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着商量偷偷进步呢！”齐小鱼跳出

    四十八

    来，自然的挽过沈盼睇的手。

    沈盼睇听了齐小雨的话，“算不上偷偷进步。”

    齐小鱼无言，确实算不上偷偷进步，沈盼睇每次的成绩全校都看得见，人家是榜上有名的，做不到偷偷进步，至于何秋生也是这样一回事。

    「骄兵必败。」

    “败的不会是沈盼睇。”

    “当然不会是，她会一直一直厉害的。”齐小鱼说着说着都忘了自己是怼沈盼睇的。

    反而对着何秋生起了优越感，盼睇是不会比何秋生差的，“你就跟在盼睇后头吧！”

    何秋生老实发言：“那也挺好的。”

    看着齐小鱼哑口无言的模样，沈盼睇一马当先走在前头。

    “我看到你笑了！”齐小鱼抱怨，沈盼睇也太没有室友情了。

    “小鱼人不能这样蛮横。”沈盼睇一本正经，“我就是笑了。

    王招儿跟齐梅正为数学题的答案不一样烦恼，听见两个人的笑闹声，起身给沈盼睇留了位置出来。

    沈盼睇为了巩固知识点，试着出的数学题，一点也没有浪费，留给室友做了。

    市面上的习题并不多，类型也很单一，最主要的是沈盼睇出的题目，是不用钱买的。

    市面上的数学练习册虽然不多，但也是要花钱买的。

    不给答案是室友要求的，有时候给答案，一道题就浪费了。

    没有答案，若是彼此的答案不同，她们能花上许多的时间。

    齐梅：“你们闹什么呢？”

    “小鱼要跟我们分居。”

    齐小鱼：「。」

    王招儿：？

    齐梅是个老实人：“明明只有你天天回家。”

    是这样一回事，齐小鱼问沈盼睇：“什么时候继续住校？每天回家哪里会方便。

    “蘑菇事业一天不大成，她就得天天回家。所以啊，还是趁着这个时间给我们讲一讲数学题。”

    齐梅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根本没有做题的齐小鱼拿着洗漱盆趁着这个休息时间洗头。

    蘑菇可以开采，沈盼睇更是要天天回家，是每天都要采一轮的，今年的蘑比去年生得好。

    讲完两道数学题，绞干头发的齐小鱼一齐，几人去教室上课。

    种蘑菇的第二年，沈盼睇付出的精力比第一年要多上许多，面积也差不多扩大了一倍，花上的钱都有好几百，是职工家庭一年的收入，种蘑菇不是什么无本的生意。

    南林县，缫丝厂。

    “这菜的价格都要赶上肉了。”

    “加点肉汤就有肉味，也没肉贵，吃起来滑口，还挺香的。”

    沈时娇没有说话，其实她也觉得这价格有些贵了，肉价格的一半，那也显得有些贵。菜几分一毛才是，这磨卖七毛钱一斤，能买半斤肉还多。

    一小罐的汤，里头几片菇，几小块肉，沈时娇喝起来都肉疼。

    就算是进了厂，跟着一个车间的同事，下个馆子，她都有些心疼，还好下馆子不是常规操作，不然她是会入不敷出的。以前觉得不少的钱，到了南林，才发现钱有多么不禁用。

    在学校里，沈时娇都不会经常用菜票买菜，一半的时候要靠家里头带来的饭菜。

    到了缫丝厂不常回家，菜就是必须要买的，青菜萝卜吃起来不需要多少钱，一个月下来都花不了多少钱，而同事点的一小罐汤，够她吃半个月的青菜萝卜的。

    钱经不经花，还得看是怎么花。

    沈时娇吃着自己碗里的土豆丝，里头有几丝瘦肉，给这个菜增了几分色。

    一起吃饭的同事，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典型，她们年纪都不大，每个月的工资交一半给家里头，其他都自己花用，讨论的是什么菜好吃，什么衣服穿起来好看，说着时下的电影。

    跟着电影走潮流，在打扮上要花不少的心思。

    衣服不是能穿就行，是要能够换洗着好看的。

    就算是在厂子里穿着一样的衣服，下了班都要换上时兴的衣服，这不得不花钱去买新衣服。

    沈时娇一边想要存钱买自行车，一边发现，钱是很难存住的，更加明白了当初妈不让三妹上学的原因。

    很光荣的职工，要存下钱也不容易，何况是农民。

    沈好稻夫妻两，有六个孩子，分家的时候一穷二白，养孩子又要花钱，家里头真是攒不下什么钱来。

    沈时娇读个初中，能进入到缫丝厂工作，可沈盼睇初中毕业的年纪，厂里是不要的，她的年纪太小了。

    沈时娇觉得家里头供她读初中，是看得到初中毕业后的前程。

    而沈盼睇初中毕业，还是什么也不能做，她十六岁初中毕业，而沈盼睇十三岁就能毕业。

    到时候沈盼睇是不是还要读高中……

    以

    四十九

    沈盼睇的成绩，镇上的高中肯定能上，县里头的沈时娇说不准。三叶，屋，更￠新！最¨快？

    可就算是镇上的高中，花用也比初中要多。

    到了现在，读不读书都是次要的。

    沈盼睇对家里头一点儿没有感激之情，这一点是沈时娇不能忍受的，沈盼睇让妈觉得不好受了。

    “还别说，这汤真香。”

    “花了钱的能不香么。”

    沈时娇没有说话，买这汤，她不如多花点钱点一份回锅肉。

    就那样几口汤，再香都是不解馋的。

    村支书

    李匠给收音机做了一个外壳，它看起来一下子就昂贵起来。

    薛宣见了，十分羡慕。

    虽然他能修、组装收音机，可李匠的手艺，他是没有的。

    李匠给沈盼睇做收音机的外壳，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中途自然有不满意的作品，有的毁了就毁了，有人求上门来，李匠就把那不太满意的给了薛宣，那个跟送给沈盼睇的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即使有珠玉在前，薛宣也没有任何的失望。

    不觉得这是人家不要的，只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

    “你师傅手艺真好。”薛宣把器件捣鼓进壳子里头，对新的收音机满意极了，跟第一次组装成收音机一般开心，“看起来够四五个我之前的收音机。人靠衣装啊，收音机也是。”

    可不是么。

    一包装，就昂贵起来。

    不过这收音机本身就比之前的复杂些，音质也好些。

    薛宣假期里的学习，让他没有落下课程，重新进入校园后的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

    家长签字的时候，他爹都夸了他几句，真是长面子，让他考个高中读一读。

    不过没有因为之前没让薛宣读书，生出什么愧疚感。

    大抵是信了继母寻的理由，说他这是晚了一年开窍了，开窍的正是时候，阴差阳错才有了继续念书的机会。

    薛宣没有跟他们争执什么，只是选择了住校，不待在家里头，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要是等着父亲跟继母给他交学费，他们不一定能在今年给他交上。

    初中会让他读下来，可到时候的成绩一定是不够好看的。

    继母为自己的孩子打算，也没有什么错，家里头那么点儿钱，自然是用在薛宣身上多了，用在她孩子身上的就少了。

    说起来继母也没有多少苛待薛宣，人家不是不让他读书，只是因为手头紧，有别的打算。

    指不定到时候让他跟他弟弟一起毕业。

    到时候他的成绩一定比他的弟弟差多了。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如今他自己攒了钱，自然是不一样的，没有继母在一边说，弟弟还没上过初中，两个孩子一起念初中，压力太大这样的话。

    想到这儿，薛宣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这是沈盼睇父母说给沈盼睇的话。

    其实比起沈盼睇，他还更自在些，沈盼睇待在那个家里，还真不像是沈盼睇的家。

    每每沈盼睇还要带东西回家，实在是好脾气。难不成沈盼睇觉得，她父母不是坏，只是穷么？

    薛宣倒是觉得一个人坏，或许是跟穷与富有，没有多大的关系，穷的坏哪里只能是针对一个人的。

    家里的姐姐可以上学，就到了成绩好的沈盼睇，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哪有这样一回事的。

    看他爹，看见他成绩好，随口说出要他念高中，家里出个大学生，才是一个家长的模样。

    而沈盼睇家里头，还闹到学校里头，为了不让第一名的孩子念书，不惜污蔑孩子偷钱。

    不仅仅是偷家里头的钱，还是偷室友的钱，这些话，都不是一个家长能说出来的。

    更不是一个，为了孩子好的家长，能说出口的。

    盛丽说出那些话的本质，是想毁了沈盼睇。

    哪里是母女，那是仇人，世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