依旧如此,顾峪封赏、月俸、食邑、职田、永业田等等一应所得全由长嫂统一打理,他的花销也是每月发放固定例银,长嫂怕他用处多,每月与他二百贯,他此前常常在外征战,自然是用不着的,所积攒的,应当也不止三千贯了。

    顾青月闻言,知道兄长误会了,连忙摆手:“我不是来要钱的,这事长嫂不知,是……是我们在观音寺,湖阳公主告诉我的,是她说,皇亲国戚都没嫂嫂这般侈靡,我是觉得,嫂嫂是不是,太张扬了……”

    顾峪明白了小妹来意。

    她有意嫁秦王,和湖阳公主走得很近,也很在意秦王那厢对顾家的看法,秦王素有俭朴美名,如今姜姮这般做法,怕会让秦王那厢误会顾家家风侈靡,对她也失了好感。

    “偶尔一回,无妨。”顾峪说。

    顾青月摇头:“可不是一回呢,从前我们以为嫂嫂常去观音寺,只是抄经诵祷,顶多供些香油钱,这回我听说,嫂嫂是那里的大施主,不止香、花、灯、涂之物,还经常布施给佛祖重塑金身呢,那可不少钱呀!”

    顾峪听了,眉梢不觉微微一动,起了丝浅淡的笑意。他知她虔诚,却不知,她这般虔诚。

    细想来,倒也随她的性情,那满树的发愿牌,唯有“君子安和”一桩祈愿,没有任何杂念,甚至不曾有一愿,是为她自己求的。

    “好了,等她回来,我告诉她,日后不必如此用力,至于秦王那里,你也不必担心,他果真介意,我会同他解释。”

    顾青月脸上一红,羞道:“我什么时候提秦王了,我明明在说嫂嫂嘛……”

    忽想到一事,又嬉皮笑脸看向顾峪,说:“三哥,想不到你嘴这么严,嫂嫂的小字都没叫我们知道过呢?”

    顾峪抬眼看向小妹,小字?

    顾青月却俏皮地对他笑唤道:“燕久燕久,长长久久!”说罢就笑着跑走了。

    顾峪正思量,成平也叩门请见。

    “何事?”

    “家主,之前那条项坠修好了。”成平恭敬递上一个匣子,解释说:“早几日就修好了,婢子看您忙,一直没敢来打扰。”

    顾峪没有说话,取出项坠细看上面的图案,挥手屏退成平。

    燕久燕久,长长久久,原来这“久”字,还取自她的字?

    他从来没听说,她小字“燕久”,姜家人都没这么唤过她。

    燕久,燕小十,燕荣……

    莫非,姜家有燕氏亲属,姜姮在那边排辈里行九,才取此谐音为字?

    顾峪想,大抵如此。

    他摩挲着项坠上那一“久”字,想到那日离开牢房时,女郎始终不肯再出来一见。

    替姜妧坐牢一事,她虽不曾有过一字怨言,终究在心里,是有些怪他吧?

    “周武,备马。”他要去大理寺狱。

    顾峪出发时夜色已深,至大理寺狱已将近子时中了,当值的狱吏早已伏在案上打盹儿,他瞥了一眼,没有深究,只道一句“不必跟来”,径直朝姜姮所在牢房行去。

    远远便瞧见,镇南王使站在那间牢房前,注目望着牢内,正缓缓解下那只旧铜色面具。

    他是将晚才差人送的令符,本想着镇南王使怎么也得到明日才会来,不想,他来得如此急切。

    “阿兄。”

    顾峪听见姜姮这般唤了一句,声音浸着泪水,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好生浓烈的情绪。

    “阿久,是我。”

    他瞧见,镇南王使取下面具,深深望着他的妻子。

    姜姮脸上早就铺满了泪水, 却弯起唇角,含笑看着燕回。

    万幸,万幸, 他没有像顾峪说的那般, 瞎了一只眼睛,他好端端的,如她在佛前祈愿地那般,康健,安和,站在她面前。

    “阿兄”,姜姮没有忍住,伸出手想去摸一摸他,她好怕这是一场幻梦。

    燕回向前迈了一步, 好让她抓住他。

    “阿久,我来迟了。”他抓住女郎的手, 深深望着她道。

    姜姮泪水汹涌。

    他就是来迟了。

    他明明可以早些娶她,却非要等着拖着, 等着考取功名,安身立命, 等着她父亲母亲心甘情愿将她许配……

    “阿兄,来生, 早点娶我,好么, 别再让我,嫁错了郎君。”

    黑暗中,顾峪眼眸猩红,望着他的妻子, 抓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泪流满面,说着嫁与他,有多后悔。

    “来人!”男人低吼,声如惊雷划破深沉的夜色,“镇南王使,意图劫狱,就地,格杀!”

    姜姮和燕回俱转目来望,就见他一声令下,便有两队士卒持刀蜂拥而至。

    “你胡说,他没有!”

    姜姮没想到,这取人性命的污蔑,顾峪张口就来。燕回因为她死过一回了,她决不能看着他再死第二回!

    “把刀收回去!”姜姮握住燕回想要拔刀的手,央求地看着他。

    他不能拔刀,果真打起来,他寡不敌众,一定会被顾峪绞杀。只要他不拔刀,顾峪就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他劫狱。

    燕回握紧刀柄,沉沉看着顾峪,“卫国公,要杀我,也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卫国公,你说他劫狱,可有证据?”姜姮和燕回站在一处,看着顾峪,朗声质问。

    顾峪目中若有淬冰寒刃,直直望着女郎。

    她敢这样对他说话,敢这样,为了护下一个男人,冷冰冰地,理直气壮地,质问他。

    她当真以为,她是什么归义夫人么?

    她当真忘了,她到底,是谁的妻子么?

    他早就告诉她,镇南王使会来狱中见她,还教了她应对的法子,她温温静静地,什么反应都没有,却原来,她认识镇南王使,不止认识,还曾……想要嫁他!

    她竟瞒着他,甚至借他的手,光明正大,私会她的旧情郎!

    他怎么早没有看出,她有这等巧思,这等大胆!

    “愣着做什么,杀了镇南王使!”顾峪沉目,声如闷雷,低低的在云层中滚动,随时都可能落下一道惊雷。

    他身后,严阵以待的士卒再次持刀而动,燕回也欲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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