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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何序眼泪流进嘴角,尽是咸涩的味道:“我没有。”

    方偲是自杀。

    这种事就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怎么可能怪裴挽棠。

    最多……

    她怪自己被恐惧击垮,没有回去见方偲最后一面,而是选择了逃避,把她在东港一扔就是三年。

    何序抓着裴挽棠的手腕,隔着水汽模糊的视线,努力往她眼睛里望:“我没有怪任何人,没理由,也没资格。我只想知道我还错在哪里?还有什么需要弥补?”

    裴挽棠:“之后呢?弥补完了之后呢?”

    何序:“……”

    何序的声音突然消失,眼泪也像是定格了一样戛然而止。

    房间里明明没有风,窗帘却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动,缓缓掀起又落下。

    裴挽棠眼皮微垂着,睫毛投下的阴影加重眼底的浓墨:“跟谈茵走?”

    何序手紧了一下又放松,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手指一根根抬起,松开裴挽棠的手腕,靠回到墙上:“没有。”

    裴挽棠:“这才是谈茵今天和你说的?”

    何序说:“不是。”

    何序的声音和开始时一样,冷静又平静,没有分毫撒谎的迹象。

    这个她是裴挽棠绝对陌生的那个她。

    突然回归,裴挽棠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眼底浓墨被打散。

    但不像刚开始那样,被俘虏,被左右。

    裴挽棠俯视着阴影里的何序,黑眸和浅瞳对上:“是也没有用。”

    嗯,她知道。

    裴挽棠:“你不是担心安诺破产才清醒的?我给你这个面子,但安诺起死回生的前提是,谈茵这辈子休想再踏足鹭洲半步。”

    何序手指微缩,蓦地愣住。

    裴挽棠嘴角就有了弧度。

    有人不是言之凿凿说她在这个人面前没有底气么。

    这是什么?

    能让一个人占据上风的,不乱是何底气都叫底气。

    裴挽棠只解一边袖口,随意卷在手肘:“何序,你说李尽兰会答应吗?”

    会。

    一定肯定,根本不用想。

    可是谈茵做错了什么?

    何序喉咙突然紧锁,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经意想起小竹山上休息的那一个小时,谈茵说,“何序,如果把自由和名利同时摆在你面前,你会选什么?”

    何序紧绷的目光闪了闪,想起自己说“自由”,想起谈茵突然充斥着向往的笑脸和那句掷地有声的“我也是,我也想要自由,就算一无所有。”

    那让谈茵离开鹭洲这座钢铁樊笼是不是件好事?

    她就自由了,以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序不自觉露出笑容,呐呐:“走了也好,轻松了。”

    裴挽棠前一秒还从容不迫的眼神,在何序笑出来那刻陡然定格,并没有走远的恐惧感卷土重来,变本加厉。

    时间被拉长。

    裴挽棠一动不动凝视着阴影里不惧任何约束的人,眼底的浓墨彻底晕散开来。

    手机猝不及防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那瞬,裴挽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站起来往出走。

    “啪!”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裴挽棠看着胡代,声音低得发沉:“看紧她。”

    胡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答应了。

    裴挽棠接着电话,径直朝书房走:“三天太长,今天一晚,我要安诺起死回生。”

    霍姿:“好的裴总。”

    脚步声很快消失走廊里。

    何序看着紧闭的房门,眼泪渐渐干涸在脸上。她从没有光的墙角站起来,摸了摸窗帘,摸了摸地毯,摸了摸床单,摸了摸被玻璃罩罩着的干花……最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被人放在最里面的打火机,摸了摸上面手工雕刻的兔子,问玻璃里的干花:“如果我敢打碎牢笼,你能燃烧起来吗?”

    回答何序的只有一室的静默,她蹲了一会儿,平静地起身洗漱,上床休息。

    这一晚,卧室里始终只有何序一个人;书房的灯从深夜一直亮到天明。

    早上五点半,裴挽棠疲惫抬手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空咖啡杯,碎了满地。她像是被那道刺耳声响刮破了耳膜,熬一整夜的死寂心跳忽然在胸腔里爆炸,她拿笔的手指捏缩起来,指关节迅速泛白。

    蓝牙耳机里终于传来肯定答复那秒,裴挽棠立刻扔下笔和耳机,起身往出走。

    外面空无一人——胡代下去安排早饭了。

    裴挽棠寸步不停地走到卧室门口,握住门把往下压。

    压到一半倏地顿住,像是通宵的后遗症突然发生一样,脑子里嗡然一片,身体则像是被浸没在冻河里,冷得控制不住发抖。她死寂黑沉的双眼盯着门板,手下静止近一分钟,用力按下。

    卧室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光线很暗。

    裴挽棠反手将门一关,里面立刻变得漆黑一片——昏暗光线淹没何序从睁眼到闭合的短暂瞬间,裴挽棠就误以为她在沉睡。

    裴挽棠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黑暗里模糊不清的轮廓。她以往总是温热的手指,今天罕见得没有丝毫温度,碰到何序额头,她马上像是被冰到了一样,往下缩。

    裴挽棠手指落空,在空中抖了一下。

    卧室里重新恢复安静。

    裴挽棠没再动何序,但也没离开。

    时间静默着向前。

    刚刚划过六点——裴挽棠的起床时间——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摸到裴挽棠撑在床边的手后,整个人靠过来,抱住她的小臂蹭了蹭,猫叫一样,说:“和西姐……”

    裴挽棠耳边“铮”的一声,神经抖索,手指在床上抓紧。

    抱住她的人还在用脸颊磨蹭她,动作轻柔依赖,亲昵得像是过去三年不复存在一样,在裴挽棠喉咙里拉出来无数道声音。

    她选了一道最温柔的,身体微微下压:“嗯。”

    声音缓缓传入何序耳中。

    何序磨蹭的动作停下了,房间里很静。

    半秒后,她裸露的手臂伸上来,抱住裴挽棠脖子吻她,将她一点点推在床上,一件件剥落她的衣裳。

    ……

    黑暗应该怎么描述呢?

    一个人的时候, 困顿孤独;两个人相拥了,是无尽的月明。

    何序寻着银色的窄路进入她的花园,在风啸雨打声中抖落一身陈霜,满园的花就绽放了,成片成片,热烈到梦魂里。

    她以往几乎没有主动探寻这些奇景的时候。

    清晰的生涩引发别样的壮观。

    裴挽棠被淹没。

    她一夜没睡, 忙碌和挥之不去的浮躁在她身体里徘徊冲撞, 她的神经疲倦不已, 紧绷到了极限。毫无征兆触及到一丝波涛的清响, 像不断投入池水里的石子终于激起不会消失的涟漪,她终于等到了这场有来有往, 有互动反馈的酣畅淋漓。

    她被疲倦和久违感捕获, 不受控制沉进去, 忘了所有东西, 只留身心轻松,享受极致的快乐。

    何序耳边很快传来女人忘我的叫声, 黑暗完美则阻隔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眼前这个人的长相,那她开口叫一声“和西姐”, 一切就在瞬息之间被拉回到了从前。

    又少了从前的朦胧不定。

    何序放空自己,清清楚楚被初恋的悸动包围,捧着喜爱之人的身体,亲吻她,抚摸她,将最诚挚的爱意融入她最柔软的身体,反复歌颂。

    “和西姐……和西姐……”

    你为什么直到最后也没有回来呢?

    你也没有把我修补好。

    那就算了吧。

    反正“霍姿、胡代、庄和西”,“樱桃、蛋糕、猫耳朵”, 我都已经不喜欢了。

    我就不等了。

    用一次身心交融的爱意纪念也是一样。

    我最会纪念了,妈妈、姐姐、你,我最会纪念。

    何序濡湿的手指离开又回归,用更多的爱意为记忆留下更深刻的痕迹。

    裴挽棠被胀满,连续的气息渐渐裂出离散缝隙。

    “啊——何序,啊……嘘嘘——嗯……”

    房间里的声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停歇。

    何序和从前、和过去三年都不一样地紧抱着裴挽棠,把乱糟糟的脑袋埋在她起伏不稳的胸口,重新陷入沉睡。

    这一幕,裴挽棠梦里也不曾梦见。

    裴挽棠抬手想要触摸。

    碰到何序之前,手机猝不及防震动起来,“嗡——嗡——”。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装着,衣服全被何序脱了扔在地上,现在相当于手机直接在地板生震,声音异样大。

    何序抱着她的手臂在震动声响起来那秒忽然收紧,之后被吵得抿了抿嘴,慢慢松开她,转身背对。

    突然落空的怀抱让裴挽棠呼吸停滞,思绪迅速回笼。她手仍抬着,身体像是悬空了一样,心重重一坠,快被失重感吞噬。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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