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他爱的人,在哪里都能把自己安排得很好,在哪里都会很快乐。而他不行——离不开对方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他而已。
路音听得愣愣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诞生他感同身受这种荒诞的想法,心尖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拧得苍白而摇摇欲坠。
但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她微结巴,小声开口:“说……说得像你看过这本小说似的。”
怎么可能,小白根本不感兴趣。
他将手拿下来,看着她,点点头:“嗯。我这不是在编故事。怎么样,是不是编得很好,能不能顶替作者去续写?”
“……”
路音无言,抬脚想对他踹过去。又考虑到他大病初愈,忍下这“残忍”的动作。
“我本来对男三号这个角色无感,说来也奇怪,他死了我还是很难受,我受不了这个,所以就弃文了。”
韩逾白若有所思:“为什么不喜欢他?”
路音看了他一眼,说:“注意措辞,不是不喜欢,是无感,这两样是完全不一样的。”
“嗯。”他笑了笑,点头,“那好,为什么对他无感。”
“因为他冷漠胆小孤僻还有些阴暗,尤其对女主的时候,执着得可怕。”
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还好他没有得到女主,如果得到女主,两人在做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太爱太激烈而出事。
她还有一点觉得奇怪,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依稀记得这篇文的男三号和女主角是有过香艳的画面,但是现在又不太能想起来,好像那些香艳的记忆在淡去,又或者是她记错了。
这种情况得不到合理的解释,只可能是作者在随时修文。
修文把1v3修到1v1这种地步。她也觉得挺牛逼的。
路音觉得奇怪的地方,韩逾白倒能理解。
她现在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她的记忆因为两次穿越导致了缺失,还没完全觉醒,等她完全想起来,就会知道小说结局的改变根本不是因为作者修文,还是因为两人上一次的穿越。
穿越引起了蝴蝶效应,从而改变着现实世界中人们对这部小说的记忆。
说到底,无论是这个现实的世界,还是小说中的世界,他们所有人不过是这个世界的npc,被所谓的执笔者,一点一点拉入正途。
就像电脑程序,一个地方错了,有人在纠正,路音的记忆可能没办法在顷刻间被全部篡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bug被修复,她终会忘记曾经这本po文小说的初始情节,只记得如今这个穿越后版本。
这件事听起来看似恐怖,韩逾白却不然,当一个人连死亡都不再害怕时,便不会再令他感到害怕的事。
“冷漠、胆小、孤僻、执着。”韩逾白缓慢重复着这四个词,对她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人,你不也一样接受了。”
“对啊。所以我小时候对你无感嘛。”路音不假思索说。
“那现在呢。”
此刻他的头发已经被暖气吹得半干,此刻软软地搭下来,洒于长长的眼睫和明亮的双眸上。
路音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无所适从。
这个男人。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仅用眼神禁锢,还拿气息靠近,在他刚才摩擦成粉红的地方,呼出一口暖暖的气流。
“现在有没有感觉?”
-----------------------
作者有话说:11点左右二更。许个愿一定准时!!
有感觉。
很有感觉。
路音的感觉从头窜到脚, 像被一股电流击中,整个人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劣!!”她烫着脸向后面扬了扬下颚,摸着被他呼吸染得更红的锁骨, 咬牙,“是不是知道我这个地方最敏感故意整我呢!”
“你这个地方最敏感?”
韩逾白挑眉, 摇头表示,“你身上还有很多地方比这里敏感。”
这算什么, 你敏感到卷成虾在身下颤抖的时候,想起来只会让感觉只增不减。
放屁。
她明明痒得很, 路音拿怀疑的目光瞪着他。
“不信可以实践一下。”韩逾白伸出手探, 从她的手肘处往下,越过咯吱窝到她的腰腹, 五指在上面轻挠。
路音瞬间在沙发上扭了起来, 嘴里大喊着他的名字。
这模样莫名和之前在他身下撞在了一起。
韩逾白的眼眶变得格外深邃, 戏弄的感觉也完全变了,他将气息换到了她的耳朵后面, 嘴唇若有似无呼出气息, 酥麻到差点让她惊叫。
路音蓦地转头,和身后的他对上。
嘴唇近得只有几毫米。
两人轻轻喘着气,各自藏着各自的心思, 又不由自主将注意力落在那张殷红的嘴唇上。
这样的状况,只需要一个人朝前面靠一点点就能——
手机在这一刻响起。
当她看到来电显示是她领导时——路音体会到神经被一瞬间拉紧又放松的转变——真的,有生之年,从未如此感谢领导的半夜惊魂。
她指了指茶几, 说:“得接,不接我明天上班就死了。”
韩逾白压下了嘴角,嘴唇拉开成安全的距离, 在她接通的瞬间,用不大不小对方刚刚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谁这么没素质半夜给人打电话。”
路音:“……”
对面的领导:“……”
韩逾白:“没素质没礼貌,你居然还接,日子过不过,孩子还生不生了。”
路音:?
对面的领导:…………
他起身去了主卧将头尾最后一点湿润吹干。
路音和电话那头同时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领导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掩饰自己的错误,总之他今晚的电话居然没有给她交代临时任务,就单纯地向她确认明天会不会去上班,要去上班的话9点有个会。
挂断电话后路音用外面的浴室洗了澡。
侧卧本就有她的床,今晚她打定主意就算小白哭给她看也不会和他同睡一张床,没想到他只将门一关,对她说:“晚安,明天见。”
如此简单获得了独睡权,路音还有点不习惯。
这晚她又做了个关于小白的梦。
两人穿着校服,站在一条陌生的十字路口,她踮着脚亲吻了他的嘴唇。
校服不似她们十年前的高中校服,要更好看时尚一点,彼此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眼底喜欢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梦境。
醒后她觉得完蛋了。
她可能真对小白有了不纯的心思。
他的房子离她公司远很多,起床的时间会早半小时,加上她没睡好,出门的时候还有点生气。
韩逾白倒是神清气爽,双目有神,一点没有大病初愈的样子。
路音坐在副驾驶,问他今天准备干嘛,不会要去上班吧?
“没。看房。”
“?”
“绝世的开放商我还挺喜欢的,小区质量也不错,位置我也喜欢。”
绝世这个小区。
路音想了想,不就是他昨天说的那个位于两人公司中间,她很早之前就看好的小区。
如今小区外面建设得更加成熟,一条新地铁也通了,房价只增不减,路音觉得他现在买实在浪费。
“花钱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韩逾白说,“只有高兴不高兴,值得不值得。”
“搞不懂你怎么现在忽然想换房。”
“很简单,”他点了点时间,“想让你下次睡得更久一点。”
怎么会扯到她身上。
关她什么事。
路音狠狠抿了下唇,不敢问下去了,连忙将目光转到窗外。
早高峰总要堵一会儿,但还算顺利将她送到楼下。
她下车的时候问他中午要不要来公司和她一起吃饭,韩逾白摇摇头说:“算了,我还有点其他事情,晚上我可以来接你。”
又送又接,这状态和她同事新谈的恋爱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行,心思旖旎的路音严肃地拒绝了。
殊不知从前“又送又接”的情况也不少,但因为两人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就不会想多。
贺池峰提着两杯咖啡刚迈出地铁,远远先看见了这辆白色的轿车,再看清从副驾驶下来的人是路音。
他皱了下眉头,再次看了下这辆车,确定这辆车虽然看看平平无奇,但是只要稍微对汽车有点了解,就会知道是这个品牌的高端线,二手最低配也值100万。
他不知道路音什么时候居然这么有钱。
正这样想着,轿车与他擦肩而过,露出驾驶座年轻又帅气的脸,男人的侧颜冷峻又沉稳,气质逼人,随手搭在方向盘的右腕,戴了一只六位数的手表。
“……”
这天下班路音因为加班没让小白来接,回到了自己家。
第二天是周五,部门提了聚餐,贺池峰的副职女友豪横,请完大家吃饭又请大家去了一家新开的酒吧。
路音心里藏着事,和同事喝酒的感觉就正正好。甚至还不由自主多点了两杯,反正也不要她给钱,能够微醺还能获得快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