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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 > 第50章

第50章

    “哥,你干嘛?!”李然连忙握住迟蓦手,让他离猫远点。

    他说:“它们害怕你啊。小心别被它们挠到。”

    既关心猫,也关心人。

    李然道:“你怎么把它们抓家里了?”

    迟蓦随口说:“长得合我眼缘。你不是每天都喂它们吗?就在家里喂吧。”

    有段时间李然确实动过把猫带回家养的念头,但他连自己都顾不好呢。流浪野猫没人要,流浪“野人”也没人要啊。

    李然知道就算自己把黑白无常带回家,最大的可能就是它们会变成自己的负担,而不是相互陪伴。

    做不到的承诺,最好不做。

    李然说:“真的可以……养它们吗?”

    迟蓦缄言片刻,无形中触及到一点李然曾经有过的心事,心道:“应该早点邀请这两只脏不拉几的小猫咪住进家里的。”

    “养吧。”迟蓦说,“它们喜欢你。”

    黑哥嗅到李然的气味儿,耸动鼻尖确认,知道这是一个活着的熟人,逐渐放松下来。

    李然试探地摸它的毛发,开心地问:“哥,你怎么把它们带进来的啊?黑猫特别警惕的。”

    迟蓦说:“渔网。”

    李然:“……”

    这么简单粗暴吗。

    李然疑惑道:“家里哪儿有渔网啊?”

    迟蓦:“小叔的。他休年假的时候会来这边住上几天,然后去冬钓。渔具在仓库。”

    习惯流浪的黑白无常在新家里安顿下来,每天猫粮猫条,猫罐头还有鸡胸肉,野性转眼被驯服,好像生来就是宠物猫似的。

    人为五斗米折腰,小猫也不例外。

    特别是黑哥,一吃饱就把老婆按倒,前爪搭着白猫睡。白猫如果不困想起来的话,它根本不松手,硬把老婆按下去搂着。

    一点儿都不想往外面跑。

    李然觉得有趣,看它们笑。

    ……要是迟蓦不逼着他学习就好了。

    明天周末,今天周五,还不能休息。暴君都不会这样子吧。

    李然很想问问迟蓦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到他,他要报复自己。

    晚自习结束,晚九点半,迟蓦勒令李然跟他在书房待着做一张试卷。

    英语催眠啊,李然眼睛在盯着题目看,意识却追着周公跑。

    而后“啪”地栽倒在试卷上面,把英语当枕头睡着了。

    李然是被桎梏醒的。

    睡梦里,他觉得四肢全被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鬼压床就是这种感觉。

    李然的意识一直在挣扎,可身体就是动不了。

    好不容易灵魂归位,一睁眼他瞬间瞌睡全无,魂飞魄散了。

    李然发现自己把自己塞进迟蓦怀里,迟蓦搂着他,而他手脚并用地缠着迟蓦。

    八爪鱼似的难舍难分。

    这时他应该应激地跳起来逃跑,俩男人抱一起像什么话?必须赶紧跑,就当这种炸裂的震撼场面没有发生过。

    但是迟蓦睡着了,没醒,李然害怕吵到他,一时之间进退维谷,他借着从窗外爬进来的一缕月光观摩迟蓦的眉眼。

    就是在这一刻,李然忽地想起来自己欠了迟蓦一个承诺。

    他之前说:“要是我这次月考比高二期末考得高,我直接亲你一口。”

    虽然他就只是随口一说……

    但这……也算承诺吧?

    说话算话,是李然从小就建立起来的良好传统美德。

    这几天迟蓦一直欺负他,不让他劳逸结合,老让他写作业做卷子,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趁迟蓦睡着,可以立马完成这个承诺,随后等天亮了告诉他承诺已经完美了结……就行吧?

    否则醒着怎么亲一口?

    会把他哥吓死的。

    李然竟然没怎么构建心理建设,大半夜的头脑不清醒,他悄么声地凑过去,想用嘴唇轻碰迟蓦的脸。

    谁知这时迟蓦微一侧首,那道本该一触即分的温热精准地落在迟蓦唇上。

    然后——迟蓦醒了。

    他睁开的眼眸里毫无睡意。

    作者有话说:

    然宝:哈哈,完蛋啦。

    捆绑

    “我什么都没干!”

    “哥,那不是我!”

    大半夜的头脑果然不清醒。

    李然扑进洗手间,手忙脚乱地掬一捧水龙头里的冷水往脸上泼,冰凉刺激,皮肤毛孔感到收缩的发紧。

    大脑皮层却仍蒙着一层雾似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唇角疑似停留着几分钟前的亲密触感。

    好尴尬啊……想死。

    半夜偷亲人,人还醒了。四目相对,根本解释不清。迟蓦当时睁开的那双眼,射在李然脸上比探照灯的杀伤力还要强悍。

    自小循规蹈矩从未干过出格事的李然同学头次“出”轨,就出个这么大的。

    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

    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一个随口式承诺,迟蓦肯定早就忘了,干什么非要完成它?

    李然怀疑自己有病,说不定是绝症。

    能不能活过今晚都另说。

    反正他非常想煮碗面条把自己原地勒死。

    真死还是算了,多疼啊。

    当时李然精神受撼、身体受惊,脸“嚯”地一下爇得通红。

    他拒绝面对现实,四肢并用地乱蹬乱扑腾,誓必要冲出迟蓦的桎梏。

    迟蓦用渔网逮黑白猫时,扑腾的效果和这差不多。

    好不容易从迟蓦的怀里掣出来,李然鞋也不穿,慌不择路地撞进了浴室。

    他想找个可以独自安静、独自舔舐尴尬的僻静场地。

    但门没关。

    “把鞋穿上。”迟蓦拎着一双薄棉拖,尾随李然进来,高大的身躯在他跟前蹲下,语气居高临下地批评,“地板不凉?”

    伶仃的脚腕还没被温暖干燥的大手抓住,只是指节的丁点余热传来,便激荡起李然的警铃大作。他扶着洗漱台后退了半步。

    “我自己来吧,哥……”李然无地自容道。

    迟蓦不悦皱眉,大手没有收回来,一边膝盖几乎点地,抬眸对李然说道:“过来。”

    恨不得跪下给人提鞋了,坏崽子还不乐意呢,这怎么可能由他做主。在李然还犹豫时,迟蓦便一把抓住他脚踝,毫不客气地往身边一拉,故意的成分极重。

    地板光可鉴人,大半夜的没人洗澡,没水。

    就这样也不保证防滑。

    那一拽差点把李然带倒,情急之下,李然赶紧一手按紧洗漱台,一手抓住迟蓦肩膀。

    李然身体下压倾向迟蓦,衣领往一边滑,迟蓦一抬头就看见他露出的形状优美的锁骨,与没有衣服遮挡的半边肩。

    姓迟的晚上根本没睡,心里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提醒李然记起承诺,好心安理得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专门等着他自投罗网。谁知李然自己想起来了。

    当然,也被刺激到了。

    李然脸上的水珠滴下来,又从迟蓦的眉心落下去。

    同一滴水,沾染了两个人的气息,彼此分享暧昧,带起一道模糊的水痕。

    “这么害羞干什么?我知道你亲我的原因,”迟蓦站起来说道,碰了下李然绯红的脸颊,一直没消下去,“你在兑现自己的承诺,又担心在我清醒的时候这样做会引起误会。我没误会。”

    迟蓦眼神幽深,他摸了摸李然头顶,说道:“你没有言而无信,是个很乖的好孩子。”

    “不是亲你……哥,我就是这个意思!”乖孩子李然能有迟蓦这个什么都懂他的知己,真是福分,张口答道。

    李然的尴尬与羞耻以及一缕隐秘的恐慌内情,海浪退潮般消减。卷卷白浪潜入平静海面,只留下岸上曾经表明它们来过的湿痕。

    若再来一次……

    约是沙土将大肆决堤,军防将崩塌溃败。

    李然根本没想起问迟蓦,为什么他在书房里写试卷写得好好的,睡着后没被叫醒,还被迟蓦抱回自己房间,同床共枕。

    他只是跟他哥商量:“以后可不可以劳逸结合?可以嘛?”

    “哥,求求你了。”

    “……”迟蓦隐忍,半晌后回答,“可以。”

    这天晚上迟总在浴室待了两个小时。

    从这天起,九点的晚自习结束,李然回到家里再没有被迟蓦逼着写过试卷。

    吃饱就睡觉,睡醒就起床。

    眨眼深秋已至,李然翻出薄毛衣穿。衣服咖色衣领白色,穿上后和他的卷毛挺般配,他不笑时安安静静,一笑那点儿安分守己的老实就褪得无影无踪。

    周末如果不去白清清家里吃饭维系母子感情,李然便随迟蓦去公司。

    有时处理完文件,手头又暂时没有其他事情,迟蓦会望妻石一般坐在办公桌后盯着李然看。

    李然对眼神很敏感。

    一开始他对迟蓦的盯视感到不解,无声无息地回望过去。后发现迟蓦只是爱看他,不说话也没下一步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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