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书签脸色阴沉,坐在角落里,谁也不理,好像和谁打架没打赢似的。
笨笨不知道它怎么了,上去?问了一句,还?试着碰了碰它怀里的书签,结果一下子挨了一巴掌,要?不是它躲得快,指不定得被抓出血痕来。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它和元枝吵架了,怀里一直死死抱着的那枚书签必定是奶牛猫送的。
这家伙只对?元枝的东西有?这么大的反应。
“它欺负你了吗?它要?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教?训它。”元枝听见了,转头看向泡泡。
暹罗猫忙摇头:“那倒没有?,它只是很凶,你们俩还?在吵架啊?”
它不知道这两只猫怎么有?那么多可吵架的地方,大家好好在一起?玩不好吗?
又不是要?开辩论赛,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
元枝哼了一声:“是不是它让你来的?你告诉它,让它为自己说过的话道歉,不然我就不回家去?了。”
两只猫的架吵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骑虎难下,路西法听见这话非但没有?缓解焦虑的情绪,反而变得更加恼火。
为了那只死猫和它吵架,还?让它给那只死猫道歉?门都没有?!
它焦躁的在地上来回的走着。
它俩生气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双方吵架关注的点都不一样,角度也不同。
元枝觉得哥哥对?自己的朋友不客气,赢得比赛的方式也称不上是光彩,甚至还?出言不逊,理应道歉,可路西法在意的是元枝为了谁和它吵架这件事。
这样双方又陷入了僵持。
元枝更不是脾气好的猫,说不理猫就不理猫,它不再躲着,权当这只猫不存在,故意无视它,忽略它,一开始的时候它心还?有?点软,后来就是真的有?点乐不思蜀了。
它在木法沙家里玩的很高兴,这里好吃好玩的都有?,还?没有?猫管着它,逍遥自在美极了。
木法沙的妈妈甚至上门去?找过元枝的妈妈,想问问领养元枝的事情,被路西法得知了,恼怒的大闹了一场。
“你要?把元枝给她吗?你要?把元枝给她?!”路西法快要被气死了。
它的弟弟!
现?在被一个外猫占着,甚至还?美起?来了,想要?一直养着了。
不可能!
元枝的妈妈见到大儿子这么激动,又从泡泡的妈妈那里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笑得前仰后合。
难怪这些天这猫这么老?实,原来是被弟弟真实了。
她故意逗它:“你弟弟不愿意回来了,咱们把它送给木法沙的妈妈好不好?”
路西法撕碎了两包卫生纸,又把沙发抓的稀烂。
它爬上窗帘,对?着整个客厅大声诉苦。
声音拖的凄凉又绝望。
几乎像是要?把心头血都呕出来。
都想抢走它的弟弟。
妈妈欣赏了一会儿,让人把它摘下来,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回来,让人把猫装进猫包。
“去?哪里?”
路西法紧张起?来。
要?去?接元枝了吗?
妈妈能把猫接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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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枝在树上爬上爬下,木法沙的妈妈在旁边录像,兴奋的鼓励着它,让它再爬高一点。
“好宝宝,再爬一点点,好宝宝,好棒,好宝宝。”
木法沙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妈妈疯狂迷恋上它的好朋友。
不远处邻居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
木法沙觉得有?些不对?,机警的爬起?来,竖起?耳朵去?听。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一辆车渐行渐近,缓缓驶过它们家门口,慢慢开向它们家另一边的别墅。
那栋别墅一直没有?人住。
不知何时,别墅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里面的人正在打扫房间,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房屋。
木法沙看着那栋掩蔽在灌木与林间的房子,仔细回忆着,突然想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那辆车。
下一刻,有?人带着礼物来访:“哈喽!”
木法沙跟着阿姨走过去?,看到了抱着大黑猫的元枝的妈妈。
“你好啊木法沙,你来迎接我了吗?”
木法沙的妈妈走上前去?,摸了摸路西法后背上的毛,惊叹:“真是跟缎子一样。”
路西法勉强忍耐住自己的脾气,眼睛一直往院子里看去?,寻找着弟弟的身?影。
“你在找谁呀?来,你要?不要?也一起?来爬树?”
这邀请正合路西法的意,大黑猫嗖的一下窜下去?,跑去?找弟弟了。
两个女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你来我们家的时候,可给它吓坏了,你走过后它爬到窗帘上都不愿意下来。”
木法沙的妈妈惊讶的挑眉:“还?是个烈脾气,可以可以,你把猫养的不错。”
元枝的妈妈摆摆手:“烈什么啊,不知道怎么长成的,一个自大狂,前段时间都快要?被它弟弟整死了,这个活驴脾气,就该治治它才?知道一二?三四。”
她没说路西法干的好事,只说几只猫闹了别扭。
她已经给创造条件了,能不能把猫哄好是路西法的事,要?是这猫还?搞定不了,她也没辙。
路西法闻着味儿窜到元枝所在的那棵树,站在树下不动了。
它听见元枝高兴的声音,听见它兴奋的喊着狸花猫的名字,让它来看自己发现?了什么。
“木法沙?木法沙?你怎么不上来?”元枝疑惑的往下看。
树叶层层掩映,叫它看不见树下站着的猫,只能听见对?方发出来的声音。
路西法心里突突跳。
元枝现?在看不到它。
把它认成木法沙了。
这在之前本?该让它感到愤怒,现?在却?让它有?种诡异的安心,它突然有?一种冲动。
不在乎了。
它不要?在乎元枝究竟是为了谁和它吵架,为了谁让它道歉,和谁一起?玩。
只要?它能一直看着它就好了。
最开始的时候,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木法沙的妈妈到它们家说要?领养元枝的时候,它只觉得晴天霹雳,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
之前它一直以为只是吵架而已,现?在看来,它很有?可能因此?失去?它的弟弟。
它以为密不可破的血缘关系在人类世界里其实并不牢固。
它所拥有?的那些不过是元枝转瞬就能收回的水雾泡影。
它不要?再去?触碰水中月,不要?再打碎映花镜。
只要?能看看就好。
只要?能看看就好。
元枝正疑惑树下的猫为什么不上来,想要?再喊一遍,就见到木法沙从另一棵树上跳过来。
“枝枝,吃牛肉吗?”
它看着狸花猫的身?影,后脊背有?些发毛。
狸花猫在这里。
树下的是谁?
路西法见自己再也藏不住,终于开口:“枝枝,是我。”
它堵在树下,利用树上的猫不便离开的弱点,让它不得不听它说话。
“对?不起?。”
蜜蜂小元枝
元枝和路西法别别扭扭的和好了。
两只猫之间?的关系却?没回到?从前那?样亲近的状态。
元枝还是不愿意回家, 它在木法沙家里住高兴了,即使答应路西法回去,也只是在家里玩一会儿, 等到?晚上就要回木法沙家里睡觉。
路西法拗不过它, 急得去找妈妈, 希望她能把?猫劝回去, 但妈妈只是笑。
“路西法,破掉再修补回去的关系就像你小时候打碎过的花瓶,永远不会再变回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你明白吗?”妈妈摸着?路西法的背, 给了它一片肉干, “去吧,带着?肉干给弟弟吃,祝你们的关系能恢复之前的状态。”
路西法照做了,却?只能蹲在元枝和木法沙旁边看两只猫玩, 因为这?两只猫都没有让它加入的意思。
倒也不是孤立它, 两只猫都很努力的试图让它加入,但路西法总是太容易把?游戏当真, 它很在乎游戏的输赢,所以它只能接受自己?或是元枝赢得游戏。
但凡木法沙有一点抢先的趋势, 它都会立刻警惕起来,在游戏里不可控制的、明晃晃的针对狸花猫。
这?样是玩不好游戏的。
一开始的时候元枝还挺高兴的, 带着?哥哥欺负猫, 后?面它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
它还是喜欢木法沙那?种输赢参半的游戏方式。
于是它命令哥哥不许再让着?它了,搞得它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时间?久了,路西法自然就远离了它们的游玩中心,成为了游戏中的边缘角色。
路西法当然也察觉到?了这?种趋势, 它试图挽救,但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木法沙出现以后?,它就没能继续在弟弟心里占据领先优势,想要补救也往往事与愿违。