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笑笑,拍拍兜儿。
“太长时间不?弹,生疏了,有几个音弹错了。”楚淮说。
“行了啊,楚淮,你别又整那考完试之后那死出了。”喻予没好?气儿地说。
“哈哈哈哈……对对对,真是一模一样。”曹容和指着楚淮跟吴执说,“他?,就是那种烦人孩子,出考场问他?,必须给?你来一句哪儿哪儿没写对,结果卷子一发,满分。”
“哈哈哈哈哈……传统美德谦虚含蓄嘛,我懂我懂。”吴执说着撞了一下楚淮的肩膀。
卢铭喝了一口问:“刚才台下反应那么激烈,你咋不?再?唱一首呢?”
楚淮无语地看他?:“干什么来了?唱卡拉ok来了?”
“那咱们去ktv吧!”喻予忽然站起来说。
“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了。”楚淮晃晃杯子里的酒,“就这些,喝完拉倒,明天还有事儿呢。”
“明天周六,你有啥事?”喻予问。
“加班,不?让啊。”
“好?好?好?,您是公仆,您忙。”
三?巡酒过,几人离场。
犹豫喝了酒,吴执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吴执跟司机师傅小声说了个目的地,楚淮没听清,也不?在乎。
车来了一会儿,楚淮说头?晕,吴执拍拍肩膀,让他?靠过来。
“你别动。”楚淮说。
“你头?发扎我。”吴执说。
楚淮仰了仰头?,尽量让自己的脑门贴着吴执的脖子。
结果吴执还是动来动去,说楚淮眼睫毛扎自己。
楚淮索性闭着眼睛,“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叫代驾?”
“代驾贵,再?说,想带你去个地方。”吴执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楚淮的脸。
感受着吴执的轻抚,楚淮勾了下嘴角,“好?。”
下车风一吹,楚淮面对着目的地,那点旖旎心思?都散了。
他?再?再?再?一次,来到了将军祠。
这到底是什么酒后必须打卡的圣地啊?
为什么每次都来这?
玉佩
吴执付完款下车, 看到楚淮正在烦躁地抓头发。
“怎么了这?是?”吴执问。
“你又?要喝养乐多啊?”楚淮皱皱着脸。
“嗯?”
楚淮叹了一口气,“上次你喝多就来的这?,然后非得要喝养乐多,然后我买完, 你就爬那棵树上去了。”
“哈哈哈哈……是吗?”吴执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但是今天咱们?不喝养乐多,也不爬树。”
“那过生日带人来祠堂要干嘛?”
楚淮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
这?是撒娇吗?吴执想。
不过楚淮说得确实有道?理, 过生日带人来祠堂好像有点不吉利。
吴执走过去, 牵起楚淮的手往里面走,“不是忘给你买蛋糕了嘛,长寿面也没吃。”
楚淮看看吴执拉着自己的手, “然后呢?”
吴执拉着他在将军像前面站好,“我听说, 将军祠很灵, 你对着他许愿, 他听到,会满足你的。”
楚淮看着他, 把手放在胸前,“我们?党员是不搞这?些封建迷信的。”
“……”
吴执无?语的时候确实不多, 正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对付党员的时候, 吴执看到党员又?面对神像, 双手合十,把眼睛闭了起来。
吴执笑了一下,也闭上眼睛。
楚淮低沉的嗓音又?带着些许空灵, 在耳中回响:
“我希望世界和?平。”
吴执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楚淮也刚睁开?眼睛,转过来。
“许完了。”楚淮说。
吴执都气笑了, “咋的,你怕还愿啊?许的这?么潦草?”
“哪儿潦草了?”楚淮一头雾水。
“就……就你这?时间就不对,你重?许。”吴执勒令道?。
楚淮十分无?奈地又?转了回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吴执也再次闭上眼睛。
“我希望尽快铲除春岚传播恶势力。”
吴执觉得有点缺氧,原来怎么没发现?这?小?伙子这?么优秀呢?
楚淮又?看过来。
“咱们?站位能不能别那么高,格局小?一点,许点眼巴前儿的,许点跟自己有关的。”吴执循循善诱道?。
楚淮一脸懵,感觉自己确实喝多了,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我……刚才是念出?声了吗?”
“没有。”吴叹了口气,又?拉起楚淮的手,“没事,走吧。”
楚淮轻轻挣脱吴执的手,双手合拢,立于胸前。
这?次吴执没有闭眼,就看着楚淮被?风吹乱的后脑勺。
“我希望吴执能够开?开?心心,健康长寿。”
字字铿锵,烙印在吴执耳膜。
楚淮睁开?眼,回头看吴执,“我许完了。”
吴执在抿唇,他点点头,“走吧。”
走到将军祠的门廊处,宽宽的飞檐翘角遮住了月光,吴执停了下来。
楚淮跟在他身后,也停了下来。
吴执转过身去,声音中有一丝难以被?察觉的颤抖,“楚淮。”
“嗯。”
“我喝酒了。”吴执说。
楚淮不明所?以,刚要回答“我知道?啊”,就感觉吴执的手,顺着他的脸,来到了后颈处。
正当楚淮迟疑的时候,他看到吴执的脸,凑了过来,唇上被?轻轻印上一吻。
吴执的嘴唇很凉,又?很软,带着丝丝酒气,让人目眩神迷。
楚淮的瞳孔猛烈收缩,脸憋得通红,心都要从嗓子跳了出?来。
一吻过后,吴执的嘴离开?了少许,楚淮看不清吴执的脸,但隐约感觉他眼睛弯了一下,随后又?凑了过来。
是真?的吗?
吴执是清醒的吗?
我……
吴执松开?他的一瞬,空气才重?新进到他的胸腔,呼吸才得以继续。
楚淮大?口喘着粗气,完全没注意到吴执已经走出?了将军祠。
“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啊?”吴执在外面喊他。
上了出?租车,楚淮满脑子的思想斗争。
终于鼓足勇气开?口的时候,发现?吴执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吴执靠在车门上,楚淮轻轻把他挪到自己肩膀上。
他歪头看了看吴执,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以后不要喝酒了。
快到地方?的时候,吴执醒了,没让司机开?进院。
俩人在未央馆门口下车,溜溜达达地往家走。
路过一个路灯的时候,楚淮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两个小?猫了?”
“当然记得,这?才过去几天。”吴执又?一幅遛弯大?爷的神态。
“你没喝醉吧?”楚淮问。
吴执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你没醉。”楚淮说罢,看了眼手机,忽然兽性大?发,凑到吴执跟前一通摸。
吴执吓一跳,一边挡一边说:“卧槽,你干啥?”
楚淮站定,伸手,“礼物,我礼物呢?”
吴执仰天长笑,“哎哟我的天,谁教你的?不给就改硬抢啊?你土匪啊?”
“不赶趟了,快十二点了,你赶紧给我。”楚淮又?开?始摸吴执屁股兜。
吴执受不了了,这?个摸法,尸体都得回暖。
吴执板着楚淮的肩膀让他转过去,伸手指着自己家的方?向,“你快跑,桌子上有个木盒,里面是给你的礼物。”
楚淮像是脱缰的野狗,一下子冲了出?去。
可是还没跑两步,他又?回来了。
他一把牵起吴执的手,拉着吴执一起狂奔。
耳边晚风呼啸,吴执心都要跳了出?来。
跑到二楼半,吴执实在受不了,“你去你去,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坐在楼梯上,吴执平复了好久才把各个呼之欲出?的劲儿顶过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吴执衬衫已经半湿了,楚野狗在台灯前面,认认真?真?端详着那块玉佩。
吴执换鞋进屋,“喜欢吗?”
“喜欢?”楚淮傻呵呵的,“这?很贵吧?”
吴执打了个哈欠,“不贵。”
“我不太懂这?个,这?东西是挂车上的吗?”楚淮有点困惑。
确实,现?代?人也不时兴戴玉佩。
“挂哪儿都行?。”吴执看了一眼表,马上十二点了,“生日快乐啊,楚淮,希望你心想事成,福星高照。”
吴执进了浴室,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
这?一晚上,可太精彩了,吴执血槽已经空了,
他轻轻摸了摸嘴唇,自嘲一笑。
平时吴执洗澡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今天……时间格外地长,临出?门的时候还把排风打开?了。
洗好出?来的时候,楚淮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