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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经不住闹,驿丞便将人带来倚风阁,跟龟公来到大堂二楼的一个上等包间。使臣打开门冲天的酒气灌入鼻腔,捏着鼻子往里去寻人,绣榻软帐,罗帷半掩,房中尽是香艳。

    尤靖伯衣衫散乱,躺在七八个只穿薄纱、醉倒的女人中间,脸上酒醉后的两坨红还未消退。

    来找人的使臣愤怒了,“尤靖伯!”上去便把人拽起来,一拳挥过去。

    尤靖伯被这一拳打醒,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拳又过来了。他抬臂抵挡,被打得十分恼怒,索性跟那人对打起来。

    姑娘们尖叫着往外跑。

    不叫还好,这一叫,楼上楼下包房的门接连打开,栏杆上瞬间围了许多人,抻着脖子瞧热闹。

    使臣逛青楼、狎妓。这于哪国皇上脸上都没光。

    来找人的使臣拳头更密集地往尤靖伯脸上挥去,“又寻花问柳!我让你寻花问柳!你不要脸,别出来丢陛下和国师的脸!”

    尤靖伯彻底被打清醒了,“燕长青你脑子被狗吃了?看不出来老子是被人陷害的!”

    “你被人陷害到青楼陛下脸上就有光吗?”

    谢文珺的车舆从倚风阁后院的桃花亭过,刚走近大堂,一截竹竿便从楼上飞了下来。

    黛青忙挡在谢文珺前头:“殿下当心。”

    那是倚风阁用来挑幔帐的黄竹,不知被谁扔下来的。

    “长公主到——”

    闻声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全挤进门里,扒一丝门缝往外看。

    尤靖伯捂着一只眼睛,“长公主,你我无冤无仇,何故害我?”

    谢文珺自责不已,“是下面的人招待不周,委屈了大使。”

    尤靖伯跳起:“什么招待不周,分明是你下药迷晕我,构陷于我!”

    谢文珺点头道:“是,”跟尤斐伯身旁叫燕长青的使臣道:“确实是本宫将尤大人迷晕,带来倚风阁的。燕副使勿怪尤大人。”

    “不是?”尤靖伯急道:“属实是你构陷我啊!”

    谢文珺再向燕长青道:“属实是本宫构陷尤大人。”

    燕长青的拳头越攥越紧,脸部抽搐了几下,才向谢文珺行礼道:“长公主不必袒护,我东胤也有国法!带回去!”

    手下一拥而上,将尤靖伯五花大绑。

    看尤靖伯脸上的惊恐之色便知这遭“国法”不是面子上的大惩小戒。

    各国都有应用最普遍的刑罚,大凜是杖刑,俗称打板子,连军中惩戒犯错的军士也是军杖;东胤是刺鞭,正如其名,是扒光了用带刺的鞭子抽打,两鞭下去已皮开肉绽。

    尤靖伯向谢文珺扑,“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了我啊!你不是会杀人吗?”

    燕长青脱口而出:“你闭嘴!”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掠过来朝尤靖伯就是一脚,尤靖伯往后倒撞裂了门轴。

    “岂止她会,我也会。”

    尤靖伯脸上的惊恐转移到燕长青脸上,他忙挡在尤靖伯前头。

    看清来人,尤靖伯也再不敢叫嚣,他深知这位是真的与东胤有着深仇大恨、恨不能将他们杀之而后快的人,况且太子殿下和十几万军士还在她手上。

    燕长青道:“陈大将军,息怒!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尤靖伯言语对长公主不敬,在下自会以国法处置。”

    陈良玉等了一会儿,道:“没了?”

    燕长青很识时务,道:“请长公主、大将军明示。”

    陈良玉幽幽地道:“你们太子殿下说他思念故国,不如尤大人就留在大凜,侍奉左右。”

    这便是要留人了。

    燕长青道:“长公主,大将军,要强留使臣?”

    谢文珺道:“本宫身体有疾,或只有尤家之人能医,若尤大人愿意留下自然是好,若不愿,本宫自不会强留。请便。”

    燕长青看了尤靖伯一眼,“走。”

    他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拖拉拽扯着下楼。

    荣隽目送一行身穿东胤服饰的人出了门,小跑到谢文珺身边,道:“殿下,司农寺盛予安在百花楼。东胤使臣闹出的动静太大,眼下带他过来惹人注目,属下让他等在李姑娘那里。”

    谢文珺道:“今日不见。”她转身问陈良玉:“你怎么来了?”

    陈良玉道:“闲来无事。”

    谢文珺道:“今日或有旨意到,你不在府里等着?”

    陈良玉道:“这就回。”似乎她跑来倚风阁只为了踹尤靖伯一脚。

    “你身体不适?”陈良玉问。

    谢文珺道:“诓他的。看出来了吗?尤靖伯并非东胤正使,那个占副使名头的燕长青才是。”

    “看出来了。”

    陈良玉扯过她的手,将袖口撩上去一小截,按在脉搏上。真的无恙。

    可她只能把出浅显的脉象,心里还是没底。

    谢文珺道:“本宫没有骗你。”

    陈良玉道:“姑且信你。我来时路上听闻,今日朝堂大乱,似乎是为女学之事。”

    踏出倚风阁,车夫赶车过来。谢文珺踩着矮凳上车。

    陈良玉在骑马还是与谢文珺同乘车舆之间踟躇片刻,也跳上马车,掀开轿帘钻进去。

    谢文珺道:“似乎与星象有关。钦天监说紫微星南出现一颗客星,有驱逐主星之意。朝堂意见不一,有人说是因父皇干政,也有人说是因大兴女学,多数朝臣倾向第二种说法。可朝臣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在意什么。”

    治理临夏一个州,与治理天下终归不同,谢渊自知他眼下并无制衡所有人的能力,他靠谢文珺制衡世家、管理农事,也默许她兴办女塾、女院。

    兴女学这件事,更像是皇帝与长公主之间不露声色做的一场交易。

    短时间内,他不会去想打破这个平衡。

    谢文珺道:“相较于谁去读书、谁考科举,皇兄更在意天下是谁说了算。他的心病从不在女学,而在南垣宫。”

    车舆停在宣平侯府正门前,宫里宣旨的公公正巧也在这时赶到,“骠骑大将军陈良玉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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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陈良玉坐在黄沙中一间荒废的茶棚里, 卜娉儿和林寅在她身后站着,棚外守着身披鹰头甲、腰佩环首刀的兵卫。

    远处的黄雾里传来厮杀与铁蹄声。

    这里是北境朔方商道中程的一段路,不远处是尧城——一个夹在北境婺州与逐东之间的三不管地带。

    起初,北境与草原的商贸很发达。草原部落的人驱赶牛马羊进城, 换中原的茶叶、布匹、粮食, 草原人野性,豪迈, 不讲价。主要是不讲价。故而吸引来许多南方茶商、布商、粮商不远万里经过逐东来到北方与草原人做生意。

    渐渐的, 开辟出了一条繁荣的商道。

    尧城坐落于朔方商道中段, 商队来来往往, 茶水是供求最多的, 因而那时尧城前后的这两段路上, 走几步便搭着一间烧水的茶棚。

    宣元帝与北雍开战后, 城池时常封闭,没几年商业便没落了。

    草原的牛马羊不能换成粮食半数活不过冬, 生活在草原的人因果腹的粮食、御寒的衣料短缺,人口骤减。一个接一个的小部落像沙漠里被蒸干的水洼般, 消失不见。

    后来,强壮些的草原人自发组成更大的部落联盟, 骑着大马、提着大刀入城劫掠。

    这群人自封草原“刀马客”。来者是客。

    民间叫他们刀马贼。

    朔方商道自逐东始,斜跨北境婺州榆城、中卫城,延至草原内陆。在逐东、婺州与草原形成的三角尖尖上,挤着一个尧城。

    人口稀少,地处偏远, 兵防薄弱,治安很差。

    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尤其受刀马客的青睐, 屡次光顾。

    尧城守军不敢与野蛮残暴的强盗硬碰,象征性拦了拦便躲去一旁了。

    这些人每年都来那么几回,朝廷都不管,他们何必卖命?反正也只是被抢些财物、女人,若是死了几个人,给家属送些铜钱瞒下来,大家相安无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陈良玉接了北境三州的帅印,圣旨之上,祯元帝谢渊在“骠骑大将军”的军衔之前重墨加以“辅国”二字。是为辅国骠骑大将军。

    后世人将其军衔简略,称辅国大将军。

    她离开庸都之前最后去皇陵祭拜过亲人与懿章太子,接着,去太皇寺给惠贤皇后的灵位上了三炷香,没叫任何人陪同。之后打了个弯从逐东绕了一圈,送过严姩与严百丈才从朔方商道回北境。

    不知是陈良玉运气太好,还是那伙自称“刀马客”的马匪运气差到了家。一群刀马客进城大肆烧杀掳掠,足有一两百人马,浩浩荡荡。

    满载而归时,不偏不倚地撞到了陈良玉脸上。

    她身后跟随着千数重甲骑兵。

    两拨人马都默默注视对方愣了一阵儿。

    刀马客对那身令他们畏惧的铠甲并不陌生,当即便知这是碰上了鹰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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